第一十八章 范蘇
陸征回到了陸府中,又已是半夜。
索性家家門口的燈火通明,在事件后,巡邏的侍衛(wèi)也多了不少。這才沒在路途中又再次翻起什么事端。
陸征看了看自己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模樣,從懷中掏出了一些丹藥,是前些日那洞穴中和《無字天書》一起拿來的,應(yīng)該頗有療傷的效用。服下,身上的痛楚才感覺減輕不少。
在床上翻來倒去的陸征覺得自己這幾日似乎忘記了什么。
“平生藥鋪”!
差點把葉塵的妹妹忘在了那里。
明日一大早,文二等人還沒起床,陸征已經(jīng)踏上了前往市集的道路。
陸征敲響了平生藥鋪的木門,只聽著其中咳嗽聲起,一個遲鈍的腳步聲慢慢走到了陸征的門前。
“何人?”
陸征淺笑道:“買“炮仗”的。”
藥鋪的門打開,其中露出了一席布衣的老人來。
低沉這聲音說道:“陸少爺近日可忙碌的很?!?p> 陸征聽著流平生對自己的奚落,知道他暗中也調(diào)查了自己一番,也不著惱,說道:“我那妹子呢,可曾睡得安穩(wěn)?”
流平生冷笑說道:“自然無礙,不過,肯把一個下人當(dāng)做自己的妹妹倒是也真有閑情逸致。”
陸征撓了撓臉,這又是如何被流平生知道的。
室內(nèi),一個咳嗽的聲音響起,虛弱說道:“是陸兄嗎。”
陸征頓感一陣不妙,進(jìn)去一看,乖乖,這不是葉塵那個倒霉孩子嗎。
葉塵身負(fù)幾劍,躺在了床上,身上各種擦傷磨損血跡斑斑更是不勝其數(shù),看起來模樣甚是狼狽。雖然經(jīng)過了簡單的包扎,可是鮮血已然難以止住,源源不斷地從白色的繃帶里聲優(yōu)出來,把白色的繃帶染成了血紅色。
葉塵看到了陸征來到了自己的身前,掙扎著坐起,虛弱說道:“陸兄,此行幸不辱命,這是你要的草藥……”
葉塵把懷里的一株星星點點的草藥遞給了陸征,上面還包裹著不少葉塵的血跡。
陸征皺了皺眉頭,問道:“你身上的傷口是怎么回事?”
葉塵淺笑說道:“昨日回來的時候,被一個女子盯上了,說是我偷了靜航慈齋的寶物,要帶我回去,我身上就這一株給陸兄的草藥,沒想到這靜航慈齋的人真是蠻橫得很,硬是要把我捉回去,我不肯,于是拼命逃脫,身上免不得受了一些傷?!?p> 陸征心里一怔,感情我昨天的災(zāi)禍?zhǔn)悄阈∽右齺淼?,但看著陸征如此形貌,自己只算得上是受了一些皮肉傷,心中也不免得過意不去。
心中隨即又想到:不對,葉塵在這,葉纖也在這,他們兩個不是早就見過面了?想起自己先前如此把葉纖托付給流平生,突然有些無顏面對葉塵那熱切真摯的眼神。
但是葉塵突然又對陸征說道:“感謝陸兄對我妹妹如此的情深義重,還給妹妹找了個如此優(yōu)秀的老師……”
“老師?”陸征一愣。
抬眼看向流平生,流平生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的妹妹原本就知道呆在這就好了,但她偏偏是個倔丫頭,偏要替我做些什么,這倒好了,這幾天內(nèi)把我室內(nèi)的醫(yī)書都看了個遍,一天問我個十次八次,我都要被她煩死了……”
“流老前輩……”里屋,一個布衣少女端來了一盆熱水,聽到了流平生的話,不禁羞赧。
流平生笑了笑,繼續(xù)說道:“這也倒好,幫我看管藥鋪的時候,生意紅火了許多,街坊里都傳平生藥鋪里有一個仙子般的醫(yī)師?!?p> 葉纖的臉色一紅,看了陸征一眼,然后端起熱水幫著葉塵換了換繃帶,那技巧雖然不甚熟練,但是那繃帶綁的倒也服帖。
陸征看著兄妹二人,想不想去打擾,向著流平生問道:“現(xiàn)在皇榜可是還沒有張貼出來?”
流平生淡淡一笑,說道:“陸少爺?shù)褂行乃?,皇榜沒有出來,我也自有方法辨得情報的虛實。倒是陸家絕脈的三公子,卻要自己的仆人去拿一株星融草,有些苦怪。”
陸征打了個哈哈,說道:“自然是給我那二哥用的?!?p> 流平生也不在過問,陸征說道:“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陸公子再不回去,怕是不妥吧,陸氏兄妹,我這自然會照顧?!?p> 眼看著流平生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陸征也不便多語,鞠了一躬,說道:“那就告辭了。”
剛出門,卻是看見了自己家的小廝文二在尋找自己。
一看到了陸征,那文二才松了一口氣,連忙過來說道:“少爺,老爺在等你回去?!?p> 陸征看了一眼天色,這不是還早,也不知道陸淳叫自己作甚。心里回想了一遍劇情的流程,除了那柳景明求醫(yī),倒是再也沒有別的事件了。
而自己也沒有別的疏漏,這才敢慢悠悠的踱步回家。
陸淳已經(jīng)在臺上瞪了陸征許久,看著陸征緩緩走進(jìn)來,氣不打一處來,但僅僅是冷哼一聲,再也沒有別的言語。
大堂中央還站著一人,那人白衣翩翩,臉上帶有幾分謙遜,看見陸征不由得對陸征露出了一絲淺笑。
“怎么,陸兄這么快就不認(rèn)識我了?”
陸征心里一凝,心想:哪里還能不認(rèn)識,前世游戲人氣角色之一,范家唯一的公子范蘇。前期給三公子當(dāng)小弟當(dāng)慣了,三少爺不管什么破事都交給范蘇去做,導(dǎo)致范蘇的在京城的名聲自然也不會比陸征好到哪里去。這也直接導(dǎo)致了前世中三公子如此被人討厭的原因之一。
陸征嘆了一口氣,這小子也是一個苦命人啊,但自己要活著,又必須坑這個老好人一把。
“陸兄?“范蘇看著陸征發(fā)著呆,不禁再次問道。
陸征這才回過神來,說道:“這不是小蘇嘛,真是好久不見了。”
陸淳聽見了陸征對范蘇的稱呼,也知道平日他們平日里做的勾當(dāng),冷哼一聲,說道:“沒大沒小?!?p> 范蘇對陸征也不以為意,誠懇說道:“自從上次陸兄的婚禮,我因身體不適沒能道喜,真是感到萬分抱歉,不過聽說新娘子沒來,也是松了一口氣,但又不禁為陸兄感到憂慮……”范蘇的臉哭喪了下來。
陸征嘆了一口氣,這小子正是哪壺不開提那壺。
陸淳緊接著說道:“這小子不知道走了哪門子運道,黃老爺又同意了這門婚事了?!?p> 范蘇臉色又是一變,笑道:“那真是替陸兄感到高興了?!?p> 陸征不禁白了范蘇一眼,這福氣能給你就好了。
范蘇笑了許久,這才突然想起,說道:“對了,這是陸兄上次要的邀請函,花月樓那邊給我了,我還因此挨了一頓罵,這趟我專程就是給陸兄送過來的?!?p> 陸征看著范蘇遞給自己的那封粉色函書,用精致的布紋包裹著,函書封面用金線隱隱約約勾勒出女子曼妙身材的模樣,上面還又有幾分女孩子特有的花粉香味,陸征汗水不禁岑岑而下。
臺上的陸淳看著這份書函,臉色也是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