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右執(zhí)事
姚老人看著陸征突然掏出的葉子,一怔。
這可是五階草藥,還是木屬性,這在北辰國這種北方之地極其少見。尋常的五階草藥白銀十幾萬兩都尋不得,木系的藥材,更是有價無市。
四階草藥就足以讓人殺人越貨,五階草藥眼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陸征竟然如此平淡地拿了出來……
姚老人本身對藥材頗有研究,看著這菩提葉更是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藥材有多珍貴,即便這藥材的靈力已經(jīng)不如新摘,但其價值仍是無法用金錢衡量。
“這草藥……我不能收”
陸征嘆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幾絲悲傷,輕聲說道:“這菩提葉是我爹爹從南方帶來的,極煞寨也因此遭殃,對我來說,這藥材就像禍害,解決了此事,也算功德圓滿?!?p> 姚老人看著陸征的模樣,心中也是一軟,拿了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戳丝搓懻?,又看了看床上的付強,把陸征拉到了屋外。
垂眉低聲和陸征說道:“這藥材我是需要的,但我也不能白拿陸小兄弟你的,這是我年輕時候拿到的一件寶物,但由于悟性太低,只能參透其中一二?!?p> 說著遞給了陸征一塊黑色的瓷片。
陸征看著手上的光滑如玉的物什,一愣,竟然是“靈魂拓片”!
靈魂拓片是《求仙》中設(shè)定的能將這一世的部分知識傳留到下一世的道具,以便玩家可以在多周目時減少重復(fù)性刷級。
靈魂拓片一般都會藏在極其隱蔽之處,以防下一周目被人提前搶奪了去。但也有人反其道而行之,惡意搜尋他人的寶物,而后高價賣出,在原來的游戲中就產(chǎn)生了這樣的一個亦正亦邪的新流派,名叫“墓燈”。
墓燈不屬于正派和魔教,被正派和魔教同時鄙夷,又同時被兩方所需要,在夾縫中,反而成長特別快。
姚老人又沉沉說道:“我深知這東西的珍貴,但我年邁,在修煉上也難成其事,便學(xué)了其中煉丹的皮毛,今日受了陸小兄弟恩惠,便以此作為報答了。”
姚老人和陸征說完,便獨自走回了房間。
陸征看著手上的瓷片,心中沉思了片刻,看著姚老人真心待自己的模樣,自己難道要說北辰國的寶庫這樣的藥材多到可以拿來當柴火燒嗎。
愈是高級的藥材,成丹率也就越低,北辰國本身修士就不多,丹藥的需求自然不高,也高階煉丹師,所以藥材就在寶庫里堆了起來。反而煉器的材料,倒是少得很。
陸征定了定神,想到:若是給了他們多余的東西,也是徒增禍害罷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走進了房內(nèi),付強喝了藥渣熬的湯藥,身子似乎好了不少,看見陸征進來,笑著和陸征打著招呼。
陸征看著付強,也點了點頭。
雖然付強一直堅持著讓陸征誰床上,不過陸征看了看付強泛白的嘴唇,還是徑直躺在了地上的茅草上。
但陸征這幾天來其實已經(jīng)練成了每半個時辰必定醒來的能力,調(diào)整好自己的內(nèi)息,每半個時辰嗑一兩顆二階丹藥,讓自己丹田中的兩個微小的靈力漩渦吞吐著靈氣,勉強支撐著妖刀的靈氣吸收,讓自己不用睡著睡著就突然暴斃。
陸征也沒想到,這個靈力漩渦最后竟然在靈力緩沖這個方面救了自己。每個靈力漩渦可以儲存一枚多一階丹藥的靈氣,可惜不能拿來修煉,維持妖刀卻已經(jīng)足夠。
……
雞鳴正曉,陸征在嗑下第十三顆二階丹藥的時候,姚老人和付強已經(jīng)穿好了衣裝。
今天是同悲堂每月的繳納供奉的時期,也是同悲堂的早會。
陸征跟著二人來到了黑紅色裝扮的大廳內(nèi)。大廳裝飾得極富野蠻氣息。獸毛獸骨掛在墻上,中央的黑紅木椅上披著黑蟒皮,顯然是那個“性情大變”的堂主所坐的地方。
堂中堂眾已經(jīng)逐漸聚集,然后分成兩派。區(qū)分起來甚是容易,面色紅潤,目中無人,總是高人一等的,就是右執(zhí)事那邊的人。至于陸征這一邊,則是只有寥寥數(shù)人,各個臉色都帶有幾分土灰之氣,身體虛弱,靈力波動也急緩不定。
右執(zhí)事那一邊的人,看著陸征這一邊,則這種帶有幾分挑釁的神色。
“呵,煉丹室還有那些閑雜人等,還在同悲堂啊。”
“怕是今日就要走嘍,昨日煉丹室又招了一個學(xué)徒進來吧?!?p> “煉丹室不如加入煉器室,干甚么這樣折騰。”
“我煉器室可是不要啊,別扯到我煉器室頭上?!?p> “呵,姚老頭和那姓付的愣頭青,可是沖撞了不少次執(zhí)事,哪個室敢收,今日怕是要跟著他們一起走……”
付強冷冷得看著對面,姚老人則是一副不聽不聞不見的模樣。
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門口的黑紅門簾掀開,右執(zhí)事穿著一席黑衣,攙扶著一個紅發(fā)男子,走了進來。
那紅發(fā)男子長發(fā)掩蓋著自己的面龐,靈氣波動混亂,有時強盛如燎原大火,有時又如同風(fēng)中殘燭,面色上沒有什么表情,任由著右執(zhí)事攙扶進了房門。
右執(zhí)事微微露著笑臉,把紅發(fā)男子扶到了主位上,自己則是站在主位前,頗有一副狐假虎威的架勢。
朗聲說道:“今日堂主身體不適,又恰逢左執(zhí)事外出,今日的會議照常還是我來領(lǐng)導(dǎo)。”
堂眾隱隱發(fā)出一些聲響。
“這都快三個月了,怎么左執(zhí)事還沒回來?!?p> “堂主的病也有半年了,這“瘋病”也不知道何時能好?!?p> “幸虧堂中有右執(zhí)事,讓堂中的規(guī)矩不至于亂套。”
“對啊,多虧右執(zhí)事了?!?p> ……
堂上,右執(zhí)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
就在此時,堂眾低低有人說了一句
“左執(zhí)事還沒回來,聽說是被人殺了……”
此言一出,堂中聲音靜了下來。
右執(zhí)事冷哼一聲,目光掃了大堂一圈,最后凝視著朝著付強方向,冷冷說道:“宵小之輩,胡言亂語。給我出來!”
付強的臉色一怔,緊接著感知到了空氣中的靈力波動,身子一縮,后面的一個骨瘦如柴的青年被徑直抓出了人群。
“阿二!”付強失聲叫道。
那個面黃肌瘦的男子是付強的結(jié)拜兄弟。
還沒等那青年有什么辯解,右執(zhí)事左手橫推,那青年甩了出去,正巧甩到了付強的身前。再用手用力下壓,靈壓漸強,壓迫著那青年的頭顱,那青年原本蒼白的臉上猛然變紅,緊接著變紫,隨后就這樣在付強身前爆炸開來。
鮮血染紅了付強的衣服,燙著付強的皮膚。
付強的雙眼暈紅,想要沖上前去,但被姚老人死死拉住。
右執(zhí)事看著付強怒氣攻心的模樣,輕輕擦去了不小心濺到自己身上的血滴,冷冷一笑:
“老鼠就是老鼠,死了還要臟人一身血。付強,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