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欲哭無淚
穆司爵摸了摸蘇簡安的腦袋:“傻丫頭,我沒事?!?p> “……”蘇簡安欲哭無淚,“你沒事的話,那我先走啦!”
“等等。”穆司爵攔住蘇簡安,“你要去哪兒?”
蘇簡安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歷:“下午兩點鐘,我有個會議要參加?!?p> “嗯?!蹦滤揪舳诘溃伴_完會就回來陪西遇和相宜?!?p> “好。”蘇簡安說,“我盡量早點回來?!?p> 穆司爵點點頭,放蘇簡安出門,目送著她坐進車里。
蘇簡安的專用座駕是保時捷911,黑漆漆的流線型設(shè)計,看起來既酷又炫。
蘇簡安發(fā)動車子,往公司方向開去。
陸氏集團的員工都很奇怪——
平時,總裁夫人都是低調(diào)奢華穩(wěn)重風的設(shè)計風格,今天居然換成了這輛騷包的跑車,還是限量版的,價值幾百萬啊……
蘇簡安開車駛?cè)胪\噲?,剛好看見陸薄言拿著ipad走出來。
陸薄言一抬頭就看見了蘇簡安的車,徑直朝著車子的方向走過來,拉開副駕座的車門。
“我要去開會!”蘇簡安急匆匆下車,“不能耽擱太久!”
“你忘了今天是休假日?”陸薄言淡定地補充,“下午的會議,你不用參加?!?p> “我怎么可能忘掉?”蘇簡安皺著眉,“你知道我今天下午的會議內(nèi)容是什么嗎?是國際時尚周年慶!”
陸薄言不咸不淡的看了蘇簡安一眼:“所以呢?”
“所以,我必須準備禮服?!碧K簡安一臉苦惱,“但是,這次的禮服比較復(fù)雜……”
陸薄言看穿蘇簡安的糾結(jié):“所以,你想讓我陪你一起去選?”
“不用!”蘇簡安擺擺手,“你留下來工作吧,我自己去選禮服就好?!闭f完鉆進車子,發(fā)動車子駛離陸氏集團。
陸薄言看著蘇簡安的背影漸漸變成車尾燈,撥通宋季青的號碼。
宋季青聽完陸薄言的話,愣了愣,確認道:“二哥,你確定?”
“嗯?!标懕⊙灶D了頓,又補充道,“另外,我需要你查江穎在哪個城市。”
宋季青反應(yīng)極快,馬上問:“你懷疑江穎在a市?”
陸薄言說:“她出現(xiàn)在a市,只有這個理由。”
“好!”宋季青掛了電話,立刻開始查a市有沒有叫江穎的女人。
陸薄言收起手機,返回辦公室。
這時,康瑞城打來電話,說他已經(jīng)抵達a市,讓陸薄言抽空見他。
陸薄言冷聲拒絕:“我很忙,沒空?!?p> 康瑞城不怒反笑,語氣依舊溫和,卻多了一份威脅的味道:“陸總,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勸你跟我聊聊。否則,唐玉蘭就危險了?!?p> “你敢傷害她,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标懕⊙缘哪抗庥l(fā)寒涼。
康瑞城絲毫不懼陸薄言的殺氣,繼續(xù)說:“我知道你很愛蘇簡安。但是,我可以幫助你們破鏡重圓?!?p> “……”
陸薄言沒有說話。
康瑞城像料到陸薄言會沉默一般,繼續(xù)說:“當然,如果你愿意跟我交易,我們可以各取所需。你放過唐玉蘭,我?guī)湍阏业浇f。我們之間的合作,還算愉快?!?p> “康瑞城,”陸薄言的聲音仿佛淬滿了冰渣,“你不配提‘合作’這兩個字。”
“……呵呵,好?!笨等鸪切α诵?,“我不提。那你考慮好了嗎?”
陸薄言說:“我可以給你三分鐘考慮時間?!?p> 三分鐘后,陸薄言再次啟動輪椅,離開陸氏集團。
陸薄言來到醫(yī)院。
他推開病房的門,唐玉蘭正在喂小諾諾喝水。
唐玉蘭看見陸薄言,笑著說:“阿澤在樓下,讓我把孩子給你帶一會兒,你去忙吧?!?p> “嗯?!标懕⊙越舆^小諾諾抱起來,“你吃飯了嗎?”
“吃了,阿澤給我買了粥?!碧朴裉m頓了頓,又問,“薄言,你有什么事嗎?”
“……”
陸薄言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媽,我想知道江穎的情況。”
唐玉蘭怔了怔。
雖然早已猜到,但是親耳聽見陸薄言說,她還是難免震驚。
半晌,唐玉蘭才恢復(fù)平靜,問:“你怎么突然對她感興趣了?”
“她昨天晚上給我打過電話。”陸薄言說,“我擔心你們?!?p> “哦,原來是這樣?!碧朴裉m說,“她跟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她說,她在a市?!?p> “……”陸薄言沒想到,江穎竟然承認她就是七年前的那個女人。
江穎說,她在a市,是為了找他?
陸薄言的喉嚨微微緊澀:“她還說了什么?”
“她說她喜歡了你整整七年?!碧朴裉m嘆息了一聲,說,“薄言,這些年,她過得并不快樂?!?p> 陸薄言的拳頭驀地攥緊。
他記憶中的江穎,從來都是快樂而又堅強的。
他從來不知道,江穎也曾經(jīng)有過脆弱、迷茫甚至是彷徨的一面。
但是,這種脆弱,他永遠體驗不到了。
“薄言。”唐玉蘭說,“她還說,她恨我們。她要替她父母報仇?!?p> 報仇?
這四個字,觸碰到了陸薄言最敏|感的神經(jīng)。
他看向唐玉蘭,問:“我爸媽當初為什么死?”
“……這件事,你爺爺奶奶也不清楚。”唐玉蘭搖搖頭,“但是我知道,他們不希望任何人追究真相。所以,他們決定瞞下真相,把你和你爸爸撫養(yǎng)長大?!?p> “所以,這些年,我們被蒙在鼓里,是因為家族使命?”陸薄言的聲音里透出明顯的憤怒,“所以,我媽媽不是病逝的?”
唐玉蘭點點頭,示意陸薄言稍安勿躁,接著說:“你父親是軍區(qū)首長,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遭到襲擊,不幸犧牲。當時你母親也受了槍傷,搶救無效,也走了……”
陸薄言的呼吸猛地滯住。
這些事情,他從未從任何人那里聽聞過。
這一切,全都是他的父親和母親告訴他的。
陸薄言的雙手越握越緊,指節(jié)泛白。
他的胸腔,仿佛壓抑著巨浪滔天的悲痛,隨時會沖破束縛傾瀉而出。
陸薄言咬牙隱忍著,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許佑寧醒來的時候,陸薄言正好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盯著熟睡的小姑娘。
她的睫毛輕顫,似乎是要醒過來了。
陸薄言連忙移開視線,生怕許佑寧會撞見他紅了的眼眶。
許佑寧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陸薄言的側(cè)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