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汜清急著帶姜迎離開,姜迎雖不知林汜清為何這次這般的火急火燎,但她已經習慣。
結果不等他們離開,林汜清的手下突然趕來,對林汜清耳語幾句后,林汜清的神情就變了,他隨即就吩咐暫時不離開風波崖,原本要啟程去纓州的姜迎也留了下來。
林汜清囑咐她,讓她不要亂跑,他要去處理一些事。
林汜清這邊剛出客棧,臉色就越發(fā)陰沉,身邊的手下又低聲說了兩句,林汜清的眉頭便也皺了起來。
這時風波崖的天空黑云密布,雷雨將至。
林汜清行至一處藥鋪,徑直走進藥鋪后院,藥鋪空蕩的后院此刻站滿了白衣人。
這些人都是青冢的殺手,此刻見到林汜清,一齊低頭道:“公子?!?p> 林汜清眉頭緊鎖,身上的皎潔如月光般的白色衣衫也不能減弱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戾氣。
“確定是他嗎?”
林汜清平復半晌,終于壓著怒氣問道。
其中一白衣人道:“是?!?p> 林汜清怒極反笑,眸中難得出現(xiàn)了憎惡的神色,冷笑道:“好啊,這么久了,竟還沒死心。”
有人猶豫開口問道:“公子,那如今這事兒您看···”
“盯住這幫人,有任何異動立即派人告訴我?!?p> 林汜清說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僵了片刻,隨即轉身離開藥鋪,向著東邊的驛館走去。
即墨承看到主動來見他的林汜清頗為驚訝,二人避開了所有何元安排的守衛(wèi),在驛站外的一家茶攤坐了下來。
沉默許久,終于是林汜清打破了僵局。
“承將軍是不是在查司千帆?”
即墨承點了點頭,他知道林汜清的青冢在南梁勢力極大,他也沒必要瞞著。
林汜清喝了一口泡的發(fā)苦的茶水,皺眉道:“司千帆兩日前匿名找了青冢,出高價買你的人頭?!?p> 即墨承并不意外,林汜清今日既然來了,便是沒有接下這筆生意。
緊接著,林汜清又說道:“司千帆膽子再大,在這個時候也不敢動手殺你,所以他的身邊一直有人在給他出謀劃策,此人與將軍有仇?!?p> 他看著林汜清的表情越來越微妙,心里也猜出了一二,于是即墨承說道:“你是想說,給他出謀劃策的人是林蒼。”
林汜清聞言沒有反駁,而是點點頭表示肯定。
“看來承將軍也查到了?!?p> 即墨承苦笑一聲,宿醉讓他的眼下發(fā)青:“這兩年我一直找那個挑唆姜清和的人,這個人首先要了解我,再者還要了解我與姜迎之間的事,又要與我有仇,思來想去,只有林蒼?!?p> 林汜清把茶碗推遠,眸光幽深:“林蒼這兩年一直跟著姜清和,至于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司千帆的身邊,這便不得而知了。”
林汜清有些無奈:“他名義上是我兄長,因此這事兒我得管,我來與你說這些,就是想徹底解決此事,否則承將軍這邊禍患不除,我這邊亦是不得安生。”
即墨承默然,說到底,林蒼兩年前挑唆姜清和來尋仇,最后間接導致了姜迎的離開,如今林蒼又出現(xiàn)在司千帆的身邊,顯然司千帆私鑄銅錢之事他也有份。
林蒼當年謀逆之舉,雖未致使林家滿門抄斬,但林家已經樹倒猢猻散,到哪兒都要夾著尾巴做人。
如今他又開始插手朝堂之事,林汜清若是放任他不管,難保林家不會被株連九族。
他倒是不怕林家死幾個人,但是若是此事牽連到他自己的性命,那林汜清就不得不插手了。
這樣一來,林汜清與即墨承的目的便一致了。
即墨承垂眸看著碗中的茶,神情冷峻:“我明白你的顧慮,我若是抓到林蒼,必定交給你處置?!?p> 林汜清聞言挑了挑眉,沒想到即墨承會這么快答應,他甚至已經設想即墨承會用此事來威脅自己交出姜迎。
不過即墨承只字未提姜迎,只是神情一直陰郁,從未有半分笑意。
“那便多謝將軍了。”
林汜清說著,便看到了街角處的一抹倩影。
他實在太過熟悉把倩影的主人,意識到那是姜迎后,林汜清的臉色就變了。
姜迎剛好看到林汜清的臉,但即墨承是背對著她,所以即墨承不知自己的身后有人走來。
看到林汜清坐在那里喝茶,姜迎立刻笑著揮了揮手臂,大步朝他走來。
不等林汜清阻止,姜迎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林汜清心中一沉,起身問道:“你怎么來了?”
即墨承的眸光也落在了來人的身上,當看到面前的人是姜迎的時候,他怔了片刻,隨即也站起身,神情是從未有過的震驚。
姜迎沒有看即墨承,而是對林汜清道:“你把我一個人扔在客棧,我無聊出來走走,沒想到你竟在此處喝茶。”
林汜清注意到即墨承的神情,心知要壞事,皺眉低聲道:“我不是說了,不準亂跑嗎?”
姜迎撇了撇嘴,嘟囔道:“我沒亂跑,我就是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