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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馬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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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涯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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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11-0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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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業(yè)

牧馬都市 布衣天涯 3071 2022-11-01 03:22:37

  南方的城市,夏日熱不可當(dāng),特別在這五月底。

  蕭楚汗流浹背的在花園酒店附近找了半天,居然找不到一家小飯館,至于么?就想找個小面館,吃一大碗蘭州拉面……

  簡直不給人活路啊!又渴又熱,蕭楚心里暗罵,大馬路兩旁都是摩天大樓,各種裝潢豪華的高級飯店。

  問題這種地方我能進去嗎?身上就五百多塊,如果這一周再找不到工作,那就連蘭州拉面都吃不起了。

  下午兩點半還要去應(yīng)聘一家公司,那公司就在這附近,蕭楚也不敢跑太遠(yuǎn),擔(dān)心到時間趕不回來。

  好不容易在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一家快餐館,草草吃了一個茄子肉絲飯,居然花了二十元,蕭楚很是肉痛,同樣的東西,比他住那邊貴了五塊錢,而無論份量及味道都大打折扣,老板態(tài)度還賊差。現(xiàn)在蕭楚不得不精打細(xì)算,口袋里的錢確實有限啊。

  蕭楚今年二十三歲,去年剛大學(xué)畢業(yè),今年三月初從老家出來,整整應(yīng)聘了大大小小幾十家公司,竟然沒一家成功。

  每天找工作,光跑來跑去的路費都要幾十塊。

  眼看已快兩點鐘,蕭楚提著黑色背包,混在那些衣裝靚麗的白領(lǐng)上班族中,走進了今天的目標(biāo)——國貿(mào)大廈。這是一座六十三層高樓,這個時間段,到處都是衣冠楚楚準(zhǔn)備上班的白領(lǐng)。

  進了電梯間,身邊一幫燕瘦環(huán)肥,談笑風(fēng)生的都市麗人,蕭楚心里暗暗羨慕,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電梯門剛要合攏,突然傳來氣喘吁吁一個女子聲音:“等等,等一等……”跟著擠進一位紅衣女子,手里還提著一個文件夾。

  中午,這些公司一般都是將近十二點下班,這些上班族吃飯后,隨便聊天打屁一會,或者打個盹,就準(zhǔn)備上班。

  紅衣女子恰好站在蕭楚對面,蕭楚鼻子傳來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這下看得清楚了,這女子大約二十歲,粉光致致的瓜子臉蛋兒,柔媚的彎眉又黑又長,如秋水的明眸下面是膩如玉脂的鼻子,全身簡直無一處不媚,是那種真正的女人味的嫵媚,但又帶著三分野性。

  看到蕭楚在打量她,女子狠狠的橫了蕭楚一眼,蕭楚手足無措,慌忙轉(zhuǎn)過了頭,那女子見蕭楚局促的樣子,不由嫣然一笑,這一笑如春花怒發(fā),麗色動人,可蕭楚也不敢再看了。

  樓層到了,蕭楚正想出去,卻見紅衣女子已先他一步走了出去,原來她也是這一樓層的。

  于是蕭楚跟著女子后面,一前一后往他今天的應(yīng)聘公司走去,身材高挑窈窕,一襲合體的紅衣裙子,如一朵荷蕖,款款走動,賞心悅目啊。那女子聽到了后面的腳步聲,疑惑的轉(zhuǎn)過頭來,看到蕭楚,不禁眉角一跳,正想說話,蕭楚知道她誤會了,趕緊揚了揚手里的簡歷,女子略一思忖,似乎明白了蕭楚的身份,掉頭就走。

  蕭楚先進了洗手間,這是他這些天應(yīng)聘訓(xùn)練出的一個習(xí)慣,進面試公司之前先整理整理形象。對著洗手間鏡子,蕭楚整整衣服,抖了抖衣領(lǐng),蕭楚個頭有一米七五,濃眉大眼,鼻子高挺,就是身材稍為單薄。

  等蕭楚找到那家叫龍騰國際集團的公司,赫然發(fā)現(xiàn)紅衣女子就坐在前臺接待處。

  蕭楚遞上簡歷,女子望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只是給了他一張表格,讓他填寫完了,就在旁邊一個小會議室等待。

  進去以后蕭楚才發(fā)現(xiàn),會議室里面已經(jīng)坐了十幾人。

  等輪到蕭楚,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又撲街了!

  蕭楚進去沒十分鐘就出來了,滿腦子的挫敗之感,也不知是怎么走出寫字樓的。

  剛才的一幕還在腦海浮現(xiàn):

  “我叫蕭楚,今年剛畢業(yè)……”

  “你剛畢業(yè)?對不起,我們不收應(yīng)屆生?!?p>  “下一位!快……”

  面試的是一位艷麗的中年女人,操著職業(yè)口吻,朝蕭楚不耐煩的擺擺手,那模樣就像撣走一只蒼蠅,蕭楚精心準(zhǔn)備了一晚上的個人介紹,結(jié)果連說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POSS了。

  蕭楚在學(xué)校時,是學(xué)生會主席,可惜出來以后,似乎一點優(yōu)勢都沒有。

  這些天不停的找應(yīng)聘公司,不停的等待,不停的面試……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撲街!

  蕭楚剛踏出校門的信心及希望,被一點點的消失殆盡。

  走出龍騰公司時,那紅衣女孩望了他一眼,好像奇怪他這么快就出來了。

  不過,蕭楚也毫不在乎,這種情況,這幾個月來已習(xí)以為常了。

  路過一座行人天橋時,蕭楚發(fā)現(xiàn)橋欄桿貼著一張簇新的招聘廣告,心里一動,上去一看,是一家夜總會招聘保安隊員。保安隊員?不知是什么東東?蕭楚心想。

  蕭楚坐了兩趟地鐵,精疲力盡的回到蕭楚所租房子的地方,已經(jīng)五點多了。

  太陽已經(jīng)沒有下午的炎威,在南方,夏天的黃昏,是最愜意的時候,時有涼風(fēng)吹來,夕陽西下,彩霞滿天,一天的疲憊感會一掃而空。

  蕭楚住在一個叫石牌村的地方,就是那種所謂的“城中村”,進去市中心要轉(zhuǎn)幾趟車,每天光在路上的時間都要花去兩小時左右,遇上堵車更是遙遙無期,唯一的好處是房租便宜。

  回蕭楚住的出租屋要經(jīng)過一個小市場,其實就是在馬路兩旁擺地攤,這時候,擺夜市的都紛紛冒了出來。

  賣水果的,兜賣廉價服裝的,賣各種小配件的,賣快餐的,還有專門賣牛雜的,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各種味道混合,雖然雜亂無章,倒是有一股活生生的煙火氣息。

  蕭楚準(zhǔn)備找個地方吃晚飯再回去,反正現(xiàn)在一個人租房住,回去后自己能做的就是方便面下雞蛋。

  沙河粉是這個城市的特產(chǎn),厚度僅為普通河粉的一半,粉薄白,爽軟韌筋,清香可口,口感一流,又有韌勁又便宜。在夏天,一份干炒牛河,就一瓶冰爽啤酒,別提多享受了。

  這時路邊有個攤子引起蕭楚的注意,是個藏民裝扮的老人在擺地攤,林林總總是一些藏族小掛件,那老人滿臉皺紋,皮膚黝黑中帶紅,一頭灰白長發(fā),亂蓬蓬的,幾乎遮住了他整個臉龐。

  蕭楚看時候還早,反正沒事,就蹲下去隨便挑選,有個銀戒指引起他的注意,戒指有兩層,外面一層可以轉(zhuǎn)動,鏤刻有六個黝黑的梵文,仔細(xì)辯認(rèn)是????????????六個字形,戒指入手沉甸甸的,如果是銀也沒這么重吧?不知是什么材料,蕭楚心里一動,試著套在右手無名指上,大小剛合適,甚為喜愛。于是問道:“老爺爺,多少錢?”

  看到這位藏民老人,蕭楚無端想起自己以前的老爺爺,小時候,每當(dāng)冬天,在故鄉(xiāng)的小村里,經(jīng)常見到他蹲在小山般的稻草堆邊曬太陽,眼睛瞇成一條細(xì)縫,神態(tài)滿足安詳。

  那藏族老人一直坐著,兩眼似閉非閉,就像睡著一般,任人挑揀東西。這會見蕭楚動問,才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神情就像嬰兒剛睡醒的樣子,也不說話,盯了蕭楚一會,半晌才顫顫巍巍地比出兩個手指。

  這是什么意思?二十塊?還是兩百塊?蕭楚就幾百塊,多了就買不起了,還得留下吃飯錢呢。

  蕭楚突然發(fā)現(xiàn)老人的眼睛深邃,如一汪深深的古井,眼波居然是藍(lán)色的。

  老人皺紋中透出了遠(yuǎn)古滄桑之氣息。

  這一刻,蕭楚突地想起大漠里荒涼孤獨的遠(yuǎn)山,任憑歲月百年、滄海桑田的變遷,始終屹立不倒。

  蕭楚試著往老人的手中塞了兩百塊錢,老人擺擺手,難道要兩千元?蕭楚想,那就沒辦法了。雖然蕭楚內(nèi)心感覺和這戒指有莫名的緣分,但是這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底線了,囊中羞澀,不夠錢啊。

  正想脫下戒指,走人。但見老人嘴巴里咕嚕咕嚕不知說些什么,兩個手指捏了個奇怪的手勢,然后伸直中指往蕭楚印堂虛按,蕭楚突然感覺雙眉之間陡然脹痛,大吃一驚,以為老人對他動了什么手腳,不過一下子又消失了,反而覺得有股清涼氣息從印堂鉆入,往下沿著鼻子、胸口、小腹、丹田……轉(zhuǎn)了一圈,突然覺得腦海中多了很多東西,一下子又無從想起。

  蕭楚正想問老人是什么意思,卻見藏族老人揮手了揮手,意思是讓他走,然后又閉上了眼睛,不理蕭楚了。

  蕭楚無奈,感覺身體也沒什么其他異常,想想跟老人萍水相逢,沒理由害自己吧?

  于是把兩張百元幣放在老人面前,轉(zhuǎn)身走了。畢竟白拿人家的東西不好,蕭楚爺爺自小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做人做事但求問心無愧,寧可吃虧,不占人便宜。

  蕭楚童年時,父母離異,自小跟著爺爺在老家——一個叫石頭的濱海小村莊長大,跟爺爺?shù)母星楸雀改高€好。

  當(dāng)蕭楚走遠(yuǎn)時,藏族老人才睜開眼睛,但見他眼神灼灼,哪有剛才睡眼惺忪、無精打采的模樣?老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蕭楚留下的兩百元錢,望著蕭楚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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