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世界上當然還是有巫師存在的,而且我相信,世界各地都是如此。
“你既然讀過相關(guān)的書,那你應該知道——曾經(jīng)那場接近全球規(guī)模的不明魔力污染,不僅讓幾乎所有野生神奇動物都感染了狂疫病,也讓我們?nèi)祟愔械奈讕熢饬搜?。已?jīng)是巫師的,變得更難施展魔咒了,而還不是巫師的新生一代當中,自然覺醒的幾率則更是降到了不能再低的程度……
“但是,最低不等于完全沒有,就像我、就像葛蘭西小姐——請不用擔心,剛才那場意外,就是葛蘭西小姐你能夠成為一名女巫的標準征兆之一!”
對方這么說著,忽然從斗篷里抽出一根制作精巧的魔杖,反手輕輕一揮一點。
下一刻,那破損的窗戶竟然就像是開始倒帶的影像一般自動修復了起來。從揮杖到最后修復結(jié)束,整個過程總共也就過了幾秒鐘。
是的,甚至連那只差點兒砸到張閑的鋼鐵玩偶熊,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回來了,就擱在了姬妮床腳邊的地板上。
然而,對于這位不速之客的說法,佩拉卻明顯仍有種猶疑不定的感覺。
“可是,為什么我們都不知道你們的存在呢?”就見她蹙著眉道,“只是因為太少了嗎?”
“當然不是?!倍放衲袚u了搖頭,“只是某些人——或者說得更準確一點,是某些‘公司’——不需要我們的存在罷了?!?p> 佩拉微微一怔。
“你是說……”
“沒錯,顯而易見的,”對方稍稍讓開一步,而后沖著窗外某個方向抬手示意著道,“不死鳥科技?!?p> 見佩拉和姬妮都有些發(fā)愣,而查卡則大概早已聽懵了,此時更是一臉半懂不懂的神色,就見對方頓了頓,便繼續(xù)說道:
“煉金科技的發(fā)展,催動了當年那場根本就沒有贏家的殘酷戰(zhàn)爭,卻也在災難之下保護了我們,讓我們?nèi)祟惖靡栽陬静∩衿鎰游飩兊娜蛐员﹦又衅D難地生存了下來……
“說實話,煉金術(shù)師……嗯,也就是現(xiàn)如今的大家,也都是巫師!”說到這里,他突然嘆了口氣,“時至今日,沒有了像我們這樣的自施法者,其實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大問題了。只可惜,有些人覺得我們的存在,始終是能夠觸動到他們根本利益的一大威脅,于是針對我們的迫害,實際上從很多年前開始,就一直都沒有停止過了……
“而這,其實也正是讓我們反抗軍諸多主要成員聚到一起,建立起這么一支隊伍的幾大主要原因之一了?!?p> 最后這句話,或許才是到現(xiàn)在為止,對方所說的話當中最令佩拉等人感到驚訝的內(nèi)容。
在這座城市里,大家都知道反抗軍是神秘的。
可即使再神秘,從他們那一次又一次針對各大公司、尤其是不死鳥科技的各種大小行動中,大家也都能意識到,他們是在對大家頭頂上那些針對中低層民眾的種種壓迫與剝削行為,發(fā)起最簡單直白的抗議。
然而卻沒想到,在反抗軍那讓人感到熱血沸騰的義勇之下,居然還有著這么一層不為人所知的戰(zhàn)斗理由。
這位不請自來的巫師先生,難道真的就是他們一直都很憧憬的反抗軍的成員嗎?
至少佩拉感覺,自己或許已經(jīng)開始相信對方的話了。
“你們反抗軍,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尋找、并嘗試接納這座城市里新出現(xiàn)的小巫師嗎?”從剛才起就只是在默默地聽著的張閑,這時忽然開口問道,“這么說,你們的隊伍里像你這樣的巫師成員,還有很多?”
“不,并不算多?!睂Ψ娇粗麚u了搖頭,“剛才我也說了,現(xiàn)如今能夠成為巫師的人,已經(jīng)是極少的了。就算積累了這么多年,也還是沒多少……更何況,每一名巫師的成長也是需要時間的,在當今這個時代,想要成長到如同過去的巫師那樣隨心所欲地施咒,就更花時間了?!?p> “所以事實上,”對方坦然道,“我們總趕在第一時間去尋找像葛蘭西小姐這樣的潛力者,一是為了盡可能地確保那些或?qū)⒊霈F(xiàn)的小巫師不被某些組織迫害,二則是……繼承當年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職能與精神,在延續(xù)巫師傳承的同時,也可以避免那些有潛力的小巫師在無人引導的情況下,卻被壓抑的環(huán)境逐漸壓迫、最終魔力暴動成為了默然者的悲劇發(fā)生。”
正好好地說著,卻見對方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隨即神色一正道:“抱歉,我一會兒還有其他任務,所以……葛蘭西小姐?我先問你一句:愿意和我一起去反抗軍基地嗎?我們能確保你的安全,而同時,你也將在那里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女巫?!?p> “我……”
“你可以叫我‘班德’!”對方道,“當然,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只是你也得明白,如果你還留在這里,對你、對你的朋友們,都是會有風險的——那也正是我們反抗軍所不愿看到的?!?p> 姬妮聞言,頓時頗有些無措地絞起了一雙小手,而后下意識地看了眼不遠處的佩拉。
當她發(fā)現(xiàn)佩拉這會兒似乎也很迷茫時,才又收回視線,略略垂下了腦袋。
“班德先生,我得去問問媽媽?!彼÷暤卣f道。
“當然可以?!卑嗟挛⑿χc了點頭。
必須得說,反抗軍在外環(huán)的名聲是真的非常不錯的。
以至于在這位穿著斗篷的男子突然到來以前,包括姬妮在內(nèi),其實很多年輕人都很希望自己能夠加入其中。
就像查卡,他就是一個再典型不過的例子了,雖然他的那份狂熱,或許更多的卻只是一種盲目。
可幻想歸幻想,那不是現(xiàn)實。一旦真到了這種時候,本就很聰明的小姬妮頓時便開始猶豫了起來。
只可惜,按照班德的說法,她其實是沒有選擇的。
張閑正這么想著,卻在這時,發(fā)現(xiàn)那斗篷男班德忽然又舉起了魔杖,看向了包括他在內(nèi)姬妮以外三人。
“或許有些失禮,但這其實也是必要的流程……三位,接下來我將不得不抹去你們這一小段時間里的記憶——這既是確保我個人的行蹤不被‘某些人’查到的安全措施,同時,也是對各位人身安全的一種保障。
“要知道,很多時候,光是‘見過我們反抗軍成員’這件事,就已經(jīng)足夠讓各位、以及各位身邊的人都陷入到危險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