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光陰飛逝如白駒過隙,轉眼又是幾月過去,時間來到了炎炎夏日。
午后的小院里,香磷正幫著愛衣將一筐筐晾曬好的藥材裝進麻袋。
龍琦則在旁邊給兩人打著下手。
自身體好轉開始,他就不斷跟著愛衣東奔西走,幫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然也會一起鉆山進林。
讓愛衣倍感驚喜的是,那些名貴的,需要她仔細搜尋的山珍藥材,龍琦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
以前辛苦費時的勞作,現(xiàn)如今竟變得簡單高效起來。
每次進山都滿載而歸。
收益更是遠超從前。
出人意料的,那些令人窒息的壓力突然消失了。
生活重新有了指望。
愛衣知道,這些美好變化,都是因為龍琦的到來而產(chǎn)生的,她很慶幸自己當初把龍琦給救了回來。
愛衣三人現(xiàn)在打包的藥材,就是她最近與龍琦一起上山采摘的。
因為知道明晚的辛林鎮(zhèn),會有一場規(guī)模盛大的夏日祭,所以她準備在將這批藥材賣掉后,就帶著香磷和龍琦好好放松游玩一番。
對愛衣的這個決定,香磷自然歡呼雀躍,而龍琦自己也是開心不已。
因為他還從未見識過夏日祭。
現(xiàn)如今的龍琦,不僅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人類社會的生活,而且還對復雜多變的人性,以及人類社會中的各種現(xiàn)象,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他發(fā)現(xiàn),只要有人類存在的地方,就會有各種或明或暗的沖突爭斗。
就連生活在窮鄉(xiāng)僻壤里的平民百姓,也免不了會為耕地水源而拳腳相向。
如要深究其因,龍琦認為大都可用八字概括:
爭權奪利,損人利己。
而他此刻所處的川田村,自然也少不了各種勾心算計。
尤其是一些針對他而來的若隱若現(xiàn)的敵意,此時的他更是心知肚明。
川田村是一座以耕獵為生的中型聚落,主要由幾個姓氏組成。
其最初也是由這幾個姓氏的祖先,在這片山谷繁衍生息而來。
川田一族的族人最多,其族長理所當然的也就成了村長,而其他幾個姓氏的族長則是村老。
他們是村子里的統(tǒng)治階級。
對于愛衣收養(yǎng)龍琦這件事,最不高興的,莫過于愛衣亡夫所屬的山下一族的某些族人,以及其他一些別有用心的男人。
愛衣的丈夫,生前是個手藝不錯的獵人,愛衣自己也勤勞能干,經(jīng)常跟隨打獵的丈夫進山采摘山珍藥材。
兩口子勤儉持家,攢下了不錯的家業(yè),家里有幾畝上好的水田,還有座不錯的院子。
自從愛衣丈夫在打獵時出了意外死掉后,剩下她們孤兒寡母的守著這份家業(yè),有些人自然就眼饞起來。
尤其是山下一族的某些人。
他們明里暗里的攛掇愛衣,想要讓其盡快改嫁,因為只要愛衣改嫁,他們就有充足的理由將她的家產(chǎn)據(jù)為己有。
因為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說,這是他們山下一族子弟掙下的家業(yè),絕不允許她帶嫁他姓。
這是他們最想看到的結果。
當然,就算結果不理想也沒關系,總歸會有其他辦法的。
誰讓她家沒男人,還有份讓人眼饞的家產(chǎn)。
吃絕戶嘛,不寒磣!
但是事情的走向卻有些出人意料。
他們沒有料到,愛衣不僅沒有改嫁他人的想法,還收養(yǎng)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孩。
這樣一來,男孩以后不管是和香磷結婚,又或另娶,只要愛衣家里有了男人承繼家門,他們就失去了搶奪家產(chǎn)的借口與理由。
所有的算計眼看就要落空,山下一族的某些族人,當然會對身為罪魁禍首的龍琦恨之入骨。
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嘛!
他們怎能不恨??!
而對于其他一些窮困潦倒,好吃懶做的光棍漢來說,他們的想法更加簡單直接,紛紛做著連美人帶家產(chǎn)一起泡走的美夢。
所以龍琦自然也成了某些光棍懶漢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龍琦萬萬沒想到,川田村內(nèi)的某些人,竟因自己的到來,而暗自變得群情激憤起來。
當然了,對于這些人的敵意,他雖會暗自提高警惕,但也不會像在猴群那般,整天杯弓蛇影夜不敢寐。
畢竟他現(xiàn)在所處的生存環(huán)境已與當時不同,他知道人類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雖然有時也會有激烈的肢體沖突,但一般不會像猴群那樣野蠻直接。
這些事情對于此時的龍琦來說,會被重視,但卻一點也不重要。
他現(xiàn)在最在意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恢復自己的身體與力量。
這段時間以來,隨著他對人類世界了解的不斷加深,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聽聞了許多不可思議的故事與傳說。
這些故事與傳說所描繪的種種景象,甚至比他當初經(jīng)歷的金人夢境還要神奇。
原來在這世界上,還有一群被稱為忍者或武士的特殊人類啊。
據(jù)說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可思議的力量與能力。
有些力量特別強大的存在,甚至可以呼風喚雨,移山填海,有的還能操控烈焰,驅使雷電,宛若天帝神明。
這許許多多難辨真假的奇妙傳說,總能讓龍琦興奮不已。
因為這些故事與傳說,給了他新的希望與方向,使其本已有些迷茫的內(nèi)心重新堅定起來。
包括香磷母女在內(nèi)的很多人,如果知道了龍琦矢志不移的決心,或許會對他頑固的堅持與執(zhí)著表示不解。
龍琦知道,對于這些生活安逸,即沒有體會過虛弱瀕死,也沒有感受過力量澎湃,更沒有經(jīng)歷過各種生存壓力與生死危機的人,是無法理解他對力量的渴望與執(zhí)念的。
所以對于自己每天堅持不懈的早起爬山,他也從沒對香磷母女過多的解釋,只說自己在鍛煉身體。
因為深受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影響,他的內(nèi)心深處其實嚴重缺乏安全感,所以他極度渴望健康與力量,這種渴望甚至已經(jīng)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血脈骨髓里。
因此他從來沒有動過,放棄修復身體與找回力量的念頭。
他曾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的一切,讓他深刻領悟到一個真理:
在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只有自己掌握和擁有的力量,才是真實可靠的。
他甚至已經(jīng)打算在妥善處理完某些事情,積累一些錢財后,就暫時告別愛衣母女去外界游歷一番。
畢竟他現(xiàn)在所能接觸到的信息,都是一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類提供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收集到更多更具體的信息了。
而他想對這個世界的神秘了解更多,甚至獲得那些非凡的力量。
這就需要他去接觸探索更多的人和事物。
當然,他也知道這樣做極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但他別無先擇。
因為有些美麗的風景,一但看過,就再難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