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市某爛尾樓小區(qū)內(nèi)。
人販子窩點。
李兜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具體情況。
雖然小區(qū)內(nèi)漆黑一片,但偶爾響起的孩子的啼哭聲和男人們的打罵聲還是告訴了李兜魚這個事實!
被拐的孩子全都在這里!
與此同時,被捆好送進(jìn)來的溫玄靜和南門櫻云也隱隱有些后悔。
本來以為能釣個大魚,結(jié)果沒想到這里的魚太大了,把鉤咬翻了。
這哪里是個人販子窩?這簡直就是一個大型武裝犯罪集團(tuán),小區(qū)內(nèi)設(shè)有七八輛橫陳遍地的渣土車,堵死了廢棄小區(qū)的各個交通要道上,整個小區(qū)一片黑暗,路燈全部毀壞。
一些人販子組成巡邏隊伍,手持復(fù)合弩,覆蓋了整個小區(qū)的關(guān)鍵位置。
更遠(yuǎn)處,時不時有汽車駛來,粗略看下來,至少有幾十人。
“這絕對是我們這有史以來最大的人販子窩。”
南門櫻云看著那些缺胳膊少腿,甚至還沒有眼睛的孩子們,目眥欲裂。
要不是溫玄靜死拽著她,估計早就沖上去和這幫畜生拼了。
“不,不對勁,他們不像是人販子,你看,誰家人販子還有武裝力量的?甚至還有槍!他們背后肯定有其他人?!睖匦o分析道。
兩人清楚的觀察到:
這些孩子們分為兩伙,一群還較為精神,穿的衣服也比較新,哭鬧聲也大多是從這些人之中傳來,另一幫則表情木訥,不哭不鬧,蹲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很顯然,前面這一伙主要是最近拐來的孩子。
“咱倆恐怕有麻煩了?!睖匦o觀察著那些訓(xùn)練的巡邏隊,還有那精良的復(fù)合弩,甚至還有人的腰間配備著槍支。
“情報有誤,不要讓警察輕易行動,這個廢棄小區(qū)的武裝分子至少幾十人,單憑松江市警局的警力未必打打得過他們,他們有渣土車,可以輕易突圍?!?p> …
李兜魚開著視頻,小聲給電話另一頭的緊急作戰(zhàn)指揮部打著電話。
“爛尾樓小區(qū),總共四個樓,每個樓的二層都有著小小的光點,至少數(shù)百名孩子分布在四個光點附近?!?p> 李兜魚瞇著眼,把手機(jī)的五十倍變焦打開,仔細(xì)數(shù)著。
“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他們?nèi)撕枚啵掷镞€有武器,具體是什么看不清楚,猜測有槍。”
“要不我再過去近點?”李兜魚說。
電話那頭響起了慌亂的勸告聲,意思是讓她千萬不能亂跑,就呆在水塔上等待救援就行。
“那行,你們快點嗷,我感覺他們要向北跑路了,一些孩子正在被往車?yán)锶??!崩疃掉~趴在水塔上,頗為憂慮的看著前方的幾個亮點。
正當(dāng)作戰(zhàn)指揮室的人們緊急調(diào)動全市警察力量,試圖包圍那個人販子窩點時,所有人的心也被視頻通話里這個女孩吊著。
一個外地姑娘,深夜12點,獨自潛伏在距離人販子窩點不足一公里遠(yuǎn)的水塔上,所有人都把心吊在了弦上。
“千萬千萬不要被發(fā)現(xiàn)了?!边@是所有人的心聲。
然而壞消息還是來了。
正當(dāng)視頻里的女孩舉著手機(jī)對著水塔外的方向直播時,女孩忽然悶哼一聲,手機(jī)隨即熄滅。
大屏幕隨之黑掉。
會議室里的人們渾身一震,幾個文職女警當(dāng)場就哭了出來。
李飛蹭的一下站起來:“我先帶小隊過去,看看能不能救她出來?!?p> “李飛,回來!”局長一拍桌子,怒道。
只見這個年輕警察腳步一頓,把警帽摘下,輕輕放在桌子上,隨后推門離去。
…
…
“別說話,快撤離這個地方?!币粋€身形高大的男人試圖捂住李兜魚的嘴,把她的手機(jī)以最快速度摁滅。
李兜魚反手一個肘擊,悍然打在了男人的胸口上。
“靠?!蹦腥税ち艘挥浿?fù)?,悶哼一聲跌倒在水塔上?p> “奶奶的,公司的情報就沒一個準(zhǔn)的,資料里怎么沒提過你還會武術(shù)?”
李兜魚掏出電棍,對著男人撲了過來,刺啦的電流聲照著他的太陽穴就摁了下去。
“不是,等下,李兜魚,有誤會!”
男人就地一滾,看著眼前女子狠辣的神情不禁大驚,顧不上藏拙,雙手并攏,朝著李兜魚的方向旋轉(zhuǎn)開合。
“平思定律,迫卷其身,繞爾心鎖,開我心和,歲末鬧五感,陰陽控六通,心令如山,定!”
李兜魚宛若未覺,電棍打空,干脆抓著電棍跟個追蹤導(dǎo)彈似的又扎了過來。
男人大呼臥槽。
“等會,李兜魚,我,我特么是張有志點的催眠專家!”
電棍距離男人的腦殼只有一厘米遠(yuǎn),感受到頭皮上噼里啪啦的電流,催眠師咽了一口唾沫。
李兜魚雙手握著電棍,緊貼著男人的天靈蓋,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你,你剛剛說什么?”
催眠師頭都大了,他悄悄看了李兜魚一眼,不死心用手偷偷指著她小聲喊道:“心令如山,定!”
李兜魚不為所動。
催眠師絕望坦白:“我是張有志先生點的催眠師,你是我的客戶。我現(xiàn)在的的任務(wù)本來是潛入那個小區(qū),但現(xiàn)在,我得先把你帶到安全地方去?!?p> “張有志人呢????他在哪??!”李兜魚的聲音仍在發(fā)顫,仿佛眼前這個男人一旦說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她就會一棍子攮下去。
“張有志先生已經(jīng)離辶……離開這個地方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p> 催眠師悄悄抬頭,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姑娘早已淚流滿面,手里的電棍也早就熄了。
“李兜魚小姐??”催眠師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仿佛抽失了魂的女孩。
“哎哎哎,別哭了!我們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了,那幫畜生有信號追蹤器,估計你剛剛給警察打電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摸過來了?!?p> 催眠師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女孩沒反應(yīng)。
“張有志還在等你呢!”無奈之下,催眠師只好再次搬出死人名諱。
張有志這三個字終于起效果了,這姑娘回過魂來,抹了抹眼淚,撐著水塔邊緣向下一躍,直接從三米高的水塔上跳了下去。
這一手給催眠師看呆了,他也迅速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但是他們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
幾個手持砍刀的男人,開著車朝這邊駛了過來,隨后下車朝水塔的方向跑了過來了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人。
見躲無可躲,催眠師頂在了李兜魚前面,擺起架勢。
“做掉這個男的,女的帶回去,快點?!鳖I(lǐng)頭的命令道,然后帶頭一起撲了過來。
“我來拖住,李兜魚你先快跑,公司說了,你的安全最重要。”催眠師指了指背后的小路,主動朝五個人沖了過去。
“熒惑蔽皓月,菩提晦明臺,見字如面,梏!”催眠師大喝一聲,隨后指著五個人的鼻子挨個大喊:
“我是你舅!”
“我是你爸”
“我是你二叔!”
“我是你二舅姥爺!”
“我是你王叔叔!”
一場混亂之后,五個人抱著砍刀愣在原地,面面相覷,迷茫中帶著混亂,又看著催眠師。
“爸/舅/二叔/二舅姥爺/王叔,你怎么在這里?”五個人暈乎乎的問。
催眠師和藹的摸了摸兒子的頭:“爸爸我呀,這不是來看看你嗎?唉,外甥,侄子,甥外孫,你們幾個也長那么大了啊。”
四個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那個稱呼王叔叔的男人落寞的站到一旁。
催眠師又抱了抱這個鄰居家的孩子:“你長得也大了啊,沒給叔叔丟臉。想當(dāng)年我天天和你媽說,這孩子肯定隨我,有出息!”
被抱住的男人,把砍刀丟在了地上,感動的看著催眠師,只好手足無措的開口:“對了,王叔叔你還沒吃飯吧,我?guī)闳コ燥?。?p> “哎哎,好,有出息了,都有出息了?!贝呙邘煋嵴拼笮Γ牧伺膸讉€人的后背,一副勉勵的樣子。
然后六個人和和氣氣的就走遠(yuǎn)了。
臨走前催眠師還給李兜魚從背后打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她趕快離開。
開水燙竹子
還有一章,要凌晨之后,今天的事情有點多,大家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