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法堂的判決書很快就下來了。
由靈霞峰大師兄兼代理峰主李自新親手接收。
判決書上悉數(shù)列出了南秀槿的所有罪行,并且將其不當所得全部罰沒充公。
至于嫌犯本人,宗門大會之前是別想從禁閉室里出來了。
李自新對此表示。
挺好的。
最起碼不愁吃住。
昨天楊舒云小課堂下課時,小楊老師讓自己完全掌握四象印之后再給她寫信。
所以今天的目標是繼續(xù)加強學習。
爭取能盡快和小楊老師私會,不是,上課。
“李師兄,李師兄!”
正要開始研習青龍印,門外又有一個聲音傳來。
宗門內(nèi)認識的幾個人里,叫自己師兄的男弟子,只有器閣的煉器天才周遙了。
“周師弟,這么早就過來了?!?p> “是啊,李師兄,你讓我修補的法衣我已經(jīng)”
周遙又是一幅臉色蒼白,滿眼血絲,但精神亢奮的樣子。
就跟磕了點啥似的。
“周師弟,你倒不用如此拼命,我這個不急的,要注意休息?!?p> 李自新有點過意不去。
這位師弟看起來對加班似乎有種狂熱的偏好。
“沒事,我還行,困了我吃點提神醒腦的藥就行了,你快看看?!?p> 說著周遙從儲物袋里將虎皮大衣拿了出來。
“咦,這樣式好像變了啊?!?p> “沒錯。”周遙自得一笑,“先前見師兄似乎對款式不太滿意,所以我想了一下,有些東西確實比較多余,所以又做了些改動。
除此之外,我又在內(nèi)層加了一層寒蠶紗,增加了兩道防御法陣,這樣一來防御效果大大加強,像上次那種程度的金丹攻擊已經(jīng)不在話下。
你快看看?!?p> 總算把審美改過來了。
自己現(xiàn)在有了天極印法,按理說以后防御應(yīng)該不是短板了。
但是,哪一個男人會嫌棄自己太硬呢?
李自新欣慰一笑,把法衣接過來抖開看了看,感覺輕薄了不少。
原本四肢以及尾巴、腦袋已經(jīng)被去除,只留下了主體部分,還有翅膀,整體裁剪成了一個披風的樣式。
他試著輸入真氣,披風輕輕一顫,表面冒出一層蒙蒙黃光,隨后飛起落在自己背后。
披風獵獵舞動,兩只翅膀霸氣側(cè)漏。
活像一個山大王。
盡管還有些不倫不類,不過比上次好多了,最起碼還能見人。
“嗯......師弟的創(chuàng)意每次都能給人驚喜?!?p> 李自新的表情一時看不出是喜是憂。
“師兄喜歡就行?!?p> 周遙嘿嘿一笑,“承惠一百五十圓晶?!?p> 不等李自新還價,他又趕忙接著道:“我可沒故意抬價,寒蠶紗的價格師兄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新加的防御法陣也是比較高級的,用的材料也不便宜?!?p> “......那就謝謝師弟了”
李自新默默遞上報酬。
“師兄有需要的話,下次還點我啊?!?p> 看著他高興離去的背影,李自新突然回過味來。
這小子是不是知道自己手上有點錢,所以可了勁的用好東西?
......
“哈哈哈,兄弟,在不在?”
李自新無奈的散去手上的印訣,失去了靈氣和真氣的加持,身前那條半丈多長的青龍緩緩消散。
今天怎么老有人來找,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學習了?
見著了李自新,陸陽當即燦笑道:“又有活了,兄弟走不走?”
“什么活?”
李自新先謹慎的問了一句。
自己現(xiàn)在正處在修煉的緊要關(guān)頭,若是不太重要的話,只能婉拒了。
“武安城出現(xiàn)了不少妖物傷人事件,形勢有些緊急,外務(wù)堂剛剛發(fā)布了任務(wù),我就立馬找你組隊來了?!?p> 又是武安城。
妖物傷人?
還不少?
“走!”
李自新當即起身。
落雁坡的怪還沒刷新,這個任務(wù)既能斬妖除魔,還能刷獎勵,必須得去一趟。
況且白加黑要花錢,永動雞也要發(fā)工資。
只出不進到最后只能坐吃山空。
“別急別急,我還沒準備好,等會再來找你?!?p> 陸陽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又停下來疑惑道:
“我怎么感覺你修為又提高了不少?”
自己怎么說也是先突破的啊。
就算天賦不如人,也知道知恥而后勇,這些天還是很勤快的。
怎么差距還越拉越大了?
你不對勁,兄弟。
迎著陸陽疑惑的目光,李自新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靠著永動雞全天無休才有現(xiàn)在的成果。
所以只好故作神秘的說道:
“你別忘了,我?guī)煾缚墒翘摼炒竽馨 !?p> ......
武安城外,蒼云山脈的一處山谷深處,隱藏著一座茅草屋。
陰暗的屋里此時放著一個半人高的丹爐,碧綠色的火焰舔舐著爐底,隱約可以聽到里面?zhèn)鱽砉距焦距降穆曇簟?p> 兩個黑袍人隔著丹爐相對而坐,左邊一人不緊不慢的搖著手里的蒲扇,控制著火候,低笑道:
“堂堂掌魂使,也不敢以真面目見人么?”
他的面容枯瘦,極為蒼老,灰白的胡須雜亂的糾纏在一起,眼窩深陷,眼睛卻又極大,看著倒有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聽其聲音,竟是從孫遠道手下逃得一命的左先生。
“嘿嘿,法王定下的規(guī)矩,我可不敢不聽?!?p> 右邊那人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個光頭和一張兇厲的面孔。
羅天行皺皺鼻子,顯然對屋子里的味道有些不適應(yīng)。
“早就聽說左先生煉丹之術(shù)極為高明,沒想到真的能煉成這等助妖獸化形的奇丹。”
“過獎了,些許小術(shù)難入大家之眼,不還是差點被人連鍋端了?!?p> 左先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巫絕谷和血魂宗素無瓜葛,不知道你來是有何事?”
“誒,這么說就生分了。”
羅天行摸摸自己的光頭,臉上的疤痕扭曲如同蜈蚣,“一點小小挫折,何足掛齒。
我在鑄劍城經(jīng)營這么多年,不還是功虧一簣。
大家同為魔道,正該多多親近才是。
不瞞左先生,巫絕谷和三王嶺的計劃法王亦是有所耳聞,覺得大有可取之處,所以......”
“所以你們也想插一手,渡世法王還真是手眼通天,什么都能知道。”
左先生抬了抬眼皮,“上次這里就已經(jīng)惹得虛境大能出手,我也不過僥幸撿了一命,你不怕嗎?”
“什么都怕還修魔干嘛?!?p> 羅天行不在意的擺擺手,“再說了,你老人家不也還在這么,行事還比以前高調(diào)不少,都直接驅(qū)使妖獸襲人了。
我們可是很有誠意的,帶了不少人過來?!?p> “桀桀桀桀桀......那是妖族的決定,和我無關(guān)?!?p> 左先生沉默一陣,發(fā)出一陣詭異而已意義不明的笑聲,隨后道:“這種事你我二人都做不了決定,不過我可以替你搭條線。”
“那就多謝左先生了。”
“免了,你后日再來吧?!?p> 左先生干瘦的右掌一提,丹爐里的丹藥騰空飛進了手中的瓷瓶里,隨即他身上黑光一閃,化作一只半尺長的赤色蜈蚣鉆進了土里。
“嘿嘿?!?p> 羅天行重新戴上面具,將自己的表情完全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