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一處山腳的陰暗山洞里。
這里陰冷逼仄,只有水滴從巖壁滴落的聲音。
一個人影端坐在一處石臺上,手里拿著一面青銅小鏡,不見得如何動作,便看到上面出現(xiàn)了幾行字。
“大人,情況有變,前段時間有人從蒼云山回來,不知道跟執(zhí)法堂說了什么,今天出動了不少人。
屬下懷疑他們已經(jīng)掌握了什么信息,還請大人小心?!?p> 片刻之后,又有新的字跡浮現(xiàn)。
“現(xiàn)在時機還未成熟,這段時間我會讓各方隱蔽行蹤,暫避鋒芒。
不過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p> “應該是靈霞峰的一個弟子?!?p> “我不希望他看到明天的太陽?!?p> “這......大人,他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我動手的話很可能暴露身份。”
“不必你動手,我會請屠心樓出手,到時候會有人和你聯(lián)系,你安心潛伏,不可妄動?!?p> “是!大人?!?p> 那人說完最后一句抬起頭,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孔。
......
三天之后。
處理好一些雜事之后,李自新又來到了蒼云山。
“孤狼,組織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這次去了之后,你一定要謹慎小心?!?p> 李自新面色肅穆,“如果有消息,你就找機會前去火林洞,我會定期前去。
這件披風雖然不算珍貴,但還堪用,就交于你防身?!?p> 皮仲頓感重任在肩,肅穆的用雙手結(jié)過,重重點頭:“請組織放心!”
“那你去吧,祝你一路順風?!?p> 看著皮仲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李自新也不再耽擱,返回了武安城。
一入城,他便發(fā)現(xiàn)城里的氣氛與先前大不相同。
人們不再整日躲在家中,商販也開始走街串巷,城中的繁華此過去更甚,處處掛上了紅綢,平添了許多喜慶。
別說平民,就連修者亦是滿臉興奮。
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少俠,李少俠!”
正不解時,一個人影突然從他旁邊冒了出來,正是城主府的供奉封平。
“李少俠來得正好?!?p> 封平依舊是笑呵呵的樣子,不過精神頭比初見時好了許多,“這幾天蒼云山的妖物似乎老實了不少,也沒有平民遇襲的事情發(fā)生,這全都是各位的功勞。城主他決定為還在城中的諸位慶功,快走快走!”
“分內(nèi)之事,封師兄無需客氣?!?p> 李自新回道:“慶功就不用了吧......”
他正要拒絕,封平已經(jīng)不由分說的拉起他的臂膀:“走吧走吧,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話說到這份上,盛情難卻,李自新只得跟著他上前。
“對了,陸少俠這次怎么沒來?”
“他最近有所進益,正要著手準備結(jié)丹?!?p> “好事??!不過可惜了,你知道慶功宴有誰會出現(xiàn)嗎?”封平壓低聲音。
李自新順著問道:“莫不是來了什么大人物?”
“那可不?!?p> 封平興奮道:“來的是清音軒的步雁卿!”
李自新微微一愣。
那陸陽沒來的話確實可惜了。
封平所說的清音軒地處東域,是和獸王谷一個層次的仙門,不過實力稍弱,但論起名氣卻不亞于十大仙門。
清音軒主修音律之道以及舞道,一身修為全在自身或是樂器上,神通術法在整個修仙界都是獨樹一幟,有其獨到之處。
門內(nèi)弟子雖然不多,但不論男女,皆是色藝雙絕。
而且他們只專注于自身大道,雖然實力極為不弱,卻甚少與人發(fā)生沖突。
在修為略有所成之后,清音軒便會從中選優(yōu),讓他們?nèi)胧佬扌?,游歷人間,以求在大道上有所突破。
種種因素結(jié)合起來,使得清音軒的名氣越來越大,而這些弟子也廣受各地歡迎。
等到修行結(jié)束,清音軒便會從中進行選拔,選出影響力最大的一位,作為首席,亦是當代門面。
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天王或者天后。
而當代弟子中,有能力爭奪首席之位的弟子共有三位。
步雁卿,玉清,鳳梧桐。
其中步雁卿更是號稱姿容無雙,琴藝天下無對。
可想而知,她的到來會帶來怎樣的轟動。
原本步雁卿剛到南域不久,偶聞武安城有妖物作亂,便臨時更改了目的地,目前便下榻在城主府。
“等到慶功宴開始,步姑娘還會登臺獻藝?!?p> 封平邊走邊道,臉上滿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摯笑容:“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親眼見到步姑娘,真是死而無憾,雁卿雁卿,悠悠我心?!?p> 李自新額頭上冒出一個小小的問號。
沒想到這里也有追星族。
“既然步姑娘名聲如此之大,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前來,這城主府待得下嗎?”
“這點我們早就想到了,此次慶功宴的邀請對象只有那些參與過蒼云山除妖且此時還在城內(nèi)的同道?!?p> “這.....人多口雜,消息不會泄露嗎?”
“嘿嘿,李少俠,能有和步姑娘這等佳人同席的機會,你會上趕著告訴別人嗎?當然要在事后說出來,看著他們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才會更爽啊。”
可以。
果然最了解男人的還得是男人。
這波你在大氣層。
“到了。”
不多時,兩人已經(jīng)到了城主府。
慶功宴定在酉時,尚有一個多時辰,封平將李自新帶到一處客房,給了他一個作為入場券的腰牌后便離開了。
左右無事,李自新干脆利用這點時間修練起來。
修行不能光靠永動雞,自己也得動起來才行。
再睜開眼時,天色已然不早。
李自新問過城主府的下人后,很快便找到了宴會的地點。
宴會的地點選在府中的一處大院,占地極廣。
不過此時一眼望去,大概只有二三十桌的樣子,料想人數(shù)應該不會太多,顯得很是空曠。
這也是有意為之。
這次宴會的賓客除了一眾修者之外,還有一些城中的名流顯貴。
一旦開始,不論它的初衷是什么,性質(zhì)很快就會發(fā)生變化。
畢竟談事情最好的地方就是酒桌上。
到時候各位顯貴自會端著酒杯四處游走,交際應酬,以期能和高高在上的修者攀上關系。
大門正前方的中央搭建著一個巨大的舞臺,料想是為了表演節(jié)目助興之用。
院中此時已經(jīng)有人落座,李自新掃了一眼,正要尋個角落里的位子坐下,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好兄弟,這邊!這邊!”
循聲望去,赫然是陸陽。
李自新:“?”
這貨什么時候過來的。
等在他旁邊落座之后,陸陽露出一個賤賤的笑容:“沒想到你小子平時看著挺正經(jīng)的,也會來湊這種熱鬧?!?p> 我是被人硬拉來的。
李自新剛要解釋,陸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說了,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p> 聞聽此言,桌上的剩余兩人皆是會心一笑。
城主府準備的席桌是一種長條的案桌,每條案桌可坐四人。
此時桌上除了他們倆之外,另外兩個皆是看上去約摸四十歲的中年男人。
一者大腹便便,笑容可掬,一者面色赤紅,寬袍大袖。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p> 陸陽讓開身位道:“這兩位是神風門的馬長老和盧長老,咱們跟封平大哥是好兄弟,能坐在這也是占了神風門的光,你二位要是不嫌棄,我就叫您馬叔和盧叔了。”
他們的桌子在第二排左側(cè),視野極佳。
若是沒有足夠的身份,想來難以坐到此處。
“客氣了客氣了?!?p> 馬長老呵呵笑道,“二位是天衍宗的高足,該是我們高攀了才是?!?p>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
以天衍宗的咖位,即便兩人只是兩個小小的凝氣期弟子,亮出身份之后別說坐在第一排,就算趴舞臺上看別人也說不出啥。
不過兩人顯然不愿如此。
“哎,馬叔瞧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了啊。您二位是長輩,又是半個地主,怎么看都是我們占了便宜,來,好兄弟,咱們倆敬您二位一杯。”
“哎喲,好好,咱們干了?!?p> 能被天衍宗的人這么高看,兩中年人也是笑容滿面。
作為一只社牛,陸陽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簡直是如魚得水,套近乎的速度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不過好在有他的存在,李自新也樂得清閑,喝完一杯之后就默默的聽著幾人吹牛逼。
過了好一會兒,趁著兩人和別人打招呼的功夫,李自新才有機會問道:“你不是說要穩(wěn)固修為,準備結(jié)丹的嗎?怎么跑這來了?!?p> “小了,格局小了?!?p> 陸陽臉色微紅,“修為今天可以穩(wěn),明天也能穩(wěn),這步姑娘是每天都能見到的么?”
說的很有道理。
“那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按封平所說,他應該不會知道慶功宴之事才對。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陸陽得意一笑,“想想上次我是怎么搭上張員外那件事的?!?p> 這就涉及到人家的秘密渠道了,李自新也就沒在多問。
夜幕初上。
一聲鑼響,院墻上及院落中數(shù)百盞燈籠幾乎被同時點亮,將此地照得恍若白晝。
緊接著一群穿得花花綠綠的人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在舞臺邊上一陣吹吹打打,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開始了!開始了!”
陸陽興奮的搓著手。
枸杞很忙
和人鬧矛盾,沒什么狀態(tài)。 欠兩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