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跟拍

　　晚上無情劍劇組一直拍到一點多，但陸川清楚，兩人定居的旅館是什么地方，于是就不總是伏在橫梁上，等著拍了。

　　半途尋機溜后，陸川再次晃晃悠悠地來到攝制組落腳的賓館外守護，等到拍攝完幾組主要演員陸續(xù)返回賓館的畫面，陸川才回到家中。

　　酒店那邊沒能拍出誰和誰關(guān)系太密切的畫面有些可惜，但拿起相機陸川滿意地轉(zhuǎn)過身去。

　　夜間已無公交車，陸川豪華的打車，心里早就盤算，不如弄個交通工具吧，甚至一輛二手自行車也不錯。

　　如今，這條街還多了一輛共享單車的身影，次次打車，費事，窮人陸川在交車費時，心里微微有些難受，我只能拿著相機，安慰自己明天去網(wǎng)吧聯(lián)系，沒準，自己挑的一些圖片也會被成功地推銷。

　　回到家，可能是半夜兩三點鐘，陸川實際上并不怎么想叫醒老頭子，但家的大門是由里別著，為了進家門，有一個可以躺下來睡的地方，陸川唯有叩門。

　　祖父年事已高，覺淺薄，陸川剛剛敲開兩下，里面那個男人便醒過來，壓低嗓音，問何人。“是我孫子?！标懘ǔ雎晳?yīng)了一句，張爺爺一聽成了他的大孫，趕緊下床開了門。

　　“這么晚才回來”

　　爺爺沒有打開燈，打開自己使用多年亮度已不容樂觀的手電筒要把暖水壺中的熱水倒出讓陸川洗。

　　陸川拿起洗臉盆小聲叫他上床睡覺“有點事情耽擱了。外公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們快回床睡?！?p>　　祖父也沒有堅持下去，在一旁的小方桌放一個手電筒，自己踉踉蹌蹌地回到被窩里，但沒有睡，等待陸川的到來，好像有事要講。

　　陸川放下相機，在洗臉盆里倒入熱水，不要兌入冷水，直接拿來一條毛巾，跟著短褲一起往頸邊走，再揣著手電筒，跟著肥皂盒，出門前到公廁，準備沖一個兌些熱水也不太冷的冷水澡。

　　出門時懂得爬房梁，于是陸川索性不洗了，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們想鉆進去的一定是各種各樣的死角或多年無人前往的地方，沾滿蜘蛛網(wǎng)灰塵之類的東西，實在是再平常不過。

　　頭發(fā)有很多沾污的，剛回來，出租車司機就在后視鏡中看了幾眼，陸川在洗澡時，將頭發(fā)也一并洗去。

　　抓起毛巾一邊搓頭發(fā)一邊往后退時，陸川想明天應(yīng)該去理一下頭發(fā)，小孩兒似乎也有一些長發(fā)。

　　“陸川這么晚了還沒睡”

　　陸川們租住的單間房，就設(shè)在走廊正中的地方，樓梯間位于走廊的正中，左、右兩側(cè)各有一排大致相同的單間出租房，公廁位于陸川他們左半部分的過道末端，一層樓僅有1個公廁。

　　快進家門時，樓道口噠噠高跟鞋聲停了，有的站著喊陸川，陸川回頭一看，是一位身穿連衣短裙，滿臉濃妝艷抹的少女。

　　陸川仔細一想，竟然沒有想到這個人的身份，在那個重生之前，他一定和彼此沒有太多聯(lián)系，于是，陸川漫不經(jīng)心地“嗯”起來，也沒有繼續(xù)和別人聊天之意，轉(zhuǎn)身推門便進屋去。

　　被遺落在門外的少女臉上的笑意漸消，抿著嘴唇望著那扇關(guān)著的門，屋內(nèi)依稀有說話聲。

　　陸川并不急于入睡，回到房前，他把擦發(fā)的毛巾晾在了靠墻的繩索上，然后拿起了相機，開始逐條翻閱。

　　有的暫時還能使用，陸川此次不再準備尋找同行前輩了，準備嘗試接觸幾個娛樂周、門戶網(wǎng)站。

　　陸川本人也開了工作室，自然也就記住了和他們工作室合作頻繁的娛樂周，以及門戶網(wǎng)站上的聯(lián)系方式，這就是他們此類工作室固定的變現(xiàn)渠道。

　　但若直接出售的話，這幾張圖片一定會被確認，比如女二號和副導(dǎo)之間的戀情絕對不可能馬上出售。

　　就算當(dāng)狗仔也一樣，陸川還有保全自己的一套規(guī)則，例如，千萬不要看圖說話，爆料要慎重，不然很容易過了線有人遞送律師函跟著法院傳票。

　　今天照了不少，陸川佇立著，緩緩翻閱，與此同時，腦中也跟著圖片不停地回想著他所觀察過的在場大家的詳細行動。

　　我喜歡陸川，有時在那個時候并沒有意識到，但回味幾次后就很可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坐在病床上的張爺爺看著大孫子瞪大眼睛看著鏡頭神情嚴肅，思前想后還是躺倒在地，他決定有什么好說的不如明天再來。

　　事實上，他要說的話并不重要，只是要談?wù)勝I房。

　　半夜睡覺，張爺爺也沒怎么打瞌睡，遂再掛念姑蘇鎮(zhèn)，再加上存著一顆心，是說正事，看大孫子的情緒，如果不錯，他會問肖?；勰壳暗臓顟B(tài)。

　　思來想去，張爺爺翻身向正在睡覺攤手的小孫子嘆息，他分不清問完之后還能怎么說。

　　陸川不知老頭子在糾結(jié)什么，用了十多分鐘才把圖片翻到，這時心情也平靜下來，可以放著相機睡覺。

　　狗仔掙錢通常有好幾個途徑，普通料在媒體上出售，上萬不成問題，有時一次出售數(shù)家，若媒體希望獨家，價格方面也會漲很多。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零五年了，總體價格一定會拉低一點。

　　有猛料待於揣上捆鈔，向當(dāng)事人出售漫天要價，數(shù)十萬上百萬都可以，也可以直接向明星對手推銷，只要是開價的東西，都會賣給任何人。

　　當(dāng)然了，賣了猛料絕對禁忌再爆倉，當(dāng)狗仔還是要有商業(yè)信譽，不然將來誰敢和你逛街。

　　其余一個方式更趨向于協(xié)作，也就是買來送給明星經(jīng)紀人，當(dāng)作炒作的素材，有時候還有明星團隊雇狗仔偷拍他們。

　　隨后三天，陸川一直跟隨無情劍劇組，經(jīng)過一系列的拍攝，陸川最終找來多家媒體，將無情劍劇組劇照出售，才能賣個好價，陸川冠在攝制組中，有兩個主要演員和導(dǎo)演姓名。

　　有人流量有人關(guān)注有人身上的物質(zhì)才會賣得起價格，這是娛樂圈亙古不變的法則，說來殘忍，但實際情況卻是如此。

　　火的明星很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狗仔跟拍，沒關(guān)注度的明星站在狗仔面前狗仔也嫌礙事繞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