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并無經(jīng)驗

　　但凡房東敢于耍弄小聰明的陸川，總可以不讓他吃得兜不過去。

　　陸川一直以為，人人都有不愿告訴他人的秘密，包括自己在內(nèi)，每次事實都在不斷地證明陸川的這一認識并無不妥。

　　門店雜貨鋪店主的租房合同原本就要期滿了，房東還事先說賣店，雜貨鋪在這一邊實際上生意不太好，于是老板搬了個痛快。

　　陸川那邊的房產(chǎn)證才轉(zhuǎn)了過來，店鋪便騰云駕霧，所以張爺爺并沒有天天出去撿破爛，一連幾天得乘車到姑蘇鎮(zhèn)這邊打掃。

　　一個星期后，陸川參加完培訓班成功考試獲得平面媒體記者證，三人還由江城搬到姑蘇鎮(zhèn)水杉路開店。

　　陸禾轉(zhuǎn)學手續(xù)還算順利，由于陸陸禾戶口一開始直接落到江城，去姑蘇鎮(zhèn)不用繳納任何借讀費。

　　立于店外，褲兜里面裝的是剛剛出爐尚熱的記者證，心理年齡已是一大把年紀的陸川，終于又一次感到朝氣蓬勃的年輕勁兒。

　　帝都醉彌會所，晚上九點，十陸川的雨水，已透著絲絲冷氣，吳勝穿了件不引人注意的黑上衣，縮著頸，弓著腰，靜靜地站在窗外炫彩霓虹燈照耀下消失的一角。

　　伸手將寬檐帽再往下一扯，吳勝想跺一跺腳，稍稍減輕腳的麻癢癢。

　　忽然，吳勝的目光中映出了一盞燈，一輛低調(diào)的汽車從地下室停車場的入口處稍稍放慢了腳步，有的人從駕駛座上伸出一只手臂，遞上一個類似名片的物品給保安。

　　保安迅速拉開特殊通道攔車桿釋放，架勢顯得十分熟。他沒有注意到，就在這時，一名男子從人群中跑出來，向他沖去。吳勝目光閃爍，心又一想。

　　眼見查云霄車子駛?cè)?，吳勝再也不在門外等候，繞到后門，吳勝叩門，屋內(nèi)有人為其打開車門釋放

　　“玻璃瓶多少錢一斤啊”

　　“一毛五?！?p>　　“這么便宜”

　　陸川口叼香煙胸懸相機，聽完歪嘴一笑，流起口水來，引得還想砍價的老太太心顫。

　　“嘖，玻璃瓶壓秤啊阿姨，咱們這里價格已經(jīng)很高了，你看牡丹市場對門那家，不信你去問問，玻璃瓶八分錢一斤都還要摳秤。”

　　事實上，這幾位老太太早已經(jīng)有所了解，畢竟，陸川他們家里的廢品回收站還沒有開業(yè)，這塊土地還與牡丹市場隔著三毛廢品回收站相望。

　　不愿跑得太遠的老頭老太太，也只能把它賣在那兒了，如今，陸川那邊已經(jīng)重新開張，就算只有幾天的工夫，一問價格，大家也掉轉(zhuǎn)方向，來到這。

　　陸川本來想定價的，比照三毛廢品回收站高一點，原來張爺爺是過于實誠了，都是按自己最初賣廢品的價錢制定的。

　　老太太即看到陸川小小年紀就沒看上一毛兩毛，便想借機扳點價。

　　嘴上說價錢太便宜，可老太太手里拿瓶子上秤時動作一點也不慢。

　　陸川亦不語，拿起本子，手指頭一撥磅秤秤砣，在決定了下重之后，陸川報數(shù)，低頭拿著圓珠筆，把本子寫了下來。

　　這都是天天收拾，等回收廢品積累到一定地步就聯(lián)系人來拉。

　　廢品銷售渠道由張爺爺背著烤雞和水果，與熟悉的廢品回收站店主接觸，老板對于張爺爺，可以說是相當?shù)氖煜?，對于他們的家庭，總是充滿了憐憫。

　　得知張爺爺經(jīng)營的廢品回收站位于姑蘇鎮(zhèn)后，心想這不影響他家做生意，老板出手相助。

　　將錢交給老太太后，陸川撂下本子，將玻璃瓶都裝在盒子中，抱到身后堆放起來。

　　剛忙活起來，張爺爺便在房間里大聲地叫著要他進來吃東西，陸陸禾已舀出了三碗米飯，筷子也已擺好?！斑@兩天我都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飯?！边@是他們搬家的第5天了，陸川還在姑蘇鎮(zhèn)轉(zhuǎn)悠，準備踏破你將來的據(jù)點。

　　晚上陸川剛回來，張爺爺來做晚飯，陸陸禾寫作業(yè)，陸川在店外頂著。

　　“明天我?guī)￡懞倘メt(yī)院再檢查一下，藥也快吃完了，得問看張醫(yī)生要不要繼續(xù)吃?！?p>　　陸禾已服藥近1個陸川，除開始服藥后第一周尿床1次外，此后陸陸禾再沒小便，面色好很多。

　　聽說體格健壯者頭發(fā)絲烏黑濃密，陸川坐著時搓揉小孩兒的秀發(fā)，依然細柔。

　　爺爺點頭，“藥吃多了也不好，如果能吃好東西自己補起來那就別吃了，今天我跟人訂了只土雞，明天燉補藥?！?p>　　陸禾沒有表達任何看法，盡管他不愛服藥，上課還沒有達到令人厭惡得不能吃東西的地步。

　　門店空間并沒有特別大，前一大片做為商店，后有10來方小隔，洗手間和廚房一起來了，也開了后門，夏季做飯地點可移至室外。

　　然而，天花板離地面更高，前面一位房東改造時，頭上掛著一層弄得可以睡閣樓，隔著兩室一廳，小巧玲瓏。

　　現(xiàn)在陸川他們家住的都是上面的，白天吃的都是底下的店。

　　飯點過半，陸川猶豫著，或者和兩個人談?wù)劊昂筇煳覝蕚涑鋈ヒ惶?，大概要個把星期才能回來，有朋友介紹了一份工作，我之前不是考了記者證嘛，就進了個小報社，以后可能經(jīng)常要往外面跑新聞?！?p>　　陸川沒表示，這份工作實際上是他找關(guān)系掛靠，平時不出消息不要緊，一樣沒有薪水。

　　但是為了提升記者證，他不得不工作一年以上，于是陸川找到一個掛靠。

　　外公一聽，竟然到報社上班了，自然欣喜之余，囑咐陸川一定要做好這件事，“剛進單位也別急著表現(xiàn)，踏踏實實做好分內(nèi)事?！?p>　　事實上，他并沒有相關(guān)的工作經(jīng)驗，但起碼還多活了幾十年經(jīng)驗。“我是個喜歡吃粥的人，每天早晨起來都要做一些粥?！标懘ㄎ⑿︻h首，為一旁的陸陸禾舀出一碗湯水先冷卻。

　　“哎，以前我聽很多人說現(xiàn)在大學生畢業(yè)都不包分配工作了，好些人畢業(yè)了就沒工作，還有去刷盤子的。那時候我就擔心得很，沒想到我們家小陸川還沒畢業(yè)就找到工作了?！?p>　　陸川由小皮變成了大皮，性子野喜歡吵架，但家里出事，有點懂事，張爺爺便以自己為家中之榮，何時說話，必夸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