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準備爆新聞
也只有老牛在廠里辦公室工作,平常沒事,工作時也可以呼呼大睡,否則早累得突然死亡。
因此陸川這樣說,一點也不怕老牛不愿意下車。
陸川定了會面場所,老牛一聽就是這個場所,不覺間便與這個孩未謀面的顧客又有了幾分親密。
老牛,蜀川人,雙橋會位于老牛原來獨自租房居住的小區(qū)里,肥腸面館是老牛當時最愛吃的面館之一,廠里休假時,他可以每天3頓在那里吃飯。
老牛趕過去時陸川還剛剛來,就在家門口摸著石頭過河彼此了解情況,隨后陸川讓老牛和他一起去吃碗面條。
“不好意思啊哥們兒,我剛忙著從別地兒過來,還沒吃飯,一會兒咱就出發(fā),今晚可能要幸苦你幫個忙,兄弟伙兜里沒錢,只能請你吃碗肥腸面了,不要嫌棄?!?p> “兄弟伙”乃蜀川之說,陸川東南、西北各方言皆能,一語帶十余種方言還舌順。
陸川望著比印象中要小很多的老牛心情很興奮,但也知道現(xiàn)在他和彼此不過是剛剛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但男人和女人的關系卻來得快,去得快,陸川著意于此,吃碗面條的工夫又出了面館,兩人便拍拍肩,說話了,便差叫兄兄道弟。
上火車前陸川很有經驗地到附近的小超市買點面包餅干和礦泉水,外面再帶上一瓶清爽薄荷味含片。
“老牛你帶外套了沒有晚上估計得上山,上面冷?!?p> 陸川打開副駕駛座上的門,撲通一聲坐了上去,把手里所有的東西丟到了腳上,邊拽安全帶邊語氣熟悉地問老牛。
老牛一愣,總覺此人并非自己的臨時顧客,倒是多年老友模樣。
但他想,他的確喜歡陸川,估計是合不合眼緣,就這樣,老牛默默地接受著這親密的關系,擰車鑰匙抬手剎,“帶了的,我都是晚上跑車,有時候等生意還會打個盹兒,別說外套,就小毯子都有?!?p> 陸川笑著說了句“這樣就行了”,兩個人就出發(fā)了。
明城市區(qū)離茶縣并不遙遠,乘客車四十多分鐘、自己駕車二十多分鐘。
六點二十多出發(fā),再到茶縣時,還不到七點鐘。這是個雨天,路面濕滑,車行很艱難。陸川叫老牛徑直繞到茶縣的大街上,穿過邊緣,旅途中,陸川和老牛商量著做什么事。
“我要跟的那明星有點兒背景,現(xiàn)在得注意點別被人發(fā)現(xiàn),不過等這單新聞爆出來就不怕他了?!?p> 陸川并沒有刻意隱瞞,說出是想讓如今老牛少一點顧慮,確保自己和這個消息不連累自己而被弄。
老牛還真有這樣的顧慮。
得知陸川就是記者前聽人說還得大半夜的往山里跑,老牛的心真的咯噔一下,各種兇殺案都忍不住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一位黑車司機收到了一個奇怪的外地人的包車業(yè)務,受騙到深山,殘忍地殺死了埋在曠野的尸體,數(shù)陸川后,駕駛員遺體意外地被上山野狗刨出,拖下了山
不得不說要不老牛后來咋兜著變成狗仔了,有足夠的想象力呀,一個午夜上山,可以在一瞬間構思完整兇殺情節(jié),甚至如何處置尸體,如何找到尸體也是補的。
等到看到陸川記者證,老牛這才如釋重負。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受驚,等如今陸川表示,想追隨的球星都有一些勢力背景,老牛倒是很平靜,揮揮手,呵呵一笑,表示沒問題,“等下我就去把車牌摘了,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也能跑,不怕被查到?!?p> 陸川看著他,想著真是個老司機,在憨厚老實外表之下卻有著老謀深算和沉著冷靜。
兩人一路上吹牛充棟,迅速繞茶縣來到蟠龍山下。
陸川前來時和別人不著痕跡的問,蟠龍山下有數(shù)村,但陸川并沒有做好離開這一邊的心理準備,我害怕在離拍攝地點很近的村子里,有攝制組的成員。
蟠龍山北過去有采石場跟著木料場一起廢棄,但出入運輸石頭木料的碎石馬路仍可用。
陸川指給老牛看,叫他將車子開到廢棄的石料場邊,掉轉車頭將車子停到一叢叢郁郁蔥蔥的灌木叢旁。
“威壓組一號,拉二號三號好蹬一下樹干蹬一下蹬一下”
“卡重來怎么回事啊說過幾遍了,讓你們看著他蹬一下再拉,拉這么快你們力氣用不完是不是”
“吃飯了吃飯了,都過來領飯”
“小馬,你去給菲姐他們送飯,老鄭,趕緊帶人布置場地”
陸川帶上老牛一路翻山越嶺,g省那邊的山體屬于相對平坦的那一類,只大不高,林林總總。
山上靜悄悄的,隔三差五便聽到有人高聲吆喝的聲音。
跟在陸川身后半小時內心已有些憂慮沒有找到劇組無果而終老牛松了一口氣。
陸川不急以往,小心翼翼的圍著它轉了個大圈子,也沿著踏出去的道路,在山巔湖泊樹林和小瀑布那邊的拍攝地,發(fā)現(xiàn)10多分鐘腳程外就有一個營地。
明確攝制組大概活動范圍,陸川再次把老牛轉回頭,回到拍攝地點,找到一個地方,藏好,蹲下來仔細觀察拍攝現(xiàn)場是誰。
想要成為狗仔,你必須擁有靈敏的直覺之外、細致入微,善于觀察、矯健敏捷,身手矯健、善于發(fā)散思維、大膽假設、謹慎推理的頭腦,也要耐心等待。
有時即使為決定某個細節(jié)而往返駕車跑上幾次都是經常發(fā)生的事。
老牛悶的一聲沒聲兒跟著陸川走,其實他當初想的只是坐在車上等,就算枯等了一夜也好。
可是,來到地兒的陸川說,要自己跟在后面,敢怒不敢言,開了高不高薪水,但可許諾,這消息一經制造,掙的錢一定會分給他的。
驅使老牛追隨的原因倒并不完全是因為這許諾分得自己的金錢,而在于旅途中陸川對當狗仔講得許多學問和日常。
陸川口,還故意把老牛引過來,于是老牛一聽,心就癢癢的,愈聽愈覺這業(yè)余工作好,所需亦是相機。
隨著駕駛黑車時間的延長,再加上工廠效益的不斷下降,事實上,老牛早就萌生了辭廠之職出來專駕車拉客人。
但由于這樣做有一定的風險性,有妻有子想養(yǎng)也想攢錢買房子的老牛一時也不敢承受這種風險。
用陸川的話來說,狗仔這一行干到一票大少的話還可以掙他十幾萬乃至幾十萬呢,足夠吃上好一陣子。
要是能跟在陸川后面干一票的話,沒事時還能回來開汽車拉客人。
老牛也跟著來了,他想細數(shù)這個活是否可以做,陸川亦深知自己的心意,沒有再多說一句勸誡的話,因為他認為這票肯定會賺大錢的,到那時老牛當然愿意和他在一起。
“今晚應該要拍夜戲,那邊場務在噴藥,山里蚊子多,不過有這種待遇的一般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演員?!?p> 陸川邊觀察邊給出了老牛在實際生活中應該注意的一些細節(jié)。
老牛點點頭,蹲坐在陸川旁邊還躲進灌木叢后仔細觀察著不遠處拍攝場景。
該暫時休息晚餐了,旁邊還上演了配角們在林子里蹬樹干施輕功追趕的戲碼,并非主演重頭,因此,人員非常分散,陸川并沒有貿然接近,忍耐一下吧。
等待十幾分鐘,陸川好不容易見到了在簡易帳篷吃過晚飯后,出來要上戲的黃秋岳,對方身邊圍了好幾個人,化妝師依然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