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春秋十六載！嬴渠梁病重與未來的始皇陛下！

　　“領軍三萬，從元里始攻，然后經(jīng)少梁，終至魏國都城安邑，好！”

　　“這一路行軍千里，破城十一，屠戮斬殺魏軍人數(shù)近五萬，更好！”

　　“僅用兵兩萬不到便踏破魏國國都，活捉魏王魏?，強行逼迫其交割河西土地五百里，這世間簡直就是沒有比這更妙、更好之事了！”

　　“哈哈哈哈哈！枵先生，子岸，你們有大功，潑天大功！”

　　“宣本公令，即刻晉升子岸為秦國右庶長，便封賞河西城池十五座！”

　　“而至于枵先生，接下來渠梁定當派遣大軍去天下各地捉來諸多珍禽猛獸，并且花重金從楚國購置犀、食鐵獸、象三者全力馴養(yǎng)，以供先生食用！”

　　公元前354年十二月。

　　隨著柳安、由子岸率領一萬五千秦卒歸返櫟陽，立即便得到了秦公嬴渠梁帶領麾下文武百官熱情出城迎接。

　　至此。

　　在得知秦國此次出擊不僅一舉大破天下頂級強國魏國無數(shù)軍隊，同時還強行逼迫魏王割地河西五百里后。

　　哪怕是早在接近一個月前，嬴渠梁已經(jīng)從由子岸特意派遣傳令的傳令兵那里得知了如此天大好消息。

　　但此時此際。

　　他卻忍不住只在城外興奮得完全形象全無，就此于所有出征軍士與出迎文武百官面前哈哈大笑到直若癲狂。

　　沒辦法。

　　自一百來年前天下霸主晉國三分，就此分散為趙、魏、韓三國以來，秦軍這百余年時間內(nèi)不僅一直都被魏國欺壓得夠嗆，并且還常年失地敗兵。

　　尤其是隨著之前秦國連續(xù)四代君王亂政，及至秦獻公嬴師隰繼位時，秦國土地不僅足足喪失三分之一，同時更是國內(nèi)財富、人口、兵器儲備全都空前流失，空虛無比，隨時都處在亡國狀態(tài)。

　　而為此，秦獻公嬴師隰自三十來歲中年登位以來。

　　登位二十三年，年年有戰(zhàn)。

　　這才終于讓秦國稍稍扭轉(zhuǎn)了些許敗亡處境，未曾一舉亡國。

　　直到如今秦孝公嬴渠梁繼位，在擁有了柳安的幫助下，他這才終于在如今這般登位八年后一舉奪回秦國這百年時間里所一直失去的五百里河西故土，就此將秦國疆域縱深再次恢復。

　　于此等喜悅下。

　　不怪乎哪怕就算是平時穩(wěn)重沉著如嬴渠梁這等極度能忍之君王，此際也依舊放浪形骸興奮到如此地步。

　　而正因為如此。

　　所以在城外，面對著秦孝公嬴渠梁如此欣喜，柳安內(nèi)心卻也是相當理解。

　　哪怕就算是面對著秦孝公如此放浪形骸模樣下所給予之賞賜，他也照樣是眼神里帶著諸多笑意的直接安然接受，沒有任何其余多言。

　　至于由子岸。

　　此刻面對著如此巨大封賞，那以他之性格，此際滿臉笑意那自然是無比憨傻，卻是不必過多描述。

　　………

　　天命不可不察。

　　秦國內(nèi)部。

　　自公元前354年十二月，柳安、由子岸帶領三萬秦卒出征魏國并一舉奪回秦國百年來所失去全部河西故土后。

　　秦國內(nèi)部發(fā)展就像是進入了快車道般。

　　在秦國左庶長衛(wèi)殃努力下，完全是日日新，月月新，年年新。

　　這般隨著時間不斷流逝。

　　轉(zhuǎn)眼一下子就過去了足足十六載春秋。

　　在這十六年里，天下列國發(fā)生了許多大事，而秦國亦然。

　　不過比起天下列國在這十六年時間內(nèi)的互相不斷交鋒征討，秦國這十六年里所發(fā)生的諸多變化，更多還是在秦國內(nèi)部。

　　首先是隨著衛(wèi)殃法度不斷推行，秦國內(nèi)部環(huán)境雖然已然確實是到了無比嚴苛程度。

　　但這卻也同樣讓秦國內(nèi)部百姓在經(jīng)過了這十余年時間更加深度適應后，一個個因為無比畏懼商君新法而逐漸出現(xiàn)了“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民勇于公戰(zhàn)，怯于私斗，鄉(xiāng)邑大治”之絕對法制局面。

　　為此。

　　如今的秦國雖然因為天下其余六國全都過于畏懼柳安而聯(lián)合成一團，一度確實是在短時間內(nèi)難以太大程度繼續(xù)開疆拓土。

　　可在秦國左庶長衛(wèi)殃這么多年潛心治理與操縱發(fā)展下，若是論起國內(nèi)兵員、兵備、好戰(zhàn)之心等諸多其余方面。

　　那眼下秦國所真正擁有的戰(zhàn)爭潛力之大，卻早已是穩(wěn)居天下前三，有望窺視天下列國最強者寶座！

　　但于此同時。

　　一手造就如此大秦強國氣象的當代秦公嬴渠梁。

　　這也終于是在他登位以來這二十五年勞累中，就此心力驟然衰竭。

　　眼下，卻是已經(jīng)到了他此生生命的最終時日。

　　于是一時間，不僅是秦國內(nèi)部諸多被打壓多年的老世族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便是天下其余六國勢力，也因此而將目光紛紛凝視向了西陲之地老秦國。

　　值此危難時刻，為了保證秦國內(nèi)外環(huán)境之安定。

　　在這十六年歲月中，雖然每隔上幾日時間還是會固定去見上一見柳安，并從柳安這里繼續(xù)學習磨練劍術。

　　但卻因為天下其余六國壓力，已經(jīng)很少再許諾利益來讓柳安跟隨秦國大軍出戰(zhàn)的嬴渠梁，此次在自己極度病危之際，卻是無比難得的讓自己身旁最宦官將柳安請到了寢宮殿內(nèi)。

　　然后在這座充滿了草藥傷膏味道的寢宮里。

　　他硬拖著自己那垂死軀殼，就這么雙手用力抓握著柳安翅羽，目光無比懇求且希冀的看著柳安開口詢問道：

　　“枵先生，不知你以為，等渠梁再過幾日身死之后，秦國下一任國君當份屬誰人？”

　　“是我大兄贏虔，還是我秦國大良造衛(wèi)殃……？”

　　“又或者如若渠梁想選嬴駟，那先生以為，渠梁那不成器孩兒嬴駟，他可否能為王？又可否能夠承擔得起讓我秦國東出函谷關，一統(tǒng)天下諸國之如山如海般重責？”

　　說到這里。

　　在略微遲疑猶豫了一下后，嬴渠梁卻是又認真看著柳安眼睛繼續(xù)開口道：

　　“當然，還請先生放心，此時此際，渠梁已然將寢宮內(nèi)外諸人全部屏蔽隔離?！?p>　　“為此請先生看在渠梁已然命不久之份上，若是先生內(nèi)心真有何建議想法，當一定毫無保留說出！”

　　“畢竟數(shù)十年前，秦國歷代先王四代亂政，一度差點將我秦國帶至滅國邊緣！”

　　“因此渠梁雖不才，也不敢妄自擬比古之圣賢?！?p>　　“但如果先生真覺得我兒嬴駟不適合成為我秦國下代國君的話，為我大秦社稷著想，渠梁卻也必親手將其誅?！?p>　　“然后拼死為先生心中下任國君人選清除一切阻礙，力保其成功登位！”

　　“無論如何，秦國至今已然立國四百來年，我秦國社稷，絕對重于世間一切私念！更重于我嬴渠梁麾下區(qū)區(qū)一子性命！”

　　秦君寢宮里。

　　聞聽著贏渠梁如此言語，眼見著其面容間如此果斷決絕神情。

　　柳安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后輕聲開口道：

　　“渠梁，你也算是我一路看著從一個莽撞青年成長至如今威嚴國君的，我若是心中真有其余想法，那又何必非瞞著你不可？”

　　“你兒嬴駟，雖看似輕挑，但以我觀之，卻當真有王者之氣！”

　　“無論是你那個已經(jīng)年老的大哥贏虔，還是區(qū)區(qū)一個外姓族人衛(wèi)殃，又或者是你那個庶子樗里子，他們在我眼里，或殘、或無秦國王氏血脈、或是身份不高，總之全都各有各的缺陷?！?p>　　“這其中哪怕就算是看似相當適合繼承國君位的你庶子樗里疾，他固然是能說會道、足智多謀，但奈何其身份不正?！?p>　　“自當年邦周文王定天下禮儀以來，這廢長立幼、舍嫡立庶早已是無比不合天下禮法，渠梁你也算是經(jīng)歷知識全都廣博，那可又曾見過幾個明君會干出此等事情來？”

　　“有長立長，有嫡立嫡，嫡長子繼承制，這是傳國之王道，也是傳國之絕對正道！”

　　“我玄鳥一族雖與當年商王朝淵源極深，但這卻并不代表我玄鳥一族如今，確實依舊還推崇商王朝那套兄終弟及之劣政！”

　　說完。

　　眼見著嬴渠梁面容神色突然精神煥發(fā)，同時臉上笑意也是無比明顯。

　　柳安忍不住再度嘆了口氣，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關于家國兒女諸事，哪怕就算是高貴如列國君王，賢明如嬴渠梁這等帶領秦國一路走向強盛的絕對明君，一樣也沒法不操心。

　　“行！”

　　“既然先生認可，那渠梁現(xiàn)在就叫我那個不成器孩兒過來拜見先生?！?p>　　“渠梁死后，愿先生能夠看在渠梁生前薄面上，對他多多照顧一二！”

　　聞聽柳安口中肯定言語。

　　終于放下心來的嬴渠梁，心里帶著一份終于可以不對自己兒子動手之極度慶幸，當即就趕緊大聲呼喊寢宮外貼身宦官，只讓他將自己兒子嬴駟快快帶來。

　　如此小片刻鐘后。

　　隨著一陣焦急慌張無比的大踏步聲，一名面色蒼白無比、滿臉滿眼都充滿了擔憂情緒的高大青年就此匆忙步入秦公寢宮內(nèi)。

　　而見他到來。

　　床榻上本來已經(jīng)相當身軀疲憊的嬴渠梁，卻是一把扯住他手臂就趕緊向柳安聲音沙啞著開口道：

　　“我兒嬴駟，以后就拜托先生照顧了！”

　　“愿我這個不成器孩兒，他能夠在先生幫助下，只將我泱泱老秦國給治理得越發(fā)強盛?。。　?p>　　“先生……！渠梁身子不爭氣……”

　　“在此，卻是將整個秦國未來江山社稷全都一并托付給您了！還望先生接下來幾年多勞心！渠梁拜謝！”

　　………

　　從充滿了濃郁藥草傷膏氣息的秦公寢宮出來。

　　不知為何，柳安心中在突然放松下來之余，卻是也驟然充滿了落寞。

　　行走在空蕩一片的秦宮內(nèi)，柳安仰頭看著頭頂廣闊天空，忽然其來的，忍不住就此輕聲感嘆道：

　　“恍惚二十余載，不知不覺間，卻是實又有一個老舊時代就此閉幕了。”

　　“先有秦獻公嬴師隰，后有秦孝公嬴渠梁，再后來者，如眼下這個浪蕩子弟嬴駟，他應當便是未來始皇爺爺?shù)臓敔斄?！?p>　　“奮六世之余烈，振長策而御宇內(nèi)，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zhí)敲撲而鞭笞天下！”

　　“未來的始皇啊，不知我是否能夠活到你那個時代，見證你秉承列位秦國先祖遺志而肆意鞭笞整個天下諸國之絕代風華了！”

　　………

　　自秦孝武公嬴渠梁離世，秦惠文王嬴駟登位。

　　自此，始皇之前六世英杰先祖逐漸開始依次傳承。

　　這其中第一位，秦孝武公嬴渠梁。

　　他在位之時不僅開疆拓土收復了五百里河西，同時更是得到了神秘圖騰玄鳥.枵認可，以為秦國將來三百年天下鑄就了莫大根基！

　　而關于玄鳥.枵，據(jù)我華國歷代學者研究，再加上周稟議教授這么多年翻查資料來看，其原形雖然名為是鳥，但更大可能應該是一個極其擅長訓鳥的家族！

　　這與考古界之前多年固有認知，卻是有著極大不同，或許將引起先秦考古學術界莫大震蕩-------公元2022年《新浪日報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