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養(yǎng)殖大王

　　楊巖依在病房墻外，低著頭不說一句話。

　　“雖然爸的病情暫時穩(wěn)住了，可是以后每月都要付近百元的住院費，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睏钆d坐在長椅上，抓著頭發(fā)，小聲喃喃道。

　　楊巖走過去把手搭在楊興的肩膀上，安慰道：“二哥，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p>　　楊興埋頭嘆息，“實在不行，我這婚也只能暫時不結了。”

　　楊巖沒有回應，如果想給父親治病，二哥的婚確實不應該結，但這話他說不出來。

　　母親宋桂蘭從病房出來，掩飾著臉上的愁容道：“有我自己在這照顧就行了，你們就先回去吧?！?p>　　兄弟兩個也明白，他們待在這里的確沒有什么用，如今家里正是用錢的時候，還不如趕緊回去找點事做，能掙一點是一點。

　　于是兄弟兩個便出了醫(yī)院，搭乘公車從縣城回到村里。

　　“你爸沒事吧？”

　　父親楊榮生早上在地里干活突然昏倒的事，村里人都聽說了，見兄弟兩個回來，便關心的問道。

　　“幸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搶救過來了?！?p>　　楊巖故作輕松的回應著，而楊興卻悶著頭，一聲不吭的往家走。

　　與眾人解釋了半天之后，楊巖也快步的跟上二哥的步伐，他正想和二哥繼續(xù)聊聊以后的事，誰知楊興進了屋便躺在床上，蒙頭睡起覺來。

　　在農(nóng)村，結婚是一個人的頭等大事，家里發(fā)生了這種不幸的事，二哥心有煩惱也是應該的。

　　楊巖很能理解二哥，既然對方不想聊，他也不能硬拽著對方起來。

　　他走到院子里，坐在籮筐旁邊的小馬扎上，一邊搓玉米棒子，一邊思考接下來的路。

　　楊巖今年十六歲，初中剛畢業(yè)，因為沒有考上高中，于是準備過幾天前往外省投奔正在打工的大哥，誰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父親病倒了。

　　這次手術很順利，把父親從鬼門關搶救過來，不過手術費很昂貴，花掉了一半二哥用來結婚的錢，而且以后每月還要付給醫(yī)院近百元的住院費。

　　最近這兩個月的住院費，不用太擔心，二哥結婚的錢還剩下一些，今天通知大哥楊飛，他也答應最近寄回來一筆錢，但兩個月之后就難說了。

　　大哥楊飛家的日子也很拮據(jù)，不僅侄女要上學交學費，剛出生不到兩個月的侄子也需要花錢，所以不能把所有希望放到他身上。

　　楊巖還有一個姐姐楊蕓，只是楊蕓和姐夫家，比自己這邊生活還難，有個常年臥病在床的婆婆，更是一分錢都借不出。

　　想到這里，楊巖的心也開始煩躁起來。

　　【養(yǎng)殖大王系統(tǒng)上線】

　　一陣冰冷的機器聲在楊巖的腦海響起。

　　楊巖被這聲音嚇得從小馬扎上一躍而起，抓著一根揉搓掉一半籽的玉米棒子橫在胸前，猶如會武功一般，做出防御。

　　這個聲音來的太突然，太沒有緣由了。

　　他的心砰砰狂跳，視線不住的掃視，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二哥，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別煩我，讓我好好的睡一覺?！?p>　　幻覺？

　　楊巖丟掉玉米棒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是？

　　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腦海里，懸浮著一串文字。

　　【養(yǎng)殖大王Lv1（0/1000）：加快養(yǎng)殖產(chǎn)品10%的生長速度】

　　【沒有人會質疑這超自然的生長速度。】

　　【每出售一個養(yǎng)殖產(chǎn)品，增加一點經(jīng)驗，最高十級】

　　養(yǎng)殖大王？

　　這是什么東西？

　　他又仔細閱讀了幾遍這個文字，每讀一邊，心便狂跳一下，感悟也似乎加深一些，直到徹底領悟文字中所說的一切，他才欣喜若狂。

　　如果養(yǎng)殖大王的事情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可以依靠這個賺錢，救治父親的病？

　　他回頭看一眼還在蒙頭大睡的二哥，心中想著這件事還是不告訴家人為好，以免他們說自己是個神經(jīng)病。

　　楊巖在上學上，也曾聽說過不少故事，比如寶蓮燈，阿拉丁神燈等等。

　　難道這個養(yǎng)殖大王，就是自己的寶蓮燈？

　　為了確定這件事是否真的如文字描述的那般，他決定明天早上，把家里唯一的一只母雞拿到街上賣掉，看看養(yǎng)殖大王的經(jīng)驗會不會增長一點。

　　楊巖不知站在院子多久，等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

　　他深深呼吸幾口氣，平靜心情，去廚房做了些玉米糊糊，二哥已經(jīng)睡著了，怎么叫也不醒，他便自己吃了兩碗，洗涮鍋碗，在幻想中進入夢鄉(xiāng)。

　　楊巖第二天醒來時，二哥已經(jīng)起床了，正在院子里搓玉米棒子。

　　他走到二哥邊上，道：“二哥，我去鎮(zhèn)上把這老母雞賣了吧?！?p>　　楊興哼笑一聲，小聲嘀咕道：“老母雞能賣幾個錢，頂用嘛？”

　　這件事楊巖在昨天晚上就決定了，見二哥這樣說，只當對方默認，于是拿條尼龍細繩，抓住雞的兩只翅膀，把雙腿一捆，提著便往鎮(zhèn)子去了。

　　連鄉(xiāng)鎮(zhèn)有專門賣雞的地方，街道東頭右側有一條很長的麻繩，只要把雞栓到這條麻繩上，別人就認為這只雞是等待出售的。

　　楊巖將老母雞放下，把尼龍細繩的繩頭系在麻繩上后，便等待客人上門。

　　今天不是逢集，過來賣雞的并不是很多，而且麻繩上系的全是紅冠大公雞，只有楊巖一人賣的老母雞。

　　“小伙子，這老母雞會下蛋嗎？”

　　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婦女問道。

　　“一天一個，從來沒閑過?！?p>　　楊巖自信道。

　　“那你還拿出來賣？”

　　“我也沒辦法，父親住院了，需要錢，只能忍痛把它賣了。”

　　婦女蹲下身子，把這老母雞翻來覆去看了個遍，道：“多少錢一斤？”

　　“兩毛三。”

　　“不能便宜點？”

　　楊巖搖搖頭，“嬸子，你也看了，這只老母雞非常好，如果不是父親住院，誰舍得把它賣了?！?p>　　“行吧，你稱下，我話說前頭，不能下蛋我可回再找你?！?p>　　“放心吧，我楊家村的，不下蛋盡管來找。”

　　因為沒有稱，楊巖借了下旁邊一個雞販的，用稱鉤子勾住捆綁的雞腳，將秤砣往后滑。

　　“七斤三兩，算你七斤?！?p>　　婦女伸頭仔細看下了，“這稱不假吧？”

　　“這大爺天天擱這賣雞，稱假的話，早有人找他了，生意根本干不下去。”

　　婦女點點頭，從褲兜里取出一個塑料袋包，小心翼翼的一層層剝開，然后拿出一塊六毛錢。

　　“那一分錢就算了?！睏顜r主動說道。

　　婦女本來也沒打算給零頭，笑著把錢交到楊巖手中，再把塑料袋錢包包裹嚴實，裝進褲兜，提著雞離開了。

　　楊巖拿著熱乎的一塊六毛錢，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小伙子，賣只母雞不至于吧？”

　　一旁賣雞的大爺看著小伙的表情，淡淡道。

　　楊巖哪里是因為賣了一塊六毛錢激動，而是因為腦海里，養(yǎng)殖大王技能的經(jīng)驗上升了一點而激動。

　　【養(yǎng)殖大王Lv1（1/1000）：加快養(yǎng)殖產(chǎn)品10%的生長速度】

　　“大爺，賣了這只雞，我爸的住院費就又多湊了一些，能不高興嗎？”楊巖說完，立刻飛奔著離開這里。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腦海里的技能是真實存在的，自己可以利用這個技能去賺錢，來渡過眼前的難關。

　　假如自己養(yǎng)些家禽，那么這些家禽則可以提前出欄銷售，這不僅意味著自己能提前得到錢，還能省下百分之十的糧食喂養(yǎng)成本。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他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說服二哥。

　　楊興見楊巖回來后，一臉心事，便問道：“怎么了？”

　　楊巖道：“二哥，你覺得咱們養(yǎng)雞掙錢不？”

　　楊興一臉意外，“你怎么會有這個想法？”

　　“剛剛我去賣雞時，發(fā)現(xiàn)其實雞挺好賣的，如果我們養(yǎng)雞的話，沒準能掙到錢？”

　　楊興呵呵笑了聲，“小巖，你還是太年輕，咱們又沒有什么資金，現(xiàn)在正是爸用錢的時候，如果養(yǎng)雞賠了，爸的住院費怎么辦？”

　　楊巖回道：“就算賠能賠多少？大不了把養(yǎng)的雞便宜賣掉，虧個二三十塊錢頂天了。”

　　“嗯，話是這樣說，但你怎么保證我們一定會賺錢？”

　　楊巖搖頭，“我并不能保證一定會賺錢，但我把我的想法給你說一下吧?！?p>　　楊興停下搓玉米的手，道：“你說，我聽著?！?p>　　“二哥，你也聽醫(yī)生說了，爸的病不可能短時間會好，兩三個月后，我們的錢花完了，該怎么辦？是不是要賣糧食？賣完糧食呢？如果堅持給爸治病，就要外出掙錢，這樣一來，我們就陷入了這個死循環(huán)，我的年紀還小，無所謂，可你打個幾年工，都多大了，說媳婦都不見得有人說媒?！?p>　　楊巖使出渾身解數(shù)，講了一路上思考好的說辭，連續(xù)說了近半個小時的道理。

　　楊興聽了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弟弟的說法，可他仍舊有些疑惑。

　　“為什么要養(yǎng)雞，而不是做別的？”

　　聽二哥這么問，楊巖的心逐漸有了底氣，他就怕二哥不同意他的講法。

　　他敢打包票，如果今天面對的是大哥，任他說的口吐白沫，天花亂墜，大哥絕對不會同意半點他的意見，因為大哥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不愿冒一點點險。

　　“我們也得會干別的?。　?p>　　楊巖頓了頓，繼續(xù)道：“第一，養(yǎng)雞很簡單，不用懂太多的知識，我們兩個立刻就可以干。第二，我們手里也沒有太多錢干別的，只有養(yǎng)雞我們可以承受，買小雞崽用不了多少錢，糧食也是現(xiàn)成的，不用多余的投入?！?p>　　楊興思考片刻，又問道：“按你這么說，別人也能養(yǎng)雞賺錢。”

　　楊巖道：“只要是做生意，總會冒些風險，別人沒有攤上我們家的事，而且有更多別的選擇?！?p>　　“如果我們家還和往常一樣，你自然可以安穩(wěn)的結婚生子，我也安心的去找大哥去打工了，但現(xiàn)在做不到這些，所以我們要冒一點點風險，成則脫身泥潭，敗也不會有更差的結果了?！?p>　　楊興盯著弟弟看了一會，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我總覺得你還有一點話沒有說。”

　　楊巖挺了挺腰桿，道：“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同不同意全在你，如果你還想在這一兩年結婚，不冒險沖一下，以后再想結婚就難了?！?p>　　他知道二哥最在意的就是結婚，只要用這個來刺激他，他最終會同意的。

　　楊興仰頭看著天空好一會兒，重重舒了口氣，道：“你覺得養(yǎng)多少只合適？”

　　聽到二哥同意此事，楊巖心里樂開了花，立刻道：“回來的時候，我都了解清楚了，現(xiàn)在的雞崽，四毛七一斤，如果我們一次買的多了，四毛五也能買到，一斤小雞大約有十三四只，按我們目前手里的資金，七八千只都可以，不過我們還要留一半的錢，去墊爸下個月的住院費，所以養(yǎng)個三千只，應該不成問題?！?p>　　“三千？”楊興皺了皺眉頭，道：“是不是太多了點？”

　　楊巖道：“聽著挺多，其實并沒有多少，養(yǎng)的時候，有小雞死亡，是正常的事，能活下來出欄的，大概也只有七八成?！?p>　　楊興若有所思，道：“把雞養(yǎng)成，大概要兩三個月，如果下下個月，雞沒有長成，爸的住院費怎么辦？”

　　“這個我考慮清楚了，除去買雞崽和下個月爸的住院費，我們手里應該還剩余點，下個月大哥的錢應該就寄回來了，爸的住院費也就有著落了。”

　　楊興點點頭，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干吧?！?p>　　楊巖終于露出笑容，道：“那這兩天我們就在院子里，把雞架搭起來?！?p>　　楊興搖搖頭，道：“你先去訂雞崽，這么多雞崽，別人肯定得準備幾天再送貨，我們現(xiàn)在缺的就是時間，等雞架搭起來再去訂就晚了。”

　　楊巖仔細一想，確實是這樣，于是開心笑道：“還是二哥心細?！?p>　　“我現(xiàn)在就搭雞架，你趕緊去訂雞崽，對了，看看有沒有養(yǎng)雞的知識書，買本回來，畢竟我們現(xiàn)在不是鬧著玩，多懂一些，風險就小一些。”

　　“好！”有了二哥的支持，此時的楊巖比剛剛更加自信。

　　他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鎮(zhèn)上，找了一個賣雞崽的，將自己需要的數(shù)量告知他，并講好了價格，然后讓他盡快送到楊家村。

　　賣雞崽的老板一聽對方需要兩百多斤小雞崽，也是滿心歡喜，拍著胸脯保證明天送過去一批，后天送過去一批，大后天再全部送完。

　　楊巖還讓對方送他一本養(yǎng)雞知識書，買了這么多雞崽，送本書很正常，老板說明天早上會給一起帶過去。

　　現(xiàn)在是一九八八年，做生意的人很本分，沒有太多彎彎繞，并不需要訂金之類的東西。況且楊巖給對方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賒賬，哪怕生意沒有做成，老板也不會損失什么。

　　訂完雞崽過后，楊巖就又麻溜的跑回家，幫著二哥搭建雞架。

　　這些雞架是大雞用的，小雞散養(yǎng)在地上就行了。

　　他們總共搭建了三層雞架，用了不少竹竿和木頭木板，整個院子只留了一個從堂屋到大門口的過道。

　　“沒想到比預期的要快，一天就干完了。”楊興擦了擦滿頭的汗水，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心內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楊巖心情也大為暢快，不過很快，他想到了什么，便道：“二哥，明天早上你去街上買點笤帚掃把，養(yǎng)雞后，院子里肯定有不少雞糞，每天不打掃，院子里都不能住人?！?p>　　“嗯?！睏钆d沒有多想。

　　其實買打掃工具不是楊巖讓二哥真正干的事，他真正要做的，是支開二哥，讓買雞崽的交易通過自己完成。

　　這倒不是兄弟兩個不一條心，而是楊巖心內有所顧慮，因為腦海中的系統(tǒng)技能實在過于詭異，如果交易不是他親自完成，系統(tǒng)把雞崽算成二哥的，自己的技能沒有生效，這玩笑就開大了。

　　兄弟二人干了一天的活，又餓又累，每人吃了兩碗玉米糊糊后，便很快就躺到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兄弟不約而同的很早醒來，他們現(xiàn)在可是有共同的事業(yè)，正處于雄心壯志的狀態(tài)，哪還能睡懶覺？

　　楊巖從二哥手里拿過來一百多元錢，靜靜的等著賣雞崽的上門。

　　村里的人很奇怪，鎮(zhèn)上賣雞崽的老板為什么拉了一大籠小雞來到了他們村。

　　老板向遇到的村民打聽楊巖的住處，村民便跟他指了路。

　　楊巖家住在村子的最后邊，還是一群小孩簇擁著嘰嘰嘰的小雞崽，領著老板來到楊巖家。

　　楊巖和老板都用自己的稱把雞崽稱了一遍，確定無誤后，完成交易。

　　一籠子裝不了多少雞崽，所以老板趕緊離開村子，回去裝第二趟。

　　有不少圍觀的村民等老板走后，都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小巖，你們怎么想著養(yǎng)雞了？”

　　“咦，雞架搭這么多？你們準備養(yǎng)多少雞啊？”

　　“現(xiàn)在你爸在醫(yī)院里，正等著用錢，養(yǎng)雞是不是不太好？”

　　……

　　各式各樣的問題接踵問來，楊巖說著一些場面話，應付著眾人。

　　待眾人了解清楚事情，又聊了一段時間，便離開了楊巖的家，各自做著自己事情去了。

　　楊巖也被村里人問的頭疼，便關起門來，懶得再跟村民解釋。

　　不一會兒，二哥便買了打掃工具回來了，跟著二哥來的還有大哥楊飛的媳婦，余秀珍。

　　大嫂抱著一個胖嘟嘟的小嬰兒，后頭跟著一個俏皮可愛的小女孩。

　　“大嫂，你怎么出來了，還抱著小孩，不怕著涼啊?！睏顜r趕緊上前關心道。

　　余秀珍兩個月前剛生完孩子，最近都在家里，一般不出來。

　　“你們養(yǎng)雞怎么也不跟爸媽和你哥商量一下呢？萬一出了什么事，爸的住院費怎么辦？”

　　楊巖笑道：“大嫂，你別動怒，我們不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嘛？如果不想點法子，我們哪有那么多錢給爸治病，嫂子，你們家現(xiàn)在也是花錢的時候，肯定拿不出多余的錢給爸治病，大哥每月的工資也不多，下個月還要再寄回來一筆，再過兩個月，我們家可算是要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二哥今年的婚都沒法結?！?p>　　“我不是說你們做的不對，我是說你們做事之前，應該給大家商量一下?！庇嘈阏湫膬热杂行┥鷼狻?p>　　“嫂子，你也知道爸媽和大哥的為人，只要商量了，這事還能成嗎？”楊巖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我希望這件事，嫂子能暫時保密，先不告訴爸媽和大哥，等兩三個月后，看看結果再說，如果失敗了，這件事就全是我的錯?！?p>　　爸媽在縣城醫(yī)院，一般接觸不到村里人，大哥在外省打工，周圍更是沒有同村人，所以只要余秀珍不主動說，他們短時間內就得不到消息。

　　“你的錯？你又能付什么責任？”

　　“大嫂，是我同意小巖這么干的，你要罵就罵我吧?！睏钆d朝前走了一步。

　　余秀珍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嘆氣道：“既然你們愿意做，就做吧，別到時賠錢了，再說是我的原因?！?p>　　說罷，她就抱著孩子離開了。

　　“媽，我在這玩會兒。”侄女見到院子里許多毛茸茸的小黃雞，別提多興奮了。

　　“大嫂注意身體?！睏顜r對著余秀珍的背影喊道。

　　嫂子走了，兄弟兩個就沒有這么拘謹了。

　　“小盈，去上屋里拿麩皮摻點水拌拌，喂給小雞。”楊巖對侄女楊小盈道。

　　楊小盈聽了，趕緊拿端起一個小盆跑屋里去了。

　　楊興則給小雞搭建防雨棚。

　　楊巖一邊等著老板繼續(xù)送來小雞，一邊翻看剛到手的養(yǎng)雞知識書，仔細學習，比在學校讀書還認真。

　　這三天，老板把所有的雞崽全部送完，兄弟兩個再也沒有出院門，一邊照料雞崽，一邊學習養(yǎng)雞知識。

　　養(yǎng)雞最重要的就是防病防疫，楊巖按照書中的指示，在家里備了一些常用藥物，小雞出現(xiàn)問題，可以第一時間處理，這樣可以有效提高小雞的存活率。

　　而且他們還特別圈了一個地方，讓生病的小雞單獨待著，防止把病傳染給其他雞崽。

　　這三千多只雞，消耗的糧食是恐怖的，到長大出售，沒有萬把斤糧食，根本打不住，楊巖自己家沒有這么多，等消耗的差不多了，他準備再跟大嫂說點好話，拿大哥家的糧食先用著，再不夠就朝鄰居家借點。

　　因為技能的存在，少養(yǎng)百分之十的時間，糧食的消耗可以減少百分之十，哪怕養(yǎng)雞不賺錢，這百分之十的糧食節(jié)省肯定能賺回來。

　　由于兄弟兩個，都把這件事當成了翻身之仗，所以投入了一萬分的精力，在他們細心的照料下，小雞的成活率，竟然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五，比一般人家養(yǎng)的提高了百分之十。

　　期間楊巖還外出找了幾個雞商，這么多雞，讓他們在鎮(zhèn)子上一只只賣肯定是不現(xiàn)實的，批量出售才能更快速的回籠資金，然后開始養(yǎng)第二批。而且成年雞多在院子里待一天，就消耗一天的糧食。

　　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楊興看著噗噗啦啦的雞群，道：“這雞比我想想的好養(yǎng)，而且長的也比平?？煲恍?，估計再過幾天就能賣了?！?p>　　楊巖笑道：“我猜應該是我們的雞，平時很少放養(yǎng)，所以消耗少，長的快?！?p>　　楊興點點頭，似是很贊同楊巖的話。

　　“糧食也差不多快消耗空了?！?p>　　這兩個月，屋里的糧食不僅空了，大哥家的也快空了，還借了鄰居家三千來斤糧食。

　　“明天你去找下雞商，過幾天又要去縣城給父親交住院費，正好可以用到這一批錢?！?p>　　楊巖點點頭，“等賣了這批雞，買輛自行車吧，有許多事情，來來回回跑，沒有自行車真不方便?！?p>　　“行，我看這次能賺不少錢，只要再養(yǎng)幾次，摩托車都能買?！睏钆d看著這些雞，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又過了兩天，雞商終于來了，楊巖找的這個雞商，名叫趙德海，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是姐姐楊蕓丈夫那個村的。

　　“我本來還以為要再等幾天，沒想到這就可以出籠了?！壁w德海叼著一根香煙，面帶微笑。

　　楊巖道：“海哥，你先挑大的裝，每天拉點，估計四五天就能能裝完?！?p>　　趙德海猛吸一口，吐出濃烈的灰煙，點頭道：“嗯，先前說好的，一毛九一斤，沒有問題的話，我就讓人稱重了?！?p>　　“沒問題，裝吧?！?p>　　楊巖先是試了下對方的稱，發(fā)現(xiàn)沒有問題，便開始計重。

　　在這幾天里，所有雞終于賣完。

　　兄弟兩人算了下賬，除去買雞崽，糧食，藥品等所有開銷，這次竟然賺了六百三十塊錢。

　　這是楊興了解的賬。

　　楊巖則更清楚，如果再加上百分之十的糧食錢，兄弟兩個其實賺了不到一百元，兩個人，兩個多月，每人一月才合二十塊錢，連打工都不如。

　　楊巖又看著腦海里養(yǎng)殖大王的技能。

　　【養(yǎng)殖大王Lv2（1683/10000）：加快養(yǎng)殖產(chǎn)品20%的生長速度】

　　假如他們再按照這個規(guī)模干一次，兩個月后，就能掙一千元往上了。

　　在一九八八年，哪怕大城市有這個收入，都算的上高了，更何況還是在農(nóng)村。

　　“二哥，這次你去縣城的時候，問問那邊的雞什么價格，等下次再賣時，心里也能有個數(shù)，如果從縣城找到收購商，就更好了?！睏顜r囑咐道。

　　“嗯，你放心。一會你拿點錢，給嫂子送去，小盈該上小學了，大哥的錢用來給爸治病了，不能讓她娘仨受苦。那些糧食錢就先不還她了，我們先用著，鄰居的糧食要還，要錢就給錢，不要錢就給他買糧食。”

　　“好，你從縣城回來，別忘了騎回來輛自行車?！?p>　　“放心，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