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煜騰出一只手，摸向了余舟舟的額頭。
果然還是很燙。
但從之前的對話中能看出，她現(xiàn)在是清醒的，應該……沒錯吧？
對合租會擔心，有顧慮，思路清晰，怎么也不像是被燒迷糊的樣子。
所以她現(xiàn)在這樣……是裝出來的？
想到余舟舟戲精附體的樣子，楊煜的拳頭硬了。這么可愛的女孩子，打一拳應該會哭很久吧？
在看破對方的偽裝后，楊煜也不甘示弱，以為看她生病不敢對她怎么樣？哼哼……
之前楊煜是側身坐在床沿上的，余舟舟坐在床上，背靠著他，雖然楊煜摟得很緊，但由于姿勢的原因，兩人就上半身貼的緊，從腰部開始就錯開了。
楊煜開始反擊，甩掉拖鞋，也坐到了床上來，兩腿橫著，膝蓋彎曲，形成一個“《》”形。
楊煜將小腿從少女腿彎處穿過，這樣，少女的臀部就正好落在了楊煜兩腿環(huán)成的圈圈之中。
“學，學長你，你想干什么？……”余舟舟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舟舟啊，你剛剛不是說喜歡這樣抱抱嗎？我準備了讓你更喜歡的禮物呢。”
“別，別，我，我不，不喜歡了……”余舟舟預感到事情不妙，慌亂得舌頭開始打結。。
“晚啦，我可是很喜歡和舟舟這樣貼貼呢?！?p> 楊煜連著少女的手臂一起摟住，像剛剛那樣，身體緩緩貼緊。
“停，停，stop，arrete，打咩！嗚……”
這個姿勢不同于剛剛交錯的摟抱，余舟舟一整只嬌小的身體完全貼合在楊煜的胸口到小腹，內(nèi)襯和少女的兔兔睡衣之間不留一絲縫隙，仿佛真的陷了進去。
楊煜上半身微微前傾，少女柔軟的腰肢也被迫向前彎曲，這樣，楊煜將少女一整個的包住了。
由于楊煜外套拉鏈是開的，在身體沒有包裹住的地方，外套幫了楊煜這個忙，寬大的外套將余舟舟剩余的地方全部給罩住了。
于是，少女露在外面的，只剩下兩條腿了，上半身好像被楊煜吃掉了一樣。
楊煜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了“丸吞”這個詞。
余舟舟這次切實體驗到了什么是全方位的包圍，來自四面八方強烈的男性氣息，沖地她暈頭轉向。
尤其是氣息里充斥著楊煜的味道，更是讓她有些迷醉，那種害怕而又迫切想要靠近的感覺，讓她渾身戰(zhàn)栗。
嗚嗚，小企鵝真的被吃掉了……這是余舟舟的最后一個想法。
楊煜忽然感覺一直緊繃著的少女的軀體軟了下來，好像骨頭突然被抽離了一樣，楊煜趕緊起身，只見少女臉色潮紅，呼吸急促，軟趴趴地靠在他身上，仿佛一攤液體。
“舟舟？”
……
.
“嗚嗚……”
楊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默不作聲地喝著茶。
什么嘛，每次擺得那么勾人，怎么總是一碰就碎啊，沒有當小妖精的潛質就不要老學別人，當個乖乖的小可愛不好嗎？
“嗚嗚，還，還沒開始合租，你就這樣欺負我……”
“咳，不是你說喜歡抱抱的感覺嗎？”楊煜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因為對方久違地露出了看變態(tài)的眼神。
“哪，哪有這樣抱的呀？”余舟舟羞憤不已，小臉漲得通紅，床單都被她的手指抓爛了。
“這樣抱有什么不對嗎？”
“我，我電視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抱法，都，都整個包進去了……”余舟舟聲音越說越小，似乎不忍心說出這么羞恥的動作，變得像蚊子一樣嗡嗡嗡。
“嗯……那是你看得少了。”楊煜抿了一口茶，看似漫不經(jīng)心道。
“你在騙我?！庇嘀壑壑惫垂吹囟⒅鴹铎?。
余舟舟終于醒悟了，哪有這樣子的，牽個手導致她的小手被輪番蹂躪，慘遭毒手，擁個抱整個身體都被包了進去，都快要窒息了，她終于可以確定，學長真的是個變態(tài)！
大變態(tài)！
聽說還有變態(tài)喜歡腳的……余舟舟心中一緊，趕緊把小腳丫子坐到了屁股下面。
“我沒有騙你。”楊煜將茶杯放到一邊，坐直了身體，“你太……嗯……太單純了，平時一直活在一個人的世界里，和外界接觸得太少，網(wǎng)上似乎也不怎么活躍，很多東西見得不多?！?p> “其實，這些都是很正常的?！?p> 余舟舟一臉不相信，這次她不會再被楊煜口中的“正常”忽悠進去了。
“只要你經(jīng)常逛各種論壇和評論區(qū)，就會發(fā)現(xiàn)，人有各式各樣的xp，其中，將軟軟的，小小的女生抱在懷里，也是一種xp?！?p> “xp是什么？”余舟舟忍不住問道。
“額……”楊煜想了想，覺得不太好解釋，只能道，“xp是一種興趣，很寬泛，代表著對某種物體的喜好。”
余舟舟似懂非懂，紅著臉，“所以，學長抱我的時候喜歡將我整個……唔，這是學長的xp？”
“嗯……不是?！?p> “難道是手？”余舟舟伸出她那白白嫩嫩的小手，學長似乎很喜歡這個，每次摸起來就停不下來。
“……也不是?！?p> 余舟舟露出狐疑的目光，緊接著心慌了起來，難，難道，真的是……余舟舟偷偷把腳藏得更深了。
楊煜注意到了余舟舟的小動作，不禁啞然失笑。
“雖然女孩子粉粉嫩嫩的小jio很可愛，但那也不是我的xp。”
楊煜的xp很廣泛，換個說法，就是單純的……
這世道像他這么單純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余舟舟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雙手抱胸，露出了看變態(tài)的眼神，“哪有用可愛形容腳的，學長你果然是個喜歡腳的變態(tài)吧！”
喜歡腳就是變態(tài)了？！雖然不是足控，但楊煜依舊決定為天下足控人士正名?！爸壑?，人的xp是自由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有人喜歡手，有人喜歡足，有人喜歡御姐，有人喜歡蘿莉，不能因他們的喜好小眾而稱之為變態(tài)?！?p> 余舟舟不能接受楊煜給她灌輸?shù)睦砟?，“明明就很變態(tài)！怎么，怎么會有人喜歡腳的，天天走路，踩在底下，那么……臟，還臭?！?p> 楊煜試圖將實物拿出來向余舟舟當面解釋，但余舟舟怎么也不配合，死也不肯將她的小腳丫露出來。
楊煜只得憑空口述，“當然不是所有腳他們都喜歡，臟汗臭的肯定不喜歡，僅限于那種美少女的jiojio，小小的，香香的，很……”
“不要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余舟舟捂起耳朵，精神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宛如一張白紙的她第一次接觸到外界廣袤的大海，一朵小小的浪花幾乎就把她拍得粉碎。
“等你以后見得多了就不會把這當一回事了。”楊煜只能這樣安慰著，足控算什么，余舟舟萬一哪一天看到了他畫的那些圖，不得當場去世？
畫師嘛，私下里畫些奇奇怪怪的圖，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楊煜決定要幫助白紙一般的余舟舟逐漸接觸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
否則他的主業(yè)還不能向少女透露了……
楊煜靠近余舟舟，輕輕擁著她，讓她的心情緩緩平復下來。
學長要是一直是這樣那該多好呀……余舟舟想著，她更喜歡這種淺嘗輒止的接觸，不會讓她心慌，害怕，羞憤，更多的是一種淡淡的溫馨，和甜蜜。
“學長……”
“嗯？”
“能不能……放過我的……腳？”余舟舟無比艱難地說出這個令她極度羞恥的詞匯，她知道，在古代，很多女性都把腳當成貞潔的一種象征，雖然她現(xiàn)在并不會有這種思想，但一想到有人用奇怪的目光盯著她的腳看，就會渾身不舒服。
“那個，我，我把手給你摸，能，能不能別惦記著……腳腳……”余舟舟顫悠悠地伸出白皙的雙手，生怕楊煜記掛上她的小腳丫，她覺得楊煜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里一定在默默打著她的腳的主意。
楊煜啞然失笑，“這么不能接受嗎？”
“真，真的……很奇怪啦……”
“好啦好啦，我都說了我不是足控?！睏铎虾敛豢蜌獾貙⑸倥爝^來的雙手抓在手中，一頓揉捏。
余舟舟幽怨而又無可奈何地看著她的小手在對方的手掌中變幻成各種形狀，為什么，她會栽在這樣一個人手里呢……
余舟舟突然有點后悔答應了楊煜合租的提議，她覺得自己很難逃過變態(tài)學長的魔爪了……
希望溫柔學長盡快打敗變態(tài)學長，奪回身體控制權……
不對，溫柔學長也很可怕，還是好人學長最好了……
趁著楊煜離開臥室的一陣子，余舟舟偷偷將自己的小腳丫露了出來。
看著足面白里透紅的皮膚，薄到透明的表皮深處還有著淡淡的青澀靜脈隱約可見，余舟舟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對這個感興趣。
余舟舟猶豫了一會，見四下無人，偷偷將腳抬起了一絲，然后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嗅了一下。
沒什么味道，甚至有種很淡很淡，若有若無的茶花般的清香，難道，這就是學長所說的，小小的，香香的腳丫？
這個念頭閃過，余舟舟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仿佛觸電一般放下了自己的小腳。
少女羞得無地自容，躺在床上打起了滾，她才不要自己的腳丫被足控惦記上呢！怎么想都覺得很變態(tài)吧！
快快變臭！余舟舟開始摩擦起了這對晶瑩的小腳丫，試圖讓她們發(fā)熱出汗。
聽到門外傳來了動靜，余舟舟趕緊將她那雙符合足控xp的小腳藏進了被子里。
楊煜走了進來，余舟舟下意識地腦補出對方盯著她的腳丫，兩眼發(fā)亮的場景，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學長……要不我們還是……別合租了吧？”余舟舟怯怯道。
“還在擔心呢？舟舟?！睏铎献酱策?，寬慰著膽怯的少女，他知道，對這樣一個缺少安全感的女生來說，與異性合租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同住一個屋檐下，男方的任何一個不良的念頭都可能對她帶來毀滅性的打擊，難以逃開。
他知道余舟舟還沒有完全接納他，雖然關系看似很近了，甚至能做出一些親密的動作，但缺少時間的沉淀，終究是無根之萍。
即便是情侶，要發(fā)展到同居，也要一段不短的時間吧……
不對，他們只是合租而已，楊煜想到，連他自己都沒有把這兩個概念完全分清，更何況余舟舟呢？他覺得有必要向余舟舟徹底解釋清楚，讓她放下心中的擔憂。
“舟舟，其實呢，合租跟同居，給人的感覺有點像，但實際上根本不是一回事?！?p> “同居，那是指男女關系發(fā)展到一定階段，進行共同生活，他們住一間房，睡一張床，早上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對方，那才是同居?！?p> “而合租呢，可以發(fā)生在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之間，可以是異性也可以是同性，雖然同性之間的合租更多，那也是因為女性對陌生異性沒有安全感的原因?！?p> “合租的幾人，他們住在不同的房間，過著各自的生活，他們之間可以完全沒有交集，互不影響，也可以偶爾互幫互助一下，這些都是看當事人?！?p> “所以，舟舟，你完全不用擔心那么多，我不會干擾你自己的日常生活的，最多是在我們遇到困難的時候，比如你這次生病，在這種時候互相幫襯一下，畢竟，我們也不是形同陌路，對嗎？”
余舟舟也開始認真思考楊煜說的話，如果完全按他所說，自己可以按原來的生活軌跡生活，他不會打擾，這樣，她依舊可以白天去學校上學，晚上一個人偷偷在房間里直播，房租也有人分擔，甚至遇到困難，還可以互相幫忙……
這好像真是她想要的生活誒……
余舟舟心動了，如果之前還是沖動之下被楊煜忽悠地答應了，這一次，她是真的有點向往那種生活。
前提是對方不要盯著她的腳看。
余舟舟很認真地想了想，抬起腦袋，大眼睛定定地看著楊煜，“合租……可以，但……我覺得，我們之間需要簽訂契約?！?p> “契約？”
“就是我之前說的，不許做過分的事?！?p> “那什么是過分的事呢？”楊煜像剛剛那樣，笑瞇瞇地問道。
余舟舟沒有馬上回答，心想她這次可不會再被套路了。
“唔……這個我需要再仔細想想，不過第一點，就是不能盯著我的腳看?！?p> 天地良心，他真不是足控！楊煜投降似地舉起了雙手，“還有呢？”
“還有……晚上不能進我的房間。”
楊煜點了點頭，也就是說白天可以進對吧……
余舟舟又想了一會兒，有些費勁地甩了甩腦袋，“學長……我現(xiàn)在頭還有點暈，等我以后想到了再補充，可以嗎？”
楊煜心想這小妮子這次可真謹慎，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小腦袋，“你這是防賊呢？”
余舟舟向被子里縮了縮，只露出小半張臉，心想學長可比賊可怕多了，賊最多偷點東西，學長卻可以偷……
余舟舟的臉突然紅了，還好有被子的遮擋，楊煜也沒有注意。
余舟舟側過臉假裝看向窗外，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的不平靜。
窗外，空氣中隱約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桂花清香，候鳥們嘰嘰喳喳地遠去，金色的銀杏葉子飄落在地上，被帶著些許涼意的陣陣秋風卷起，街上露出大腿的年輕靚麗的身影也越來越少。
秋已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