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她不能就這樣燒死在這里
蘇若綿早上醒過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了傅容止的身影。
但她卻感冒了。
除了鼻塞咳嗽外,好在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
今天要采訪的對象是于卓靜。
距離上次見到于卓靜,已經(jīng)是六年前。
蘇若綿先打車跟同事匯合,取了材料和設(shè)備。
同事不放心的問:“若綿,你真的不再等等?老戲骨這邊還有一天跟拍就結(jié)束了,明天讓楊哥幫你比較好?!?p> 蘇若綿也想等。
只是傅夜霆父子還有傅容止都來了帝都,讓她有種在夾縫中生存的錯覺。
她想趕緊完成工作,盡快回蘇南,將重點還放在傅夫人的身上。
早日調(diào)查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她才能盡快脫離傅家。
告別同事,蘇若綿一個人打車來到于卓靜的住處。
于卓靜住的地方是帝都地段最好的小區(qū)。
蘇若綿摁了門鈴,開門的是于卓靜保姆。
“你好,我是瑞泰傳媒的記者蘇若綿。”
“你好蘇記者,于小姐還未起床,請您先等一會兒?!?p> “好的?!?p> 于卓靜家裝潢的很有藝術(shù)氣息,蘇若綿看到墻壁上掛著的于卓靜自畫像,讓她有些認不出來了。
當年的于卓靜有些女漢子形象,如今看著知性又漂亮。
蘇若綿等待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等到化著精致妝容的于卓靜。
“蘇記者,不好意思,讓你久等……”
于卓靜話還未說完,在看到蘇若綿的臉后,瞬間僵住。
蘇若綿笑了笑:“卓靜姐,你還認得我嗎?”
于卓靜眼神有些慌亂,臉上露出熱情又驚訝的笑容:“綿綿?!”
于卓靜快步走過來,“這些年你去哪了?都好多年沒你的消息了!”
“身體不大好,在國外養(yǎng)身體?!?p> “呀?身體怎么了?”
于卓靜一如高中時期,親密的拉著蘇若綿在沙發(fā)上坐下敘舊。
兩人聊了將近半個小時,蘇若綿才說明另一層來意。
“卓靜姐,這次不光要采訪你,還有一些私人事情想跟你聊聊。”
“可以呀,咱們都好多年沒見了,當然要好好聊聊。”
“當年的事情,有些我不記得了?!碧K若綿嘴角攢出一抹笑容,笑容難掩苦澀:“我想問問卓靜姐,阿澤他……”
提到‘阿澤’兩個字,于卓靜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
蘇若綿頓了頓,換了個問法:“前段時間,我在警察局檔案室看到了阿澤哥哥當年的案卷,筆錄寫,阿澤哥哥被害前,曾跟你在一起……”
蘇若綿話未說完,于卓靜就打斷她的話:“綿綿,不是我不想再跟你重復(fù)一遍,韓明澤的事情,對我的打擊也很大,你知道的,我也曾喜歡他。當年我知道的事情,都跟警察說了,案卷既然你已經(jīng)看過了,應(yīng)該也知道該說的我都說了。”
“不,卓靜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p> “那你想說什么?”
“我想知道,你在筆錄說,阿澤哥哥跟你分開是去找我了,他是怎么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
當年,蘇若綿清楚的記得出事的時候,韓明澤還在大學(xué)里上課,自己也并沒有跟他聯(lián)系。
韓明澤是怎么第一時間知道她的位置,找過來的?
這件事,蘇若綿想了三年都沒想通。
面對她的詢問,于卓靜很鎮(zhèn)定:“我不知道,他是突然跟我說,要回去找你,我還沒來得及問他,他就急匆匆的走了?!?p> 于卓靜的話,讓蘇若綿有些失望。
來帝都之前,她心里滿懷希望的,能聽到于卓靜說出一星半點的線索。
于卓靜目光微閃,倒了杯水遞給她:“綿綿,明澤都已經(jīng)去世快六年了,你也該走出來了,如果心里不舒服,盡管來找卓靜姐?!?p> 于卓靜是她的高中學(xué)姐,也是韓明澤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朋友。
因為韓明澤的關(guān)系,蘇若綿一直都拿于卓靜當姐姐來看待。
拋開韓明澤的事情,跟拍采訪于卓靜的工作,進行的很順利。
一天下來,蘇若綿沒覺得疲憊,只是感冒越來越重了。
晚上,她回到別墅,傅容止還沒回來。
半夜,蘇若綿被高燒燒醒過來。
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找水喝,剛下床,就噗通一聲摔到在地。
蘇若綿疼的悶哼一聲,咬著牙強撐著找到醫(yī)藥箱,正要吃藥的時候,傭人突然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攔住了她。
“蘇小姐,您不可以胡亂吃藥!”
“我發(fā)燒了,很難受?!?p> “那也不行,夫人剛剛打來電話,讓我告訴您,您現(xiàn)在正在備孕階段,不能隨便吃藥?!?p> 蘇若綿皺了皺眉:“她怎么知道的?”
傭人看了眼頭頂?shù)谋O(jiān)控:“蘇小姐跟二少搬進來的第一天開始,這棟別墅就有專人二十四小時盯著監(jiān)控。
蘇若綿嘴角微微抽動。
簡直變態(tài)!
“不吃藥對我的身體也不好?!?p> “太太稍等,夫人已經(jīng)安排家庭醫(yī)生過來了,待會兒就會來。”
沒多久,家庭醫(yī)生就來到。
量了體溫,蘇若綿燒到了39.5°。
蘇若綿以為家庭醫(yī)生是專業(yè)的,總會給她開藥吃,沒想到醫(yī)生只讓她物理降溫,并沒有給她吃藥的打算。
醫(yī)生說:“抱歉蘇小姐,夫人吩咐,不到萬不得已,不準您吃藥物。您先忍耐一晚,明天若還是狀態(tài)不佳,我會跟夫人匯報,讓您吃一點退燒藥。”
蘇若綿又氣又無力:“萬一我今晚燒死了呢?”
“不會的蘇小姐,我跟傭人今晚會照顧您?!?p> 蘇若綿無奈至極。
傅夫人只想讓她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至于她是生是死,都跟傅夫人沒關(guān)系。
蘇若綿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天蒙蒙亮?xí)r,蘇若綿感覺自己越發(fā)的難受,身體仿佛被放在火上烤干了一樣。
她朦朦朧朧的聽到傭人著急的說:“孫醫(yī)生,怎么辦?蘇小姐好像又燒起來了!”
蘇若綿強撐著睜開眼:“給我退燒藥……我好難受。”
“太太,您再堅持堅持,我為您推拿一下,很快就會退燒?!?p> 醫(yī)生和傭人要脫她的衣服,蘇若綿抗拒的揮開兩人的手。
她要去醫(yī)院,她要吃退燒藥,她不要給傅容止生什么孩子。
阿澤的仇還沒報,她不能就這樣燒死在這里。
求生的本能,讓蘇若綿的身體迸發(fā)出巨大的力量。
她掀開被子,推開阻攔的醫(yī)生和傭人,光著腳踉踉蹌蹌的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