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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她只想風(fēng)光大葬

第四十二章 默詩

  夜幕降臨,棠梨居中,薛姝用過了晚飯,正在廊下坐著休息。

  青玉遞來一本冊子,道:“姑娘,月桂小筑那邊都搬得差不多了,所有東西都已登記造冊,封入庫房,請姑娘過目?!?p>  薛姝接過冊子,隨意翻看幾下,然后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怎么把樹也挖出來了?!”

  月桂小筑院里的那棵桂花樹可不小,得兩人合抱呢。

  結(jié)果……就……挖出來了?

  “那他們把樹放到哪了?”總不能也放到庫房去了吧。

  “鎮(zhèn)北侯親自登門,把樹挪去桂中居了呀,”青玉一臉無辜,“侯爺說了,這棵樹陪了姑娘這么多年,勞苦功高,要移到侯府悉心照管才是呢!”

  薛姝眨眨眼:“那棵樹長了那么大,突然被挪動,會死的吧……”

  青玉擺了擺手,道:“不會!侯爺把宮里專門掌管花草樹木的女官都叫過來了呢!有那幾位女官大人在,定然能保姑娘的桂花樹安然無虞!”

  一聽說連宮里都來人了,薛姝頓時連坐都坐不住了:“怎么折騰出這樣大的動靜?我怎么一點風(fēng)聲都沒聽到?”

  青玉心道,鎮(zhèn)北侯親自下令要瞞著她,就為了明年桂花開時能給她一個驚喜,誰敢多嘴啊。

  鎮(zhèn)北侯那是上過戰(zhàn)場的,一身殺伐之氣可嚇人了呢。

  “今日姑娘一直心事重重的,奴婢才沒有跟您說呀,”青玉依舊是滿臉的無辜,“再說了,鎮(zhèn)北侯做事一向都有分寸的,絕對不會牽扯到姑娘,姑娘放心就是了嘛?!?p>  薛姝的嘴張了又閉上,如此反復(fù)了好幾次,她才重新坐了回去:“罷了,就這樣吧,你去取我的印章來,再派人跟二妹妹說一聲,叫她……先找泥瓦匠來,把月桂小筑重新修繕一番,再搬過去吧。”

  她本想說讓薛瑤直接搬過去的。

  不過掂量掂量自己手里冊子的分量,她估計如今月桂小筑里只怕也沒剩下什么了,還是找工人來重新修繕一番才好。

  “是。”棠梨居中不缺使喚女使,青玉在去書房的路上,隨便拉住一個囑咐了幾句,便不再操心了。

  薛姝在冊子上蓋上自己的私印,便將冊子交給青玉,叫她送去書房留檔了。

  夜來無事,薛姝叫人去取了一壇桂花酒,與青玉在月下對飲。

  說是對飲,但是青玉懂事得很,知道這是自家姑娘的最愛,她便一杯也不沾,只就著茶水,吃些精致的點心。

  最后,薛姝一人硬生生喝完了半壇,最后醉得站都站不穩(wěn)了,青玉可謂是拼了命才把她從院子里背到床上去的,又一番伺候,累得青玉出了一身的汗,回去還專門洗了個澡才睡下。

  這酒喝多了雖然會醉,次日醒來卻不會頭疼,這是薛姝最喜歡的一點。

  一覺起來,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酥酥麻麻的,十分舒服。

  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薛姝這才伸手掀開簾子,喚了青玉進來。

  今日的青玉似乎格外困頓,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薛姝問她昨夜發(fā)生了什么,青玉也不說話,只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頭皮發(fā)麻,只好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別處:“幾日前,哥哥給白鹿洞書院寄了書信,也不知道有沒有回應(yīng)了。”

  “廬山離咱們京城遠著呢,這才幾日的工夫,估計書信都還沒到吧。”青玉撅了噘嘴,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再怎么說,白鹿洞書院也是咱們大梁最有名的書院,那樣的地方,想必對學(xué)生的出身也挺看重的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不會有問題的,哥哥都說好的人,到了哪都是被搶著要的?!眲e的不說,她對薛琛的學(xué)識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

  沒辦法,薛琛實在是太過耀眼。

  他十七歲就過了秋闈,若無意外,明年春闈他也能順利通過,然后就是殿試,最后是狀元。

  前世,他中狀元那年,年僅十八。

  這樣的人物,縱觀歷史長河,那也是珍稀物種。

  青玉點點頭。

  她對她家姑娘有著盲目的信任。

  姑娘說行,就一定行。

  梳妝過后,薛姝去了薛陸氏院子里請安,又陪她用過午飯才回棠梨居。

  下午,薛姝有些無所事事,便叫青玉鋪了紙筆,信筆寫起詩句來。

  說起詩句,就不得不提起楚楚了。

  前世,楚楚展現(xiàn)出來的文學(xué)天賦十分驚人,隨筆一寫便是千古名句,叫人越讀,越能體會到其中深意,直至欲罷不能。

  薛姝也曾拜讀過,而且對其中的詩句,至今都印象深刻。

  那么好的詩句,任誰看過一遍,都不忍心將其遺忘,總要三不五時的拿出來再讀一遍的,次數(shù)多了,自然就記得牢了。

  也幸虧如此,她現(xiàn)在寫起來才不覺得生澀。

  青玉自幼跟在薛姝身邊,也是讀過不少書的,而依她看來,連當(dāng)世許多大文豪所做的詩句都遠遠不能與薛姝寫得詩句相較。

  她看著看著,不自覺地就移不開目光了。

  她知道自家姑娘頗有才情,卻沒想到才情這么好啊!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p>  如此大氣蒼涼的意境,竟能全數(shù)付諸筆下,青玉讀過不少詩書,見識也不少,卻從未見過有誰寫詩能有這番功力的。

  薛姝這寫寫停停的,不知不覺間便從晌午寫到了日落時分,手邊的紙張已經(jīng)堆成了一摞,厚度足有將近兩指寬。

  楚楚的才女之名打響之后,幾乎京城中的每一場詩會都會邀她前去,楚楚更是逢邀必去,而一旦到了那詩會之上,少則三五首,多則七八首,否則是很難收場的。

  而楚楚倒是也不藏私,最多的一次,她在詩會上一連寫了十幾首,滿城震驚。

  自那場詩會之后,楚楚便徹底將京城第一才女之名收入囊中。

  也虧得這樣,才讓薛姝長了好大一番見識。

  “呼……”終于,薛姝舒了口氣,活動了一下酸脹不堪的手腕,轉(zhuǎn)頭就看見青玉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頓時失笑,“你嘴張這么大做什么?是不是餓了?想吃什么?”

  青玉連忙合上嘴,道:“姑娘……這些詩句,您都是從哪聽來的???”

  聞言,薛姝眸光一暗。

  她自幼便蒙名師教導(dǎo),由她寫出這樣的詩句,尚且叫人有此疑惑,可前世那楚楚一介農(nóng)門孤女,各方面都比她差遠了,作出這種詩竟也沒叫人覺得有哪里不對。

  如今想來,實在詭異。

  “姑娘?”青玉又呼喚了一聲,“您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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