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買羊
趕集。
是一種民間風俗，由鄉(xiāng)土鄉(xiāng)親發(fā)起的“農(nóng)夫市集”，用來囤物換物買賣交易，在偏遠地區(qū)，買賣貨物有一定地點、日期，到時商販、鄉(xiāng)民都趕往交易。
在林區(qū)，每逢星期六、星期日，就是趕集日子。
再次體驗到三泡自殺式車技，在濃濃晨霧氣中，三泡在特么的竟然不減速，李紅兵極度懷疑是自己的存在，耽誤他起飛時間。
這次去鎮(zhèn)里趕集，一定買輛摩托車，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要不然遲早要請全村吃席！
一路提心吊膽的出了山區(qū)，李紅兵臉色蒼白，跟貧血患者一樣。
接近松柏鎮(zhèn)。
天氣還沒有完全暖和，絲絲寒意浸透了人們的心靈，路上碰到不少同樣去趕集村民，挑著擔子，趕著牛羊，背著竹簍，臉上洋溢淳樸笑容，頂著朝霞，冒著晨霧，邊走邊聊。
三泡騎著摩托回到店里，忙著從后座鐵框里拿出收購的山貨，“哥，我先收拾山貨，等會找你去，別跑遠了，咱哥倆中午好好喝一杯?！?p> “你先忙?！崩罴t兵點點頭，轉身走進熱鬧的市集。
松柏鎮(zhèn)趕集歷史悠久，附近十里八鄉(xiāng)的村民到這一天，有事沒事都愿來逛逛。
集市上人山人海，你擠我，我擠你，接蹱摩肩，街道兩旁地攤各種農(nóng)具、生活用品、種子化肥、油鹽醬醋茶，土雞蔬菜，小吃攤位那就更多，蒸烤煮油炸，香味勾人。
李紅兵先找到鄉(xiāng)鎮(zhèn)銀行取了一些錢備用，畢竟這里是鄉(xiāng)下，大部分村民都不會用手機支付，更多是現(xiàn)金交易或者以貨易貨。
取完錢，沒一會手里多了一把羊肉串。
這羊肉正不正經(jīng)不知道，反正味道吃起來不錯，羊肉味很重。
吃上一口，滿嘴流油，鮮嫩咸香。
李紅兵四處瞎逛，碰到好玩的、好吃的都會參與一下。
集市上物價也不高，就拿羊肉串來說，一串有二兩肉，只要2塊錢，要是在明珠市，至少10塊起步。
逛著逛著，不知不覺逛到牛馬市。
所謂牛馬市，就是用草繩攔出一片露天空地，里面不光販賣牛馬，還有賣雞羊鵝狗，只要是活物家禽家畜都賣，還能幫你把買到的活物現(xiàn)場宰殺。
擁有自然之心，使得李紅兵對牛馬市有種莫名抵觸情緒，皺起眉頭想要離開。
忽然。
身后響起啪啪啪的鞭子空爆聲，緊接著是個男人吼罵。
“抽死你個賠錢貨，整天惹禍，害老子賠錢?！?p> 吼完又是兩三響鞭子聲。
李紅兵回頭望去，只見在賣羊的攤位，一個黑臉漢子揮舞手中的長鞭，邊罵邊抽打拴在圍欄上的一頭怪羊，周圍站著幾個年輕后生指指點點。
為什么用怪羊來形容，因為李紅兵作為半個農(nóng)村人，還沒見過長這么奇怪的羊。
肩高達到1.2，估摸有百十公斤重，毛很長，能垂到地面，可惜看不出毛色，亂糟糟的羊毛上沾滿糞便結的垢塊，散發(fā)讓人作嘔的尿騷味。
但是，這頭羊的羊角極為特別，又粗又尖，呈螺旋狀向外彎曲生長，角尖朝外略微傾斜。
面對賣家不斷用鞭子抽打，這頭怪羊始終昂起腦袋，目光中充滿孤傲與不甘。
猛然。
李紅兵腦海中回憶起陪女兒看過的動物世界，這只怪羊與一種動物非常像。
這貨不會是盤羊吧！
貌似能長出這種羊角的只有盤羊，那可是帶級的保護動物。
既然看到，那就要提醒一下賣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萬一被抓，踩十年縫紉機可劃不來。
“老哥子，休息一下?！崩罴t兵湊上前，掏出煙遞過去。
那位黑臉漢子在鎮(zhèn)里專門販賣牲口，走南闖北見識廣，自然認得煙盒上的大熊貓標志，再警惕打量李紅兵幾下，雖然穿的是鄉(xiāng)民的衣服，可氣質擺在那，連忙收起鞭子接過香煙。
“兄弟客氣，這么好的煙浪費了?！?p> 說著話，接煙動作可不慢，點燃后重重吸上一大口。
李紅兵笑笑，自己也點根煙，兩人就開始聊起來。
“老哥子，這羊生的怪啊，長對這么大的角，咱們當?shù)乜蓻]這品種?！?p> “嗨！上當了，還以為能掙大錢，誰知道是個賠錢貨，肉鋪都不要這羊?！碧峒按搜颍谀槤h子一副懊悔表情。
李紅兵再次遞出一根煙，“咋，還有人敢騙咱們林區(qū)的人?！?p> 黑臉漢子接過煙，擺擺手，目光復雜的落在那頭大角羊身上。
“那倒不是騙，這羊是我前些日子去天山買種羊的時候帶回來的，當?shù)厝私斜P山羊，是盤羊和山羊雜交五代，不到一歲，當?shù)厝苏f這羊出肉率和出毛率賊高，老子豬油蒙了心，花了1萬帶回來準備配種?！?p> “這不挺好，發(fā)那么大火干啥?！?p> “好個屁，后來我才知道，這是淘汰羊，脾氣暴躁，買回來一個月頂死四頭母羊?！?p> 黑臉漢子憤恨的又要揮起鞭子，可又舍不得手里半截煙頭。
盤山羊！
李紅兵心中升起幾分好奇，下意識將本源之力探入這頭大角羊的體內(nèi)。
下一刻。
整個人愣在原地。
這頭大角羊的體內(nèi)竟然看到一團紅色本源，大小跟芝麻粒差不多。
受到自然之心的影響，那團紅色本源迅速鉆進李紅兵身體，融入自然之心，體積隱約大了一些。
李紅兵暗暗竊喜。
想不到在集市上也能找蘊含本源的動物。
隨即放出感知。
110米！
臉色一喜，感知范圍多出了10米。
而盤山羊感受到本源之力的存在，灰色深邃孤傲的目光看向李紅兵，多出些許親近。
李紅兵走上前，伸手摸向盤山羊腦袋。
“老弟，小心，這牲口兇的...”黑臉漢子見到李紅兵要碰羊，連忙制止，話說到一半，卻看到盤山羊瞇起眼睛，低頭往李紅兵手掌里湊。
“聽話！”李紅兵拍了拍盤山羊的腦袋，轉身朝黑臉漢子問道，“老哥，這羊怎么賣，我要了！”
這！
黑臉漢子犯難了。
有人賣是好事，可價錢是個問題。
出價高了，人家不買，出價低了，自己又劃不來。
思索良久，黑臉漢子心一橫。
“老弟，哥哥也不坑你，這羊花了1萬買的。買回來頂死四頭母羊，再加上草料，給個1萬5，怎么樣?！?p> 1萬5。
這價格真心不貴。
李紅兵掏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出山忘記開機了。
剛打開手機。
短信提示音一聲接一聲的響起，顯示有三十多個未接來電。
顧不得查看電話，李紅兵轉賬給黑臉漢子1萬5。
收到錢，黑臉漢子憂愁的臉頓時陰轉晴，雖然這頭盤山羊沒賺到錢，但也沒虧，對李紅兵更加熱切起來。
“老弟，這是繁殖證件，收好。哥哥叫房三，就叫我三哥，以后在松柏鎮(zhèn)有事，直接報哥的名字，好使?！?p> 李紅兵笑著點頭，“三哥，不知道有沒有水和洗衣粉，我給它沖洗一下，這身上尿味太重了?！?p> “當然有水?！狈咳ゎ^沖看熱鬧的年輕后生吼道，“鐵頭，把水管拉過來?！?p> 那個叫鐵頭的年輕后生拖出一根水管和一袋洗衣粉遞到李紅兵手里，好心提醒，“爺們小心點，那羊頂人可特么疼?！?p> 李紅兵扭開水龍頭，對著盤山羊噴去。
冰冷的水花落在身上，盤山羊扭動身體，躲避水柱。
“別動，我給你洗澡，臭死了?！崩罴t兵邊沖邊往羊身上撒洗衣粉。
看熱鬧的房三和年輕后生聽到李紅兵跟羊說話，不由面面相覷。
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不過，盤山羊卻停止扭動身體，乖乖站在原地，任由李紅兵用洗衣粉搓洗沾滿糞便結的垢塊。
沒一會。
盤山羊煥然一新，全身披毛為灰色，看似普通實則手感順滑，那對螺旋大角洗去污垢，露出黑色角質，散發(fā)出幽暗光澤。
丑小鴨瞬間變成天山之巔的王者。
就連李紅兵也被它的盤山羊的英姿震撼，傻傻愣在原地。
“老弟，我說你買的不虧吧！！”早已見過盤山羊模樣的房三笑瞇瞇的說道。
“不虧，確實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