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至‘瓊林’門前,早已等候許久的方文立刻迎上前去。
方文見楚笑煩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開口問道:“駱堂主,楚大俠這是怎么了?”
駱紅塵無奈道:“傻子酒喝多了,你找他有事?”
“是這樣的?!狈轿膹膽阎腥〕鲆粡堈酆玫募垼f給駱紅塵,說道:“這是上午楚大俠讓我調(diào)查的事,既然楚大俠喝醉了,就由駱堂主先收下吧?!?p> 駱紅塵點(diǎn)頭道:“好,等他醒了,我會轉(zhuǎn)交的?!?p> “麻煩駱堂主了?!?p> 說罷,方文便告辭離開。
入夜不久,正是‘瓊林’生意最為火爆之時,一樓大堂座無虛席,盡是老饕食客;
聽曲看戲,則需再上一層、二層;
若是手癢難耐,則有四樓收留,寓意不好,更多是勸解人心,但一個銅板都不會少掙;
五樓則是美姬起舞、玉人吹簫,才子佳人吟詩作賦,極樂歡喜之地;
六樓乃是人間仙境、行云布雨、風(fēng)流快活之地,不可著于文字之上,個中美妙需讀者自行遐想。
七樓半是客房、半是品茗對弈;
而最上的八樓與九樓是何去處,就不為人所知了。
南宮憶站在臺后,靜看門前人來人往,不時與熟客舊識點(diǎn)頭示意,但更多的是獨(dú)自發(fā)呆,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目光游移,正好瞥見駱紅塵扶著楚笑煩進(jìn)來,南宮憶急忙上前搭手道:“哎呦,楚爺怎么喝成這樣。來來來,駱堂主我來幫你。”
南宮憶扶住楚笑煩另外一邊的胳膊,將他的身子正了過來,但這樣,他的頭也就離開了駱紅塵的肩膀。
駱紅塵也順勢松開了楚笑煩的腰,轉(zhuǎn)而扶住了他的胳膊。
二人就這樣叉著楚笑煩,一路上樓而去。
裝作喝醉的楚笑煩,被二人顛得晃晃悠悠,緊閉著眼皮下,白眼直翻,暗道南宮憶多管閑事。
“駱堂主,我精挑了一尾九斤重的梁河鯉,現(xiàn)在就在后廚歡快地游著呢?!蹦蠈m憶邊走邊說道:“不知二位,準(zhǔn)備何時享用?”
“南宮樓主有心了,但梁河鯉還是明日再說吧?!瘪樇t塵無力道:“你看他這個樣子,不睡個一晚上,估計(jì)清醒不過來?!?p> “也是,就讓楚爺好好休息吧?!?p> 將楚笑煩抬回房后,南宮憶忙著照看生意,也沒再多說什么就下樓而去。
駱紅塵關(guān)好房門,回到床邊,沒好氣道:“行了,人都走了,別裝了。”
裝睡的楚笑煩先是眨了眨眼,而后小聲說道:“去看看窗外有沒有人?!?p> 駱紅塵無奈又去窗前探查了一番,確認(rèn)四周靜謐無人后,才將窗戶關(guān)死。
“沒有人,放心吧?!?p> 等駱紅塵回到床邊時,發(fā)現(xiàn)楚笑煩已經(jīng)起身在看方文交予她的那張紙。
“哎?你什么時候拿去的!”
駱紅塵摸了摸腰間,發(fā)現(xiàn)之前放好的那張紙確實(shí)不見了。
楚笑煩嘿嘿一樂,挑眉說道:“看你沒注意,順手就拿了,功夫練得不到家啊,紅塵?!?p> 駱紅塵掐腰,一時氣結(jié),什么功夫練的不到家!她一身內(nèi)力自然散于周身,有人從她腰間取走東西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除非楚笑煩專門練過此類武功。
駱紅塵當(dāng)即上前揪住楚笑煩的耳朵,將他從床上提了起來。
“哎哎哎!疼疼!別掐了紅塵,我錯了,錯了!”
楚笑煩心里暗嘆,果然還是個小母老虎,脾氣一點(diǎn)就炸。
“沒想到楚大俠竟然如此多才多藝,不僅本家功夫練得好,用起鈺瑯劍派的劍法也是熟練很,就連盜門武學(xué)也有涉獵,當(dāng)真是看不出來啊!”
駱紅塵將楚笑煩的耳朵拽到自己嘴邊,細(xì)細(xì)吹氣說道。
楚笑煩現(xiàn)在是耳朵又痛身體又癢,這小母老虎不僅脾氣差,還記隔夜仇。這么說話,明顯是在報(bào)復(fù)自己昨日偷襲,吹她耳垂。
楚笑煩解釋道:“都是混江湖的,藝多不壓身?!?p> “切!”駱紅塵松開手,繼續(xù)問道:“你到底讓方文替你查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沒什么,就是讓他安排人,幫忙盯了一下南宮憶今日的行蹤?!?p> “你懷疑南宮憶?”
“當(dāng)然,我懷疑的人有很多,南宮憶的嫌疑不是最大的,但我覺得他一定跟決戰(zhàn)之事有牽扯?!?p> “那方文的消息怎么樣?”
“暫時看不出什么?!背⑹种屑垙堖f給駱紅塵,無奈道:“你自己看吧?!?p> “具巡街捕快報(bào):南宮憶辰時七刻自‘瓊林’出,手持兩尺見方的紅木盒子,向城北走去,在第三條輔街左轉(zhuǎn),奔西而去。
具巡城士兵報(bào):南宮憶向西而行,又過兩條輔街后,左轉(zhuǎn)向南而去。
具丐幫弟子報(bào):南宮憶轉(zhuǎn)南往回行走不久,進(jìn)入小巷,隨后各處巷口皆不見其蹤影,此時已是巳時四刻。
具丐幫弟子報(bào):“申時三刻,南宮憶再次現(xiàn)身城東,手持紅木盒子向北走去。
具巡街捕快報(bào):南宮憶于酉時一刻回到‘瓊林’。”
駱紅塵看完不禁贊嘆道:“這方文辦事倒是細(xì)心,而且還能請動巡城士兵與丐幫弟子一同幫忙,有些手段??上倪@些信息上,似乎看不出什么來?!?p> “不,我倒是有一個想法?!背┟碱^緊鎖,想到了一個可能。
“什么?”
楚笑煩搖了搖頭,猶豫道:“算了,還是缺少證據(jù)?!?p> 駱紅塵卻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可南宮憶是如何從巷中消失的?明明現(xiàn)在滿城都是眼線?!?p> “這一點(diǎn),我大概明白。”楚笑煩解釋道:“李滿天曾經(jīng)跟我談?wù)撨^他的‘同行’們,我記得他說過,南宮憶在沒加入‘瓊林’之前,綽號是‘八面逍遙客’,我當(dāng)時以為是指他為人八面玲瓏,適合做生意。
現(xiàn)在想想,可能另有深意?!?p> “你是說,他精通易容之術(shù)?”
“應(yīng)當(dāng)就是如此了?!背c(diǎn)頭肯定,隨后無所謂道:“算了,暫時不研究他了。紅塵,你今晚就睡在我的房里吧?!?p> 駱紅塵聞言又瞬間漲紅了臉,她嘟囔著小聲說道:“這......這不太好吧?!?p> 楚笑煩現(xiàn)在心事纏身,沒有注意到駱紅塵的這副模樣,自顧自地接著說道:“沒什么不好的,我今晚要出去一趟,你替我注意下,看看半夜是否有人會來?!?p> “???你去哪?”
“府衙?!?p>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