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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秦始皇封神

第四章 暗中偷吃

我靠秦始皇封神 貓嫵 3792 2022-11-05 19:24:36

  白桃回去還真面壁了。

  只是不消一會兒,她腦袋耷拉下來,顯得蔫蔫的。

  無辜又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眼就能讓人瞧到心底去。

  “阿兄?!?p>  白荼:“.....”

  到底是妥協(xié)了,他單手將小家伙拎在坐墊上,“像什么樣子,坐坐好?!?p>  “阿兄剛在殿上說養(yǎng)肥,怎樣才算養(yǎng)肥?”白桃不解。

  “吃別人吃不了的苦,走別人走不了的路,成別人成不了的人,這就是養(yǎng)肥?!?p>  吃苦,走路,成人。

  等成好人再被妖精吃。

  白桃覺得那個叫趙政的也太可憐了,歷經(jīng)那么多波折只換得被吃的下場。

  還不如直接叼回來她一口下去,也好痛快些。

  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白桃見阿兄以手支頤靠在榻上,滿頭銀發(fā)傾瀉,他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事情,這樣看五官俊美邪戾得無可言說。

  她踮起狐貍爪子湊到他身邊,“阿兄?”

  阿兄輕哼,“嗯。”

  “阿兄,那我也可以養(yǎng)肥嗎?”小狐貍懵懂無邪,

  “可以?!?p>  *

  三日后。

  天際微明,馬廊旁破敗屋子內開始窸窸窣窣地發(fā)出些動靜。

  有個凄厲的女聲在吊著嗓子,嗚嗚嗚地哭泣,“子楚啊,我的子楚,你怎么這么狠心,嗚嗚嗚?!?p>  “你說你回來接我,你說過的,你騙我,為什么要騙我!你好狠的心啊,你好狠的心,嗚嗚嗚,我的子楚...”

  “吱呀——”

  柴門被推開,趙政從里面走了出來,他木著張俊臉,似乎對這周圍的一切早已習慣。

  將門開了流通空氣后,他扶著門框抬眼看著外頭還沉黑的天幕。

  在床上躺了三天,盡管這些看守的奴才狗眼看人低,但因著那女孩給予的珠子,他躲過了被落井下石的厄運。

  身體恢復了三四成,但是那鐵鞭刮出的肉還沒有長好,一行一動就能牽著辛辣的疼。

  可趙政不愿意在床上躺著跟頭待宰的羊羔一樣,他竭盡身邊的一切資源創(chuàng)造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趙政在院子里扎起馬步。

  他揮出軍旅拳,拳拳帶風。

  沒有師父教導,這拳法還是在戰(zhàn)場上傷殘退居養(yǎng)馬的老騎兵教他的。

  他格外珍惜別人的提點,每日勤學苦練,就算面對欺辱他的趙偃黨派他不能還手,但是能夠不露痕跡的免于遭到致命傷。

  小少年在院內揮灑著汗水,脊背在布衣下隆起一條長長的痕跡,有股不屈的倔強。

  練了三個回合。

  他聽到除了拳聲還有什么異樣的動靜,趙政握緊的拳頭停滯在半空,警惕地往旁邊的土墻上看去。

  只見有個梳著雙螺髻的女孩不知什么時候爬上了他院子里的墻。

  她紅菱晃晃蕩蕩的正在奮力爬,人雖是個小不點兒,但是一身精靈頑皮的神氣。

  被發(fā)現(xiàn),她也不慌亂。

  當作看不到的樣子依然繼續(xù)爬,這副淡定的小模樣差點讓趙政差點以為這是她家的院子。

  “撲通?!?p>  女孩手沒抓穩(wěn),一下就摔了下來,直接摔了個頭著地,四腳朝天。

  奇怪的是她也不嚎著嗓子哭鬧,顯得安安靜靜的。

  爬起來后抬起臉就見原本那張粉撲撲的小臉變得灰撲撲。

  有點可憐。

  趙政心說。

  走過去道,“你是誰家的小孩?”

  白桃覺得現(xiàn)在有點郁悶,狐貍一郁悶就有點不太想說話。

  要不是做人比做狐貍有了太多的不方便,擱尋常她哪能這么狼狽的摔下來?

  那還不得四只爪子在半空來個炫技,再嗷嗚一聲?

  趙政見女孩兩眼汪汪的,臉上臟兮兮的又不說話。

  他有點奇怪。

  又瞧見她腳腕上綁了兩個金鈴鐺,但是從方才到現(xiàn)在都沒有聽到鈴鐺的聲音,宴會上他不能抬頭,沒有看清救了他那女孩的樣子,會是她嗎?

  “我是阿兄家孩子?!?p>  白桃拍了拍手,又抹了抹臉。其實她現(xiàn)在想舔舔毛,但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話一出口,趙政就明白她是誰了,他走過去給她拿半邊葫蘆瓢打了井水,“先洗洗。”

  井水清涼泛著微漾,白桃伸出兩只手浸到葫蘆瓢里搓了搓。

  這瓢是盛水的器皿不是用來清洗的器皿,可趙政也由著她,末了還給她擦了擦手。

  這么靠近人皇,感覺還真不一樣。

  的確是頭好東西。

  白桃轉了轉眼珠,在洗手的時候狀似不經(jīng)意的貼住他。

  在她還沒品味出人皇肉到底是什么感覺的時候,這時從屋里猛沖出一位形容枯槁的女人。

  女人眼珠深陷,顯得空洞,一點亮光都沒有。

  當她在鎖定院子里多出來的白桃時,眼里倏忽一下迸射出光亮,“子楚!你是子楚派來的人對嗎?他來接我了,他答應過我要帶我回秦國的,是不是?他是不是答應過的!你告訴我!”

  邊說她邊伸出枯枝般的手,就要去抓白桃。

  白桃在腦海中想出一百種避開的方式。

  旁邊趙政那明明單薄的身軀不知道爆發(fā)出什么樣的力量,竟然單手把白桃拎起來避開,“娘,她不是秦國的官吏?!?p>  “怎么會呢,怎么會不是?”

  趙姬不敢相信,“你看她穿得那么富貴...富貴..她是不是子楚在秦國生的種,是不是?!你爹是不是貪圖榮華富貴,將我們給忘了?!?p>  趙姬一會兒失落,一會兒淚流滿面。

  最后她怨毒地看著趙政,“都怪你,要不是生下你這個累贅,我早和子楚回了秦國,沒準現(xiàn)在待在她身邊的是我,要不是你拖后腿,要不是你拖后腿,若不是你,我哪能帶著你逃亡!”

  她越來越恨。

  恨意化作實質,她用力抓撓趙政的臉,趙政偏頭閃躲,可還是被尖銳的指尖劃傷一道長長的血痕。

  那血涌出來,趙政卻疏離淡漠得沒有情緒,“娘要怨就怨我吧?!?p>  這些年,他早已習慣了。

  波瀾不驚的表象,唯有他死死拽著白桃后領的手,透露出濃濃的自傷。

  白桃感覺自己半只腳腳都是騰空的,她知道民間有句話叫罵娘,她現(xiàn)在就有點想學。

  拎哪不好,非要拎她脖子那塊。

  白桃心中腹誹,鼓著臉道,“你撒手?!?p>  趙政將她放下。

  放下后,白桃躲他躲得遠遠的,趙姬在原地抖動和戰(zhàn)栗會兒,轉而失了魂般走入了漆黑的屋子,她也很瘦,瘦的沒有仿佛重量般,足不點地飄的一樣就過去了。

  趙姬邊走邊哭,“子楚,嗚嗚嗚,我的子楚,唯盼君,歸....”

  她身上都是死氣,肯定沒幾年就要死了。

  白桃在木桶里舀著水潑得滿地就是,這下她又覺得趙政可憐了。

  爹拋棄他娘也要離開他,今后就只剩他一個人,歷經(jīng)挫折后還要進她和阿兄的肚子。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白桃甩干手過去問坐在臺階上的趙政,“你能給我吃嗎?”

  他半張臉藏在陰影里,唯有瘦削的下巴留出空白,上面血線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綻出點點紅梅,“可以?!?p>  這還是白桃第一次征求獵物的同意。

  以前的獵物都是啞巴。

  一爪子下去就只會吱吱叫。

  她舔了舔嘴巴,悄咪咪地湊在他脖頸處,張開大嘴,露出兩根長長的狐貍牙。

  就在她要咬下去的時候,外頭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p>  趙政從思緒中抽離,他看向旁邊的女孩,女孩用兩只手捂住嘴巴,笑的眼睛彎彎,天真毫不設防,甜潤仿若百花齊放。

  趙政去開門。

  白桃氣的在原地跺腳。

  她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人,敢壞了她狐貍精的好事。

  門開了。

  是個長的周正,穿的體面的公子哥。

  他懷里抱著張古琴,腰間垂了塊白色的玉佩,穿得人模狗樣兒。

  可是說起來總是帶著股高高在上的輕慢,“政弟,聽聞你在殿上挨了罰,我特意來看看你?!?p>  都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

  趙政將他迎了進來,將門關上插上門閂,轉身的時候面色如常,“姬兄,有勞掛記?!?p>  燕國太子丹——姬丹抱著琴端著氣度走進來的時候,注意到院內穿著俏麗的女孩。

  正待他問詢的時候,似乎才看到趙政臉上的血跡,他帶著點關切道,“你這是新傷,怎么弄的?”

  趙政用指尖揩拭臉上的血跡,不以為意,“不小心傷到的。”

  “聽說你在大殿頂撞趙王,真是有這么回事?”

  “是。”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就不能伏低做小嗎?”

  姬丹說教道,“非要這么倔,你這次趙王把你喊過去,明顯就是刁難,你忍一忍就過去了,還非要上去撞這個風口?!?p>  趙政冷冷道,“我若是退這一寸,別人定欺我一丈?!?p>  姬丹蹙眉,顯然是不贊同。

  他單手抱著琴,甩了甩袖子,見到院子里的白桃問道,“她是誰?”

  趙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女孩仰起小臉,抱住膝蓋坐在石階上的樣子,簡直乖的一塌糊涂,但趙政實際自己也不知道女孩姓甚名誰。

  白桃適時說道,“我叫白桃。”

  左右是個小娃娃,姬丹也并不放在心上。

  趙政拿出草席出來,姬丹就跪坐在上擺弄他的古琴,左右輕輕撥動一下,略略試音。

  專注眼神感覺在他眼里就只有面前的死物。

  白桃就坐在石階上看,看到無恙的姬丹心安理得的坐著,任由身上帶傷的趙政忙碌,趙政拿完草席就又去拿葫蘆瓢舀出井水遞給他。

  “多謝政弟?!?p>  姬丹接過,就著瓢嘴喝了。

  他們倆同為質子,在敵國存活多為不易,他對趙政更有幾分惺惺相惜。

  但是姬丹是燕國的太子,是正兒八經(jīng)的王儲,送來做質子也是為了累積聲望將來更好的繼承王位。

  可趙政卻不是,是還沒有認祖歸宗的野王孫,就算是淪落為當質子,他的身份也比他高上一大截。

  更何況姬丹心想自己都這么為了他好了,這個政弟竟然毫不聽勸。

  姬丹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他繼續(xù)勸誡道,“政弟,你不要怪我聒噪,實在是....”

  趙政拿白桃洗過手的瓢又去舀了勺井水,湊在他面前,“姬兄來訪辛苦,天氣炎熱,還是多喝點水?!?p>  姬丹:“....”

  白桃:唔。

  有點像是阿兄說教她,她不能捂住狐貍耳朵不聽,但是能夠裝作聽不見。

  這個趙政有點她的精髓。

  姬丹又咕嚕咕嚕地喝完洗手瓢里面的水,末了也不提這茬。

  他將手按在古琴上長吁短嘆幾聲,說道,“政弟,燕國來接我,以后我回到燕國,必能將整治那群蒙蔽父王,敗軍誤國的庸人,恢復我燕國的國力!”

  趙政眼睫垂落,淡淡道:“恭喜姬兄了?!?p>  他繼續(xù)慷慨激昂地說道,眼中竟然還帶了點淚花,“我這個燕國的太子,回去必要站廟堂之上,不然我日后將以何掩面立于天下,將以何顏面面對燕國的臣民?”

  他拍著趙政的肩膀又道,“就算身在淤泥,人也應當志存高遠,否則就妄活這一世,政弟,記住為兄說的話!你日后能有機會回到秦國萬萬不可墮落。”

  趙政并不動容。

  白桃看個熱鬧。

  說罷,太子姬丹激越地彈琴,“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后來?!?p>  情緒影響了屋內的趙姬,緊接著聲聲子楚跟著爆發(fā),“子楚啊,我的郎?。]有你我怎么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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