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市面上也并非沒有私鹽,只是量很少,也都打好了關(guān)系,上邊的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這次顯然不同,私鹽的分量十分巨大,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市場,擠兌的朝廷實在是不行了。
李肅聞言看了張廷安一眼,但并沒有說話。
張廷安右手拿著扇子拍了拍左手的手心,“好好好,知道了,不能說是吧?!?p> ……
司寧離開桃園之后跟太后告辭之后就帶著露珠回了長公主府。
司寧回府就直奔了褚瓊?cè)A的鳳陽閣。
褚瓊?cè)A正坐在榻上飲茶,司寧一進(jìn)屋就一頭扎進(jìn)了她的懷里,嬌滴滴地抱住她撒嬌,“阿娘,阿娘?!?p> 褚瓊?cè)A手上還端著茶,被司寧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怕撒到她身上,忙拿開,一旁的流珠忙伸手接過。
褚瓊?cè)A佯裝生氣地拍了她兩下,“看看你這個莽撞的樣子,哪里還嫁的出去?!?p> 司寧從褚瓊?cè)A的懷里抬起頭來,撒著嬌說,“嫁不出去就不嫁了,阿寧就留在府里陪著阿爹阿娘?!?p> 褚瓊?cè)A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本宮才不信你這番話呢,你啊,從小看到長得好看的小男孩就走不動道。”
司寧聽了臉上有些訕訕,她確實比較好顏色,當(dāng)初他看上李肅,第一眼也是被他的相貌所吸引。
“轉(zhuǎn)眼間阿寧都是大姑娘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瘪噎?cè)A感慨地說,“對了,先前你說不喜歡李肅了,可是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司寧從褚瓊?cè)A的懷抱中退了出來,“我之前追了他那么久了,都成了京城的笑話了,也不見他有絲毫動搖,還是算了吧?!?p> “你呀,你也知道?!瘪噎?cè)A瞪了她一眼。
其實司寧特別感謝上天能讓她成為阿爹和阿娘的孩子,他們從來都不會要求自己什么,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她追李肅,追的滿京城的人知道,外邊怎么說的她都知道,但阿爹和阿娘卻從來沒有因此訓(xùn)斥過自己。
她真的很幸運。
褚瓊?cè)A對李肅其實是不太滿意的,雖然他們李家是大徵世家,他祖父曾任前朝首輔,他父親是當(dāng)今太子太傅。
身份上算的上是門當(dāng)戶對,但李肅這個人心眼太多,阿寧雖然看上去囂張跋扈,其實是個沒什么心眼的孩子。
她玩不過李肅的,此番她自己放棄了也好,少女懷春,阿寧的年紀(jì)也到了,婚事確實也該提上日程了。
褚瓊?cè)A,“那李肅既然你不喜歡了那就算了,大徵的好男兒多了?!?p> 重活一世,還有那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呢,她壓根兒沒有時間想這些,不過她也知道這些都是早晚都要面對的事情。
她挽住阿娘的手,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阿娘,阿寧還不想這么早就成婚,至少得等道三年后?!?p> 在褚瓊?cè)A看不到的地方,司寧的眼中滿是認(rèn)真,三年,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她才有心情想這些之情。
上一世的婚姻帶給她的除了約束和痛苦,什么也沒有。
她對于婚姻一事其實已經(jīng)徹底失去興趣了,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貿(mào)然這么說的話,阿娘他們一定不會同意,干脆她自己加個期限好了。
“三年后?”褚瓊?cè)A聞言眉頭一皺,阿寧現(xiàn)在正是成婚的好時候,三年后,阿寧都二十一了。
“對啊。成婚有什么意思,我又不能像阿娘一樣找個阿爹那樣的男人,嫁了人還要受約束還不如做我的郡主來的痛快?!?p> 褚瓊?cè)A剛想開口說話,外邊就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司齊明笑著走了進(jìn)來,“阿寧說的對,不想嫁就不嫁,阿爹養(yǎng)得起你,想找個像阿爹這樣的夫君可不容易。
找不到阿爹就養(yǎng)著你。”
褚瓊?cè)A笑著瞪了他一眼,“聽聽你說的這是什么話?!?p> 司齊明笑著走過去和她們擠在一起,伸手?jǐn)堊●噎側(cè)A的肩膀,“我覺得阿寧說的挺對的,再說了,這滿京城的小子我都劃拉完了,壓根兒就沒有配得上我家阿寧的?!?p> 司寧聽了阿爹這番話,滿意地笑了,“我就知道阿爹最疼我了?!?p> “你阿爹疼你,那你就找你阿爹去吧?!?p> 司寧眼珠一轉(zhuǎn),緊緊地抱住褚瓊?cè)A的胳膊,“阿寧知道阿娘你這是吃醋了,不過沒關(guān)系,阿娘可以和阿爹比比,看看誰更疼我。”
褚瓊?cè)A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就你聰明是吧?”
“阿爹,你看阿娘!”司寧故意松開胳膊,捂住額頭從褚瓊?cè)A的懷里退了出來。
她看著阿爹和阿娘親密地靠在一起,眼眶不由紅了。
褚瓊?cè)A和司齊明見狀都有些慌。
“我沒有用力???”
“阿寧,沒事吧?來人,去宮里叫太醫(yī)來?!?p> 叫太醫(yī)?!
司寧忙放下手,“阿爹,阿娘,我沒事,故意逗你們的。”
這天晚上,司寧故意把司齊明趕去了書房,自己抱著枕頭進(jìn)了鳳陽閣,要求和阿娘一起睡。
伸手?jǐn)堊“⒛锏难勚煜さ臍馕?,司寧閉上眼睛,掩飾住濕潤的眼眶,心里軟綿綿的,像是浸滿了水的棉花。
漲漲的,沉沉的,墜墜的。
阿爹和阿娘只有自己一個女兒,從小到大一直對自己寵愛有加,可惜她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她其實已經(jīng)不怪阿娘丟下自己了,她知道,阿娘是怕阿爹太孤單了。
阿爹和阿娘的死追根溯源都跟那該死的黃河決堤由關(guān)系,這一次她一定要改變這件事情,黃河決堤的事情一定不能再發(fā)生。
褚瓊?cè)A身為母親,自然察覺到了司寧的不對勁呢,她伸手一邊給司寧呼嚕毛,一邊再心里想,阿寧的改變就是從那次詩會之后,看來那群人教訓(xùn)的還是輕了。
她這個閨女從小就大大咧咧,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外人都說她囂張跋扈,其實她不是仗勢欺人的人,只是世人的誤解罷了。
她知道自己的阿寧一直是一個心地柔軟善良的人。
……
這一夜司寧睡得非常好,她感覺已經(jīng)好久沒有睡過這樣好的覺了。
早上一醒來,司寧就十分精神,她和沈淼淼約好的就是今天了,司寧還是有些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