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誅惡鬼,獲獎勵
紙人莊家再次抓過篩盅,在眾人的注視中,不斷的晃動。
齊柏視線落在那篩盅上,篩盅有一股淡淡的妖氣,光滑白皙的表面像是人骨經(jīng)過千百次的打磨而成。
紙人的動作結(jié)束,但篩盅里的骰子依然還在搖晃,一點(diǎn)要停的樣子都沒有。
這樣的晃動整整持續(xù)了有一碗茶的功夫,才漸漸停下。
“申猴、必須是申猴?!?p> “亥豬,剛才是亥豬,現(xiàn)在肯定也就還是?!?p> “亥豬剛才已經(jīng)出過了,篩盅不喜歡出同一個,這會肯定是酉雞?!?p> 賭桌前,惡鬼們猶如虔誠的信徒,狂熱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絲期冀。
他們此刻所想的千言萬語都匯成了一個字:“開?!?p> 齊柏不理解他們的舉動,他認(rèn)為或許是因?yàn)樽约簩﹀X財不敢興趣吧。
但事實(shí)并非他所想。
此刻,紙人臉上充斥著說不清的味道,他拿起篩盅的蓋子,溫和的笑意中夾雜著冷意:“亥豬,恭喜壓亥豬的,一賠十二?!?p> 壓其他注的惡鬼、賭徒面如死灰。
還有些人甚至心存僥幸,以百里沖刺的速度想從二樓的推窗上跳下。
紙人莊家并不阻攔,甚至唇邊勾起一抹弧度,從齊柏的視線看去,那是譏諷和輕蔑。
篩盅發(fā)出“咕嘰”的怪笑聲,輕輕開啟的蓋子漂浮于賭桌之上。
圓柱形的蓋子爆發(fā)出一陣強(qiáng)大的吸力,那手上大小的口子如同黑色深淵一般。
惡鬼賭徒們的軀體愈發(fā)透明,活人身上升騰起絲絲含著鮮血的白霧。
這些東西被篩盅匯聚在一團(tuán),接著猛的吞下。
半晌過后,這個區(qū)域又恢復(fù)了之前樣子,似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紙人莊家照常將獎勵照常發(fā)放,他先是將銀錠推給齊柏,然后抬起篩盅底部。
精氣與鬼氣一起飄出,消散在壓亥豬的惡鬼與活人身上。
惡鬼得了精氣與鬼氣魂體又凝實(shí)了幾分,活人得了精氣臉色也紅潤許多。
紙人莊家笑吟吟的道:“閣下還賭嗎?”
惡鬼與賭徒的目光落在齊柏身上,將他仔細(xì)打量了一番。
齊柏連贏兩次,在這個區(qū)域的賭局中來說,實(shí)在是太過罕見了。
他搖搖頭,端起木盤像護(hù)小雞崽子一樣離開了。
看著齊柏走了,剩下賭徒低聲怒罵道:“這個守財奴、蠢貨,用錢就能賭贏這么多的東西,居然還跑。”
也有幾個賭徒低聲嘟囔:“估計(jì)是第一次來,不知道這賭場的好處吧。”
以篩盅定賭壽命、精氣、鬼氣,這對齊柏來說,太過駭人聽聞。
但他能確定一件事,就是篩盅已經(jīng)估計(jì)讓他贏了兩次,肯定有什么別的打算在里面。
他看到那紙人莊家的眼神,應(yīng)該是對他另有所圖某。
如果他是普通的賭徒,可能真會因?yàn)檫@兩次定賭,就將自己全部的身家壓下,可惜他不是。
齊柏邊想邊往靠近二樓最角落的區(qū)域走去。
那里有幾間雅間,供賭累或是賭贏的賭徒休息。
他抱著木盤,暗中能感覺到絲絲冰涼陰氣,正在離他越來越近。
檢測到惡鬼正在靠近...
齊柏低著頭,往雅間的速度愈發(fā)快了,后面跟著他的人動作也愈來愈快。
他此刻,非但不慌,甚至于還想笑。
雖然系統(tǒng)提示對方是惡鬼,但從他感受陰氣的濃度來說。
對方應(yīng)該是連著輸了好幾場,此刻魂體透明,實(shí)力大大下跌。
他站在雅間門前,一個看著莫約有十六七歲的少女穿著萬金賭坊統(tǒng)一的服飾,沖他揚(yáng)起了一個生硬的笑臉:“公子,雅間休息需交五十兩?!?p> 齊柏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銀子遞到她手上,又在悄悄打量了她一眼。
對方身影半透明,且動作非常單一,應(yīng)該是紙?jiān)曜龅募埲恕?p> 與剪紙的紙人不同的是,紙?jiān)募埲送ǔ樗廊朔?wù),扎好之后都是直接燒過去,陰氣重一些。
而剪紙紙人一般是以人精血開光,妖氣比陰氣更重一些。
“請?!?p> 對方伸出手,做了一個手勢。
齊柏也沒打算跟一個紙人客氣,他徑直走了進(jìn)去。
萬金賭坊雅間的布置跟一般的酒樓差不多。
除了中心一張四方形的矮桌和兩張軟墊,以及靠左邊的雕花屏風(fēng),幾乎沒有其他陳設(shè)。
圓桌上放著一鼎小香爐,香爐燃起裊裊青煙。
只需聞之便可消除疲憊,神清氣爽。
齊柏將木盤放在桌上,將面巾綁的更加結(jié)實(shí)了些。
他坐在軟墊上,沒過一小會兒,紙人侍女就端著木盤進(jìn)來了。
侍女將木盤里的茶水、瓜子、鹽水花生和果脯之類的小食放在桌上后,說了一句“慢用”便離開了。
齊柏端起茶水聞了聞,又剝了一顆花生,在嘴中嘗了嘗。
確定是活人吃食后,才放下心來。
他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他能感覺到雅間外面有幾道陰氣在徘徊。
齊柏打了個哈欠,料想那幾只惡鬼應(yīng)是因?yàn)闆]錢進(jìn)不來。
這對他來說可不妙,他想著若是能將它們引到?jīng)]人的地方就好了。
萬金賭坊人多眼雜,若是在這里動手很容易被人盯上。
他順著推窗往下面看去,燈火透明的街道,路上擠滿了人與鬼。
一眼望去,似乎并沒有視角盲區(qū)。
他端起茶碗,站在推窗前,頭偏向左邊。
那是他來的時候走的路,他記得陸安鎮(zhèn)的道路四通八達(dá),其中不乏許多小巷、胡同。
小巷胡同一般通往普通人住處,陸安鎮(zhèn)的人晚上都在基本都在夜市晃蕩或是做生意。
這燈下黑的地方,用來下黑手或是反殺,簡直不要太完美。
就是得辛苦外面那幾個跟著他的惡鬼多走幾步了。
齊柏從推窗外伸回頭,將茶碗放了回去。
他抬起桌上的木盤,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布袋,將木盤中銀錢都倒了進(jìn)去。
齊柏出了雅間,將布袋中的銀錢搖的“叮當(dāng)”作響。
動了心思的惡鬼,壓抑不中眼中的火熱。
但萬金賭坊人太多,在這里動手,會被賭坊驅(qū)逐。
它們看著齊柏下了樓,也偷偷跟著下去了。
出了賭坊,齊柏背著布包,一路往左邊的街道走去。
路過一處未點(diǎn)燈籠的小巷時,他不緊不慢的走了進(jìn)去,生怕后面的惡鬼賭徒跟丟了。
行至死胡同口時,離那主街道口已有些距離了。
他放下布包,轉(zhuǎn)身向后。
幾只惡鬼已從黑暗中悄然而至。
其中一惡鬼甚至放聲大笑:“小子,快將銀錢交出來,要不然我直接吃了你。”
齊柏溫和一笑,臉上沒有絲毫慌張:“敢問諸位,如果我將銀錢放下,諸位可會放我離去?”
惡鬼們對視一眼,皆放聲笑道:“這廝怕是剛出家門,連我們的鬼話都會信。”
“既不會,我為何又要將銀錢交給諸位?”
說話間,齊柏已經(jīng)從袖口掏出一張紙人了。
看著他手中的紙人,惡鬼們笑得更厲害了:“我當(dāng)是什么手段呢,原來就是個剪紙的,你不會真以為你將我們引過來,我們看不出來吧?這陸安鎮(zhèn)做死人生意的那么多,你以為我們會怕?”
話音剛落,齊柏已將舌尖咬破,噴出一口精血在紅臉紙人的身上:“紙人聽我令,速速顯神通。生魂一線牽,捉魂在指尖...”
紅臉紙人化為七尺壯漢,猛地向惡鬼沖去。
其中,一只惡鬼錯愕道:“入境通靈師?你不是陸安鎮(zhèn)的人?”
入境通靈師?通靈師就通靈師嘛,還分什么出入境?
齊柏暗中吐槽了一句,手中再次召出一張噴了精血的紙人來圍住了惡鬼們的出路。
謹(jǐn)防有惡鬼逃掉,暴露他不是陸安鎮(zhèn)的人。
噴了精血的紙人實(shí)力想必之前更強(qiáng)了一些。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若是消耗掉紙上的精血,實(shí)力也會差上一大截。
好在收拾這群鬼氣都被賭光惡鬼花費(fèi)不了多少力氣。
這些惡鬼只能散發(fā)出一絲絲陰氣,形成很小的精神屏障來做最后的抵抗。
可紅臉壯漢渾身帶著妖氣,一拳揮出。
將薄薄的屏障打的粉碎,帶著妖氣的拳擊將惡鬼得鬼體打的潰散。
這群賭徒惡鬼在精血妖氣的碾壓下很快就消失在了陸安鎮(zhèn)燈火通明的夜色中。
檢測到惡鬼已被降服,獎勵一段《殺鬼咒》、獎勵一本《驅(qū)邪》、獎勵一段《祭祀禮》。
跟著齊柏的來的惡鬼共有三只,一共獲得三道獎勵。
系統(tǒng)獎勵的零碎記憶,一段一段的涌入齊柏的腦海。
由于剛才消耗過大,系統(tǒng)發(fā)放的零碎記憶又太多。
一時間,齊柏的頭疼的冷汗直冒。
等到差不多消化完所有記憶時,頭疼才漸漸消退。
齊柏提起布包,一步步向巷子外走去,三縷金黃色氣息悄然鉆入他的身體。
到了路口時,幾個穿著萬金賭坊服飾的壯漢已經(jīng)等候他多時了。
為首的,是剛才二樓那個賭盤的紙人莊家。
它看著溫和友善,仍舊笑吟吟的道:“這位客人,你已經(jīng)違反了萬金賭場的規(guī)矩,誅殺本坊賭徒三名?!?p> 齊柏面不改色,也是笑著回道:“可他們剛剛要?dú)⑽?,也沒見你們過來興師問罪?!?p> 紙人身后幾個壯漢聽了齊柏的話,剛想上前,卻被紙人莊家攔下了:“客人,您第一次來,想必還不知道,萬金賭坊的規(guī)矩:只許鬼吃人,不許人動鬼?!?
狗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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