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已死亡的人怎么活了過來?
凱撒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反正只是斷一只手。
他服下一枚玉骨生肌丹,斷肢瞬間長出肉芽,嶄新的手掌生長出來。
嗖!
凱撒飆升速度,在海面上蕩起一條直線雪白的浪花。
京城,青木門。
幕布上放映著陳雨擊退凱撒的視頻。
青木門三首各有所思。
魏無涯在心里驚道:“筑基戰(zhàn)勝金丹,可以肯定是天道筑基,此子必須除掉!”
李蔥瞳孔驟縮,這小子竟然戰(zhàn)勝了凱撒!
王炎感嘆道:“我們錯了,應(yīng)該摘去陳雨的通緝令?!?p> “不可能!”魏無涯和李蔥幾乎同時開口。
李蔥情緒尤為激烈,他和陳雨兩人之間必有一戰(zhàn),不存在和解的可能。
王炎望了兩位師兄一眼,他們變得有些陌生。
此時,一位女童從門外走進(jìn)來。
女童粉雕玉琢,長著一對醒目的兔牙,看上去有些憔悴。
她嘆氣道:“雖然主人不在了,但青木門海納百川、包容萬物的傳統(tǒng)不能丟失,我希望你們放下與這個青年的成見,雙方合好?!?p> 青木門三老位居權(quán)力頂峰,但在兔牙女童面前卻沒有放肆。
李蔥心里冷冷道:“一只師尊留下來的獸寵而已?!?p> 兔牙女童是青木道人生前的兔寵轉(zhuǎn)世重生成就的人身,在青木門中有不小的話語權(quán),就連魏掌門也不敢輕視。
她走出魏無涯的洞府,飛到青木道人生前的住處,望著空曠的洞府,想起曾經(jīng)的林林總總,瞬間淚如泉涌。
“主人,兔子好想你!”
自從得知青木道人隕落后,她連進(jìn)入游戲世界的興趣都完全喪失。
修為一直定格在練氣十層。
世界上沒了青木道人,就算得道長生又如何?
叮!
游戲中一條私信傳來。
她頓了一會,點開查看。
【修仙治?。ㄖ邔樱和米拥篱L,請問三生花是什么東西?】
筑基七層!
突破比坐火箭還快!
怎么做到的?
除非是無垢之體,天地靈氣進(jìn)入丹田沒有絲毫阻礙,才能修煉這么快。
兔牙女童想起一位故人,他也是無垢之體。
故人和青木道人在蘋果樹下談天論地,她當(dāng)時還是一只紅眼兔子,依偎在青木道人的懷中,靜靜聽著他們談話。
那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故人還沒有意外的死去,青木道人也還是她最愛的主人。
兔牙女童想著想著就紅腫了眼,回復(fù)道。
【兔子道長(練氣十層):三生花記載著一個人的前世今生來生,花開花落,緣起緣滅。】
陳雨看到這個答案,露出一抹微笑,拍了拍肩上的黑白鸚鵡,道:“三生花就是記載著一個人三生的花,你快把它變出來?!?p> 無他,昨晚答應(yīng)今日實現(xiàn)余黛的愿望,余黛的愿望是一朵三生花。
陳雨不知道什么是三生花,便讓黑白鸚鵡直接變出。
黑白鸚鵡同樣一臉茫然,因為言出法隨存在著局限性。
一個著名的邏輯悖論就可說明這一點,全知全能的上帝創(chuàng)造不出他舉不起的石頭。
若上帝能創(chuàng)造出這樣一塊石頭,那么上帝都舉不起的石頭與上帝全知全能矛盾。
若創(chuàng)造不出這樣一塊石頭,那么上帝不是全知全能的同樣與上帝全知全能矛盾。
黑白鸚鵡同樣如此,言出法隨必須建立在它的認(rèn)知上,否則將會產(chǎn)生很多類似的悖論。
至于余黛為什么想要三生花,是因為她聽師尊提到過三生花,但也不知道具體效果。
陳雨只好找知識淵博的兔子道長詢問這一問題。
“出來吧!三生花!”
黑白鸚鵡理解了三生花的概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有底氣。
只見空氣中綻放出一朵雞冠紅艷麗的花。
陳雨見到這朵花,腦海里憑空生出無數(shù)記憶,那是無數(shù)條時間線上的記憶,許多時間線連爽靈龍魂都不曾記載。
有父母健在,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時間線。
有在孤兒院和方啟一起成長,兩人成就大才改變世界的時間線。
有從來就沒有游戲,孤獨的死于腦瘤的時間線。
也有第一次進(jìn)入游戲就被荒廟女詭殺死的時間線。
甚至有些不明所以的奇葩時間線,外星人入侵,地心人從南極洞口殺出,蜥蜴人秘密統(tǒng)治世界......
與其說是無數(shù)時間線,不如說是今生無限的可能。
但前世和來生都被一片迷霧籠罩,無法看清。
在余黛眼中,同樣也看不穿前世和來生,只看得清今生。
只不過她的今生與陳雨不同,是一條收束的直線,她所處的時空就是真實所在。
她的人生路在行走一段極短的距離后,便直直墜入固定的方向——死亡!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到底怎么死的。
因為人生路死亡的終點同樣被一片迷霧籠罩。
看到這個結(jié)果心情不由得失落,但欣慰的看到人生路上陳雨一直陪伴在身邊,心中的陰霾便一掃而空。
未來人生路上和陳雨發(fā)生的故事無時無刻都在改變,但不變的是陳雨一直在身邊。
黑白鸚鵡則在三生花中看到了血與火,毀滅與新生。
它低聲喃喃道:“家族,父親......”
三生花在空中絢麗的綻放,在地上沉默的枯萎。
余黛撿起枯黃的三生花,珍貴的握在手中,笑瞇瞇道:“謝謝你,陳雨,我很喜歡你的禮物。”
陳雨躬身回道:“很高興實現(xiàn)余黛小姐的愿望。”
黑白鸚鵡還沒從回憶中緩過神來,一下子從陳雨的肩上重重摔落至地面。
“哎喲喂!痛死鳥爺了,陳雨,你能不能小心點!”
陳雨和余黛捧腹大笑,小小的公寓屋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
江城科技生產(chǎn)基地建立在城西方向的工業(yè)區(qū),供應(yīng)著全國的電子元件以及少許次時代的產(chǎn)品。
如今芯片廠一片蕭條,曾經(jīng)忙碌的車間現(xiàn)在人去樓空。
“老王,是時候離別了?!?p> 一個溫潤如玉的中年男人站在即將關(guān)閉的廠房門口說道。
名為老王的人頭發(fā)斑白,悲嘆道:“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人生能有多少個三十年?這間芯片廠凝結(jié)了我三十年的心血,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怎么能輕易放下呢?”
這間芯片廠不僅是他們這群工匠的心血,也是龍國的心血。
可是科技封鎖讓他們存在的意義蕩然無存,從此以后只能生產(chǎn)國產(chǎn)28納米芯片。
但生產(chǎn)這種芯片所帶來的每年數(shù)十億的虧損就連龍國都難以承受,沒有市場就只能倒閉。
隨著芯片廠最后一扇大門上鎖,最后離去的兩人坐上汽車駛離此地。
一個時代塵埃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