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殺氣四道
住在王宗平家時，閑暇之余，王宗平跟張九成講過殺氣一說，也讓他嘗試著控制自己的殺氣。
王宗平說殺氣分為四類，凌，震，怒，殺。
凌，言行舉止里透露出來的凌厲之感，眼睛透露出來的視線最為明顯。
震，不怒自威，有一份震懾宵小的氣勢。
怒，不滿不爽憋不住了，井噴之時釋放出來的情緒。
殺，純粹的殺意，彌漫在骨子里殺人的欲望。
殺死四類沒有純粹的高下之分，只是類別不同而已。
張九成身上最明顯的凌與殺，其中以殺為主。
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就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同化了許多，殺心本就很重。遭遇了張家之事，起了殺心自己也會沖動。
就像這次去趙家，也是一時沖動之舉，但進了趙家他及時控制了自己的殺心殺氣，先去見了趙百年，把這個最大的麻煩給解決了，才對宋月月出的手。
這些事無需重提，但里面的細微之處還是需要重視的。
張母在一間偏房里建了一個小祠堂，日日跪拜，心底里想代兒子給張家列祖列宗以及死去的人贖罪。她讓一個婦人家能做的事情不多，也在在這點小事上能盡些力。
小祠堂的地上放著個誰也不會去碰的木盒，盒子里放的正是宋月月的人頭。已經(jīng)放在此地四五日了，漸漸開始散發(fā)出了一些異味，張就成來到祠堂前將裝著人頭的盒子收回了儲物袋。
“娘，別累著了，咋們歇息歇息吧?！睆埦懦缮舷愎虬萃戤厰v扶張母起身道。
張母起身時一個沒站穩(wěn)，險些跌倒在地，顯然是跪久了氣血不通，張九成以靈氣幫她疏導氣血，恢復身體。張母慈祥看著兒子，伸手幫他整理了一番脖頸間的衣衫：“咋們一家子愧對祖上，娘幫不上你什么忙，也只能做一下這些閑雜事了。”
“你臉上的氣色怎么比昨日又差了？莫不是舊疾復發(fā)了？”張母憂心道。
張九成耐心解釋道：“娘，我早好了，這只是一些小問題，跟我修行的功法有關(guān)，會消耗一些氣血，補回來就好了?！?p> “是嗎？那娘去給你做些食材補補。”
張母雖然懷疑，但見兒子的神情不似說謊，也就沒有追問。
“娘，又給他做飯，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個女兒啊？”
張九月大老遠就聽見了二人的談話，調(diào)笑道。
她身后還跟了個探頭探腦的青綠色小鬼。
經(jīng)過這幾天的鉆研修習，張九月已經(jīng)跟小鬼建立起來了鏈接，每日以自身陰氣飼養(yǎng)，小鬼反補回來的靈氣已經(jīng)讓她的修為突破到了練氣一層，也成為了修士。
“你這丫頭，就知道拿娘開玩笑。”張母笑道。
一家人同舟共濟，生死相依，患難與共，張九成已經(jīng)融入其中，感到了一家人的溫馨。
“姐，你現(xiàn)在不怕這只小鬼了？”張九成一把抓起小鬼，放到自己手上。
這頭小鬼渾身顫抖，顯然對張九成極為畏懼。
張九成為了防止這頭小鬼反噬張九月，特意在小鬼體內(nèi)打入了一道用靈氣包裹的地心冥火，只要小鬼一次性吸入大量陰氣，就會被他的靈氣察覺到，從而釋放出地心冥火燒死效果。這是他為了張九月的安全特意留下的手段。
“一只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p> 說完這話，張九月感覺自己臉頰發(fā)熱。熟悉了小鬼之后她確實覺得小鬼沒什么好害怕的了。
張九成微微一笑，也不完全點破她以前看到小鬼時害怕的窘迫情況。
張九月心有靈犀，頓時明白張九成在笑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
“娘你先忙著，我找這小子有些事。”張九月說著拉著張九成就要離開。
張母安頓道：“可別欺負你弟啊?！?p> “知道了?！睆埦旁骂^也不回道。
跟著張九月來到她的房間，張九成好奇道：“姐，什么事?。俊?p> 張九月取出要小鬼的秘法，臉色微紅道：“這書上有些字我不認識，，你給我教一下?！?p> 張九成恍然大悟，他確實忘記這一茬了，天水國的許多修士與凡人都是不識字的。其中凡人百人中有九十九人都不識字。張家也是大戶，卻也只有張九成這樣的男子才有機會識字。張九月偷偷摸摸學了些字，認不全也是正常。
書上的字多，張九月不認識的字也多，張九成耐心教導，耗費一上午功夫，也才教了一頁紙。
張九成神了個懶腰，看來這事也是個艱巨的任務。
“姐，我還有些事情，你先鞏固一下我教給你的字?！?p> 不等張九月說話，張九成就出了門。
門口站著一位眼熟的執(zhí)法弟子，是去過黑水鎮(zhèn)的那位執(zhí)法弟子，兩人也算是半個熟人了。
“張真?zhèn)?，錢長老回宗們了，于長老讓你去一趟執(zhí)法殿處理一下黑水鎮(zhèn)上的事情。”
“知道了，多謝師兄告知，我馬上就去。”
張九成回屋跟家里人打了個招呼，就要獨自前往執(zhí)法殿。
“等等。”張父喊住了張九成。
“一起去吧，這些事還是需要我去一趟。”張父神情凝重道。他也聽到了二人交談的話。
張九成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點頭道：“嗯?！?p> 張家的家主是他爹，宗門的那些所謂的交代是要交給張父的。而他本人也無法代替張家的逝者承受煉器宗的交代，張父能去是最好不過的。
執(zhí)法殿內(nèi)，錢長老閉幕而立，身上沒有任何枷鎖，唯有一頭黑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
一夜白發(fā)，心死之人的跡象。
錢長老記得自己年幼時，宋月月成了別人老婆，他才知道人的心，真的可以痛到抽搐，不是硬生生的疼，而是從心底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心臟，慢慢用力揉壓，從喘不過氣來漸漸到整個身體抽搐的感覺。
但此時他的心境不是這樣的，從痛苦到平靜，僅僅是一夜之間的轉(zhuǎn)變，讓他做好了決斷。
一個宗門長老立在眼前，于高陽卻頭也不抬一下。
求死之人，不值得他再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