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金藥方
運轉(zhuǎn)著長青真功的吐納法門，陳太樂決定先去找莫老神仙聊聊。
從伙房旁邊的小路一路向著寨子里一座小土丘走上去，沒一會就見到土丘頂上的小亭子。
平日里莫老頭整日便躺在這個亭子里獨自一人傷春悲秋。
走上來了，果然，亭子里一張草席上趟著個白袍老頭子。
老頭子側(cè)身躺著，將手枕在腦袋下面正好面對著江流的方向。
見到江流一點一點走上來，老頭有些驚訝，慢悠悠地坐起了身子。
“你小子跑來干嘛？”
老頭語氣有些生硬，不過陳太樂早就習(xí)慣了。
“我學(xué)何供奉的擺龍拳入了門，現(xiàn)在是內(nèi)門弟子了?！?p> 陳太樂走過來在莫老頭身邊的席子上坐了下來。
莫老頭眼睛瞪了一下然后唏噓了兩聲：“這么說你很快就要離開寨子了？”
“不過離開了也好，這里可不適合你們這些有想法的年輕人，這就是給我們這種老頭等死的。”
李默轉(zhuǎn)變后，莫老頭成了陳太樂身邊最喪氣的人。
偏偏陳太樂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這個怪老頭。
和李默比，他的閱歷要豐富太多了，但和這個活了快九十年，一生起起落落的老頭相比，他的人生其實也很平淡。
“對了，你小子到底跑來干嘛？”
莫老頭可不信陳太樂是沒事來陪他老頭子聊聊天的。
老頭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這個脾氣古怪。
但年輕的時候經(jīng)歷的多了，老了落差又大，這脾氣也越發(fā)不受自己控制起來。
說話沒兩句就覺得煩躁，索性老頭子倒也耐得住寂寞，平日一個人在這土丘上一躺就是一天。
“莫老神仙，我來就想問問，這長青真功有沒有什么法子可以加快些進(jìn)境速度。”
陳太樂堆起了笑臉，像朵花似的看著莫老頭。
果然，這小子就是沖著好處來的！
莫老頭沒好氣的斜眼瞥了陳太樂一眼。
“那真功你練出門道了？”
“嗯！”
“那真功你真的練出門道了？”
“是啊！”
莫老頭好像對這個答案十分不相信。
他練了一輩子，從來沒覺得身體有什么變化，但自己這命確實是活得比其他人要久太多了。
“你練出什么了？給我講講？”
莫老頭好奇，難不成陳太樂練功后有什么神異之處？
“我壽數(shù)增長了！”
陳太樂倒也不怕說出實話，因為這話任誰聽了都是沒有由頭的鬼話。
莫老頭聽完眼睛一瞪，抬手就打了陳太樂一下。
“你這小子！一天凈拿我老頭子尋開心！壽數(shù)增不增長那是你個小娃娃能知道的？”
老頭子活了九十歲都不知道這真功是不是真的給自己加了壽數(shù)，你個小娃剛拿了真功才練了幾天就來和我說壽數(shù)漲了？
陳太樂也不辯駁什么，只在旁邊嘿嘿地笑了兩聲，
他的目的是從老頭口中套出點別的更有價值的東西。
至于這功夫確實生效了這件事，老頭愿不愿意相信都不重要。
莫老頭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老頭子，不過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我自己也想得明白，功法有沒有用根本不重要，因為沒人能證明它真的有用?！?p> 壽命增長要怎么證明？等人老死嗎？
只有那些有著悠久傳承的真功，才會被證明是真的有效。
不然他莫老頭就算活了一百歲，也不過證明自己是個老不死的鱉罷了。
“不過，這真功倒是真有些加快修行進(jìn)度的辦法?！?p> 老頭子沒有一直抱怨，反而話鋒一轉(zhuǎn)說到了陳太樂的心坎上。
“那道長帶我時，曾傳了我一幅藥方子，據(jù)說是能補氣養(yǎng)元延年益壽，加快真功修行，只是這方子...”
莫老頭越說聲音越小，甚至在關(guān)鍵處直接沒了聲音，急的陳太樂是百爪撓心。
莫老頭看出了陳太樂眼中的急切。
“罷了罷了，這藥方子給你也無妨，只是...”
莫老頭從懷里摸出一塊紙條來。
“這藥方子我早就給你準(zhǔn)備好了，只是沒想好要不要交給你，倒不是它太珍貴，實在是...”
聽著莫老頭幾次的欲言又止，陳太樂越發(fā)好奇起來。
究竟是什么方子能讓這怪老頭這么糾結(jié)？
紙條很新，上面的字跡也很新，估計是這幾天老頭才寫出來的。
但是看到上面的字，陳太樂不淡定了。
上面的藥材陳太樂普遍不認(rèn)識，但打頭的估計也是最便宜的，是五十年的何首烏。
后面一串六十年、八十年甚至百年的藥材，還有些雖然沒有限制年份，但卻完全處在陳太樂的知識盲區(qū)里。
陳太樂明白莫老頭這幅扭扭捏捏的樣子是為什么了。
這一副方子，起碼得個幾百兩銀子才能抓出來，這還得能湊得齊上面的藥材才行。
陳太樂尷尬地笑了笑：“莫老神仙，您這一副方子可是價值千金啊?！?p> 莫老頭這時候也無所謂的笑了笑：“當(dāng)年那道人給我留下的就是這么個方子，我就加入碧水幫那次，靠著賣了真功從碧水幫主那搞來的銀子買了這么一副藥，可惜吃了仍然沒什么感覺?！?p> 老頭喘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道：“不過要說異常之處倒還是有點的，按照著方子的藥力，尋常人吃了不說口鼻流血，起碼要有些口角潰爛的痕跡，老頭我吃了之后卻只覺得龍精虎猛，沒一點副作用，可除此之外便再無反應(yīng)?！?p> “所以，真功的真假，這藥方的真假，我都無從發(fā)覺，也許是真，也許是假，誰知道呢？”
陳太樂又看了一遍藥方，將其大概記下后收進(jìn)了衣服里起身向莫老神仙鞠了一躬。
莫老頭倒沒什么想法。
若是換在原來，陳太樂這樣的小娃娃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但現(xiàn)在，這讓他蹉跎了半生的破功法破藥方，給出去也就給出去了。
“好了，你個無利不起早的臭小子，得了好處就趕緊滾蛋吧，不要打擾我老頭子看夕陽?！?p> 現(xiàn)在這才上午，哪里來的夕陽？
陳太樂看了眼剛升起沒多久的太陽，撓了撓頭向莫老頭告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