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清道夫,試探
領受帝皇神圣命令之帝國審判庭,簡稱審判庭。
它是帝國最強大的秘密警察機構,肩負保護人類的靈魂,查明并摧毀所有帝國和人類面臨的潛在威脅。
而異端審判庭是帝國宗教審判庭的三大分支之一,他們的任務是保護人類免受內部敵人的傷害,打擊叛徒、變異人、異端、叛教成員和未經批準的靈能者(俗稱巫師)等對帝國的內部威脅。
弗拉克·韋德里安是米克拉堡壘異端審判庭的二十八名審判官之一,在為審判庭效力二十年的時間里。
他曾親手殺死過上千名異端,被人稱作米拉克堡壘的異端清道夫。
弗拉克翻開隨身攜帶的筆記,看了一眼封面上那段已經模糊的字跡,低聲讀道:異端尚可看清真相,尋求救贖。他的過去可以得到寬恕,死后可以得到赦免。叛徒永遠不會得到寬恕。叛徒永遠無法在這個世界或來世找到安寧。世界上沒有什么比叛徒更可悲,更可恨的了。“
弗拉克灰白的眼睛望向遠方,低聲說道:“當一棵果樹上出現了害蟲,是把害蟲殺死,還是直接把整個樹都鏟除比較好?”
忽然,弗拉克咧開嘴,神情扭曲起來:“當然是直接把整個果樹都鏟除掉?。 ?p> “只要有一個異端,那這個異端就會像病毒一樣,迅速地感染接近他的人,如果不將這群人徹底鏟除,那么這個病毒就會將正米拉克堡壘徹底毀掉!”
“像輔助軍那樣的隊伍,根本就沒有什么意志力堅定的人,被異端腐蝕,出現一些叛徒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猛然合上筆記,一瘸一拐地穿過人群,朝著死亡丘陵的方向走去。
死亡丘陵的方向,正好是帝國凡人輔助軍第三十二團所在的方向。
在他的身后,米拉克堡壘中的街道中,各式各樣的戰(zhàn)車載著不同的兵種,正源源不斷地往堡壘四處運去。
米拉克堡壘的天空,烏云密布,好似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暴雨。
……
“身體恢復得如何?能下地走動了嗎?”亞克盯著病床上的魏杰,開口詢問道。
魏杰活動了一下手腳,淡然一笑,道:“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p> 經過醫(yī)生治療,再加上自身伏行三祝福之一的強力療愈恢復效果,魏杰身上的傷勢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好了那就走兩步?”亞克目光灼灼。
魏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還沒等他下床,就被一只纖細的手給阻止了。
“我說亞克,你沒毛病?。克芰四敲粗氐膫?,現在還在恢復期,你干嘛非得讓他下床走兩步???”迦娜盯著亞克,沒好氣地說道。
亞克咂了咂嘴,不知如何回答迦娜,只好盯著魏杰,動了動嘴巴示意魏杰趕緊下床。
魏杰自然是看得懂亞克的意思,但他卻不打算按照亞克的意思去做。
迦娜瞪了亞克一眼,隨后笑瞇瞇地看向魏杰說道:“你傷還沒好怎么能下來走動呢,你好好躺著,等傷完全好了再下床也不遲?!?p> 看著開始躺下的魏杰,亞克的臉色有些沉了。
艾澤爾團長讓他來看一看魏杰現在的情況,除了看他是否恢復健康,也想讓他來了解一些這個奴工的情況。
畢竟在叛軍襲擊死亡丘陵的事件中,這名奴工有可能是唯一的見證者。
如果能從他的口中了解到關于突襲的詳細情況,說不定可以了解到叛軍突襲的真相,甚至得到一些關于輔助軍中是否有奸細的線索。
亞克已經預料到了迦娜可能會插手這件事,但他卻沒想到迦娜會當著他的面,幫著那個奴工來反駁自己。
他只能清了清嗓子,把迦娜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你別搗亂,團長讓我來看看那個奴工,順便調查一下他的背景情況?!?p> 迦娜眉頭微微一皺,道:“這有什么好調查的,我剛剛已經問了他好多問題了,我已經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了!”
亞克目光微微一動,沉著的臉舒展了一些,他有些期待地問道:“那你都問了些什么?”
迦娜眨了眨眼睛,思索了片刻,一臉肅然地說道:“他說他叫魏杰,來神圣泰拉和卡迪亞人的混血……誒?還有啥來著,我剛才明明問了好多問題的,怎么現在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躺在病床上的魏杰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想道:“她確實問了我好多問題,但是還沒等我回答,她就自顧自地開始問下一個問題了……”
亞克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再次皺了一起,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太陽穴,不再理會迦娜。
走到魏杰的床前坐下,道:“你好,我是米拉克堡壘凡人輔助軍第三十二團的軍士長,我叫亞克。”
說著,亞克友好地伸出手。
魏杰友好地和亞克握了握手。
亞克看著魏杰,忽然說道:“你知道我要問你什么嗎?”
魏杰點了點頭,道:“你想問我關于死亡丘陵上叛軍襲擊的事?”
亞克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魏杰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看到的情況都告訴了亞克,包括叛軍是何時開始突襲,戰(zhàn)斗中“白帶”士兵是如何英勇抵抗叛軍等一系列情況都告訴了亞克。
不過,魏杰并沒有詳述自己與叛軍戰(zhàn)斗的過程,只是說在襲擊事件發(fā)生后,自己撿到了幾把武器。
自己是靠著武器一路逃到了沼澤中,然后被叛軍追上,不幸被手雷炸暈,醒來以后就躺在了這里。
關于【第一滴血】之類的內容,他打死也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的。
魏杰講述時,眼神非常真誠,亞克看在眼里,一點也看不出魏杰有絲毫撒謊的痕跡。
可就算魏杰的眼神再誠懇,亞克也知道事情的真相遠不止這么簡單,他盯著魏杰說道:“就這么簡單?”
魏杰點了點頭,道:“嗯,就這么簡單?!?p> 亞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靠近魏杰,低聲問道:“你說,你會不會是那個潛伏在我們這里的奸細?”
魏杰愣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道:“你覺得我像奸細嗎?”
“像,非常像,哪有奴工能使用那種武器的呀。”亞克視線落在了病房墻上。
潔白的病房墻上,正是一張最新款的爆矢槍宣傳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