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玉門關(guān)
四人詢問了一下路人之后,直接牽馬往將軍府而去。
待到了將軍府之后,自然有站崗的士兵通報,不大會功夫就有一個身著勁裝的精壯漢子大步迎了出來。
看到袁天罡之后,哈哈大笑,拱手施禮:“天師,耿盡忠在此等候多時了?!?p> 袁天罡也是哈哈大笑,對著耿盡忠打了個稽首,并把袁守為眾人介紹給了他們。
只是事關(guān)絕密,所以只是言說他們?nèi)硕际亲约旱牡烙?,奉陛下差遣,辦一件要緊的差事。
耿盡忠自然不會多問,把眾人請進客廳,分賓主落座,詢問需要他這邊協(xié)助些什么。
這耿盡忠也是忠烈之后,他的先祖就是東漢時期十三將士守玉門:耿恭的后人。
在京城任職期間,就以智勇雙全出名,和袁天罡也是莫逆之交。
三年前,他主動請纓前來鎮(zhèn)守玉門關(guān)。
剛來時,玉門關(guān)只是一處簡陋的要塞,在他的刻意經(jīng)營下,不但成了“絲綢之路”的必經(jīng)之路。
而且還在左右各處各設(shè)立了13個城堡,不但能讓士兵及家屬居住,還能抵御外敵,承接來回的商戶的交易、住宿。
已經(jīng)成為了大唐在‘絲綢之路’上的一個重要樞紐。
既然耿盡忠主動提了出來,袁天罡自然也不會客氣。
按照袁守為的吩咐,首先是讓他給自己安排一個向?qū)?,好帶著自己一行人去高昌?p> 玉門關(guān)每一旬要和高昌用信鴿飛奏彼此通訊,處理軍、商,農(nóng)諸事,聯(lián)系非常緊密,耿盡忠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另外袁守為根據(jù)卜算的結(jié)果,得出高昌爆發(fā)的極有可能是鼠y,所以想耿盡忠?guī)兔Σ少弾总囁幉暮兔薏肌⒙槔K。他們按市場價格付錢。
耿盡忠雖然疑惑,但不該問的他自然不會問,也是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立刻著人去辦。
說話間,已經(jīng)是到了午時,耿盡忠設(shè)宴款待幾人。
席間談到了侯君集的事情,耿盡忠也是不勝唏噓,言說自己堅決不信大將軍會謀反。
只是等袁天罡說到‘戰(zhàn)后心理綜合癥’時,耿盡忠才是恍然大悟。
仔細回想之后,對他們言說侯君集出征前后性格確實差別很大,這點他確實能感覺得出來。
并說到,在他們這兒,其實也有些士兵會有類似的癥狀,不過都給他解決了。
袁守為不禁好奇,他是如何解決的。
說來其實也簡單,耿盡忠雖然不懂的什么叫‘戰(zhàn)后心理綜合癥’,但是士兵們的癥狀他是看在眼里的。
也是想了很多辦法,最后他發(fā)現(xiàn)只要在這里安家的老兵,從來沒有這種狂躁的情況出現(xiàn)。
基本上都是出現(xiàn)在新入伍的士兵或者單身的士兵身上。
所以他就盡量給這些士兵組建了家庭,其他條件不合適的,他就設(shè)法把這些士兵的家人接過來在此處安家。
就目前來看,這一年來,雖然時常有小規(guī)模的戰(zhàn)爭發(fā)生,但是士兵狂躁的情況一起也沒有出現(xiàn)過。
這話讓袁守為聽得倒是眼前一亮,耿盡忠這個方法不錯,雖然不適用于處于戰(zhàn)場之上的人,卻非常適合在各地駐守的士兵。
便建議耿盡忠把這個建議上報,耿盡忠自然也是慨然應(yīng)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賓主盡歡。
袁守為他們要的東西也已經(jīng)準備妥當,足足三大車有余。
他們便辭別了耿盡忠,由軍中斥候耿齊帶隊,出了玉門關(guān)。
待出了關(guān)隘,眾人都覺得眼前霍然開闊,連帶著心胸為之一暢。
只看目光所及之處,黃沙漫天遍野,仿佛和這天地相連,海天一色,其中偶有碧綠的胡楊木、仙人掌點綴其中。
黃沙正中有一條曲折蜿蜒的官道通向遠方,遠遠望去,就像那天梯一般。
此情此景,如何能不吟詩一首。
袁守為立時開口吟道: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guān)?!?p> 等他抑揚頓挫的吟誦完之后,趕緊扭頭看向同行的幾人,等著他們的夸獎。
可卻發(fā)現(xiàn)他們幾個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依然沉浸在這壯闊的景色里面。
只有斥候耿齊看出了袁守為的意思,摸著后腦勺說道:“道長,我是個粗人,沒聽明白你念的啥意思?!?p> 看著袁守為失望的眼神,他趕緊開口補充道:“不過我已經(jīng)聽出來了,很押韻,很押韻?!?p> 曲高和寡的袁守為頗為無奈,只好高喊一聲:“曲高和寡。吾去矣!”便縱馬往那方天地疾馳而去。
因為有藥材隨身,所以速度并不算很快,走了三天左右之后到了安西城內(nèi)。
到了這里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唐人的數(shù)量驟然減少,取而代之的都是身著各種服裝的外邦百姓,特別是以商人較多。
建筑也是各種各樣,可謂是爭奇斗艷,但城中最多還是寺廟。
好在有耿齊跟著,雖然他是個大老粗,但是在語言這塊倒是頗有天賦,和這里的各色人員都能說上幾句。
這也讓眾人暗暗慶幸,幸虧是帶著耿齊,不然的話,連最基本的溝通都成了問題。
在他的帶領(lǐng)下,眾人找了一家環(huán)境較好的客棧住下。
待收拾停當,在樓下吃飯的時候,他們卻看到了一件奇事。
只看一個衣衫襤褸、樣貌兇惡的和尚,在大廳居中而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吃的汁水四溢,油漬滿身,嘴里吧唧作響。
這么難堪的吃相,在長安是萬萬見不到的,哪怕就是一個乞丐也要比他斯文許多。
按理說這種樣子,肯定少不了周邊吃瓜群眾的議論,可大廳上人來人往卻沒有對那和尚多看一樣,顯然已經(jīng)是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