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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今日又把徒弟養(yǎng)歪了

第九章:北境的那位不愿意收徒。

  嗣聞走神走得厲害,姜幼丟下籠子里的小金絲雀甩了甩尾巴跑了過去,低頭在少年手心蹭了蹭,叫了兩聲,聲音形似嬰兒一般。

  兩輩子寄人籬下,討好主人家這一技能她自覺自己也算是爐火純青的了。

  少年回過伸開,低下身子揉了揉姜幼的小腦袋,問到“幼幼今天想吃什么?蘆咕鳥還是兔子?”

  姜幼“……”

  她真真真的不愛吃這些,是什么樣的誤會讓她這便宜主人有了這樣的想法…是那十幾顆蘆咕鳥蛋還是那幾十只兔子!

  一連幾天,舜華帝君都沒有離開。

  嗣聞依舊每天早起在東堯山的后面練功,不受絲毫影響,只是會順帶找兔子窩給小狐貍做口糧,灰的,白的,黑的,花的,每一窩都在劫難逃。

  口糧有了著落,姜幼要么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子里,要么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的便宜主人,偶爾閑的發(fā)慌了,就是池塘邊逗逗小魚兒。

  她實在是不敢亂跑,生怕下一秒就遇到了某個黑臉閻羅王,成了冤魂炮灰,不過這兩日,她聽府里的侍女們說,那堯光上神養(yǎng)的小金絲雀好像快沒命了。

  以至于姜幼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世界還是太危險。

  烏云一連幾日都未曾散開,春雨連綿,彌漫在山頭,伴著府里時不時幾聲凄厲的鳥叫,氣氛屬實有些壓抑。

  直到幾日后,舜華帝君離開,東堯山上空的烏云才自兩邊散開,連綿的不斷的春雨徹底停下了腳步。

  整個可謂是云銷雨霽,彩徹區(qū)明,姜幼一時有些興奮,沿著院里的梧桐樹直上直下,最后落在了高筑的屋檐上。

  沒了岸上的威脅,池塘里的錦鯉躍出水面,帶起一陣陣的漣漪,沒入水中的那一刻,陽光透過濺起的水珠,折射出一道道絕美的彩虹

  暖烘烘的陽光照在小狐貍身上,沖淡了姜幼對這個未知世界的恐懼,她甚至看到了些許希望,在慢慢破開泥土,迎向朝陽努力生長。

  侍女把回廊下的金絲雀連籠掛在了樹上,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梧桐葉,斑駁的光影打在籠子上,在青石板上來回跳躍。

  林間的陣陣清風(fēng),吹的往日擔(dān)驚受怕的小金絲雀都忍不住叫了兩聲,也沒有先前懨懨的樣子了

  小金絲雀名喚雛雛,姜幼聽堯光府里的侍女說,這原本是舜華帝君逗趣的一玩物,快死的時候被堯光上神隨手救了回來。

  只是據(jù)說那個時候的小金絲雀渾身是傷,光鮮亮麗的羽毛殘破不堪,粘連在一起,又禿嚕又丑,根本都讓人無法直視。

  姜幼不由得有些心疼,雖然現(xiàn)在看,這小家伙的狀態(tài)也不好,但至少比禿子好不是,不過心疼歸心疼,指望她感同身受是不可以的!

  嗣聞和堯光都不在,姜幼從房檐到樹梢,再從樹梢蕩到籠子上,冷不丁地被小金絲雀啄了一口后跌倒在地上,小狐貍抖了抖身上的灰,又爬到樹上,再撲過去,兩個爪子繼續(xù)去蕩籠子。

  純金打造的籠子晃來晃去,里面的小金絲雀卻一點都不慌,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驹诟軛U上,還能抽出空來去啄姜幼一下。

  姜幼突然覺得這小家伙一點也不可憐,反而有些欠收拾,欺軟怕硬,真當(dāng)她是軟柿子啊!就,就算她真的是軟柿子,那至少……至少也不是一只鳥可以欺負(fù)的呀!

  姜幼從籠子上跳下來,蹲在地上理了理自己身上的毛發(fā),籠子里的小金絲雀優(yōu)雅地啐了一口的狐貍毛,幽幽地飄在地上……

  簡直就是挑釁!

  姜幼被氣的不輕,可是籠子里雛雛有純金打造的籠子護(hù)體,姜幼根本就傷不到里面的小家伙,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姜幼把籠子蕩在了地上!

  像是馬戲團(tuán)里表演的小丑,手機(jī)拿著竹竿,在滾筒上走路。

  姜幼手里沒有竹竿,小小的一團(tuán)努力地控制著身體的平衡,卻發(fā)現(xiàn)自己如今的身體幾乎之能四腳站立。

  要用兩只腳……真的好難!姜幼幽幽地回過神來,后知后覺地叼起籠子又給掛到了原處去,安安靜靜的臥在不遠(yuǎn)處了石凳子上。

  后來又過去了很多很多年,一次偶然間的談話,堯光上神提及雛雛籠子上的爪印和牙印,姜幼才知道,那無意中,自己竟是險些丟了命。

  嗣聞回來的時候瞅見姜幼在石凳子上睡得正香便也沒去叫她,提著手里的蘆咕鳥去了廚房。

  據(jù)他觀察,這小狐貍近幾日真是越來越嬌氣了,吃個蘆咕鳥,連毛都懶得拔了,也不知道她當(dāng)時是哪來的勇氣,大戰(zhàn)蘆咕鳥群的!

  昏黃的陽光照下來,堯光府里來了個不速之客,是北境的信使,手里拿著封信。

  打見到的那一眼,堯光便知道,事情大約是沒了譜,她幾日前給獨(dú)居北境的那位遞了信,信中給他介紹了個徒弟,正是姜幼。

  “他不愿?”

  信使搖了搖頭,說到:“北境寒冷,不適合生存,上神還是自己看吧。”

  堯光嘆了口氣,不知要怎么才好。

  西舜天的風(fēng)水養(yǎng)人,可舜華的徒弟太多了,她都記不清是十幾個還是二十幾個了,且這人心思不在這,教養(yǎng)徒弟從不親自出手。

  她又常年不在這里,就連唯一的徒弟嗣聞也是經(jīng)常打包送到西舜天去,別說教了,很多都得自學(xué),好在這孩子聰穎,倒是不費(fèi)心。

  只是這小狐貍……雖有同樣的經(jīng)歷,但是一切還都得從頭再來,想她剛來到這方世界的時候,也是有師父帶著才有了今天的。

  在這個荒亂的時代,天道嚴(yán)重破損,連基本的運(yùn)行都成問題。

  這是一個連祭祀都要流血的時代,隨處可見的殺戮和陷阱,如此這樣弱小的生靈,連存活都是問題!

  北境的那位不愿意收徒弟,堯光多少也能理解。

  北境的天氣雖說是千篇一律,但是那人住在昆侖,昆侖主峰,就沒有不下雪的日子,生存環(huán)境屬實是一般,但是那人,卻是極好的……

  罷了,罷了,實在不行也還有中洲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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