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聽到同街的乞兒說,王有財準備納妾,對方的名字好像叫秋菊。
他再也崩不?。?p> 氣勢洶洶的來到王屠戶家門口,堵住了剛從內院出來的王有財。
他沖上去跟王有財理論,要求放了秋菊。
當著眾多看熱鬧人的面,王有財輕蔑的說:“秋菊是他花銀兩買來的?!?p> 蘇燦氣不過,沖上去跟王有財扭打起來。
但身形單薄的蘇燦,哪里是五大三粗的王有財對手。
沒幾個就被把干趴下了。
好在,這個時候,秋菊沖了出來,擋在蘇燦前面。
以死相逼,不允許傷害蘇燦。
這是蘇燦時隔三年后,再次見到秋菊。
有秋菊的保護,而且她說在王宅暫時沒有受到虐待,讓蘇燦先返回小院。
蘇燦無奈,只能先行返回,但他越想越氣。
許是想安撫秋菊的關系。
王有財假惺惺的過來看望時,蘇燦爆發(fā)了,他拿出菜刀跟王有財拼命。
王有財猝不及防,胸口被砍了一刀。
兩人扭打起來。
蘇燦這個半大的小子,哪里是王有財?shù)膶κ?,最后,被王有財狠狠的踹了一腳。
后腦磕到柱子上,嗝屁了!
王有財似乎還不解氣,又將他的腦袋捶得鮮血淋漓。
蘇燦本是黑戶,所謂民不究,官不辦。
王有財使了些銀子,就上下打點清楚。
他的尸體,被兩個潑皮運送到西城郊外,城隍廟旁的焚尸塔中。
這里,每三天會焚燒一次無人認領,或者無家可歸,死在城中各角落的乞兒尸體。
穿越而來的蘇燦,消化完這些信息后。
居于從商多年的敏感性,他決定先裝神弄鬼,把兩個潑皮嚇走,避免再被燒死的結局。
潑皮嚇走后。
好在,老和尚仁善,將他從石塔中放了出來。
看著烈火熊熊燃燒的石塔。
蘇燦久久無言。
最后,他在心里立誓道:“蘇燦從后世穿越而來,感嘆你主仆二人的境遇,從今天開始,蘇燦繼承前身的遺志,定為你報仇雪恨,救出秋菊!”
“轟??!~”
又是一聲悶雷響起,烏云更低。
蘇燦起身后,又對著老和尚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道:“感謝方丈活命之恩。”
“阿彌陀佛!”老和尚口誦了一句佛號。
他沉默了片刻道:“施主還是速速離去為妥?!?p> 蘇燦點點頭,他兩世為人,精神足夠堅韌。
也沒有廢話,托著渾身疼痛的身體,趁著夜色還沒降臨。
跟著大路,往西城而去。
兩個潑皮這邊,被蘇燦嚇得亡魂大冒。
好不容易跑回了西城西門下,見到了官兵和人群,才鎮(zhèn)定了下來。
面色陰冷的潑皮名叫黃巖,今年二十一歲,無父無母,從小就被遺棄在西城墻下。
一個老乞丐可憐他的境遇,收留了他,用乞討來的殘羹剩飯,把他養(yǎng)到十歲。
老乞丐撒手人寰后,他也以乞討為生。
因為他長得極丑,從小就被其他乞丐霸凌。
在磕磕絆絆中,他也長到了束發(fā)(14歲)。
因為長年被霸凌的經(jīng)歷,讓他性格陰狠。
15歲那年,他生生的咬斷了從小霸凌他的一個乞丐的喉嚨。
西城的乞丐圈子里,甚至流傳他生吃心頭肉的傳聞。
加上他面容丑陋,猙獰,大家都很怕他。
四年前,17歲的黃巖,親手在西城的破廟里,勒死了當時的乞丐頭目,當上了西城西街的乞丐頭子。
當上乞丐頭目后,他更是陰狠,打斷乞兒的手腳,讓他們在街頭乞討。
碰上適齡的女娃,他養(yǎng)上半年,包裝一番,把她們賣給青樓,或者賣給有特殊癖好的公子哥。
這些年,死在他輸送下的女乞兒,不在少數(shù)!
幾年下來。
讓他闖出了偌大的名頭。
人送外號:黃閻羅,黃狗子。
面容周正的潑皮名叫鄭世龍,今年二十四歲,前身也是出身書香世家,后來家道中落。
他本身又是吃喝嫖賭,聲效犬馬。
束發(fā)后短短幾年,就敗光了家產(chǎn),氣死了爹媽,最后搬來西城的貧民窟居住。
后來他發(fā)現(xiàn),西城的貧民窟內,絕大多數(shù)都是黑戶,或者流民。
幾次觀察下來,他惡習復發(fā),強了一對單親的母女,對方也只能忍氣吞聲。
因為黑戶無法見官,所以這些年,他變本加厲,整日在貧民窟內晃悠。
后來認識了黃巖,兩人臭氣相投。
專門尋找目標,供西城大戶的公子哥們玩樂。
以賺取銀兩。
這些年,在貧民窟里,被他們玷污后,投河,投井的女子不在少數(shù)。
可謂惡貫滿盈。
兩人壞事做盡,也算是膽氣十足,見到人群后,他們的心緒稍緩。
鄭世龍眼珠子一轉,有些不確定道:“你說,蘇哥兒是不是沒死?!?p> 聽到鄭世龍那么說,黃巖也是回過味來,他驚呼起來:“一定是這樣的!如果真的有鬼,以我們那么多年的行徑,她們早就找上門來了。”
說到這里,黃巖還是渾身哆嗦了一下,感覺身子都陰冷了幾分。
鄭世龍越想越覺得蘇燦還活著,他有些躊躇道:“要不要回去看看?”
黃巖狠狠的點了一下頭:“得回去看看,蘇燦敢拿刀跟王公子拼命,幾年前,是我們協(xié)助王公子,搶了秋菊,他要是活著,保不齊也要跟我們拼命?!?p> 鄭世龍點點頭,王公子被砍的那刀可不輕,要不是有厚襖子擋著。
估計都要入骨三分。
蘇燦爆發(fā)后,那股子兇狠勁,的確把鄭世龍嚇得不輕,他本身又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
而從小被欺負,一路忍氣吞聲,最后爆發(fā)的黃巖,更明白蘇燦的狀態(tài)。
如果他不死,后患無窮。
兩人深呼吸了幾口氣,又返身往城隍廟邊的焚尸塔而去。
蘇燦這邊,他托著渾身疼痛的身體,往西城返回,路過城隍廟下,他思索了一下。
覺得自己滿臉是血,要進城門一定會被盤問。
于是,他就拐進了城隍廟的一條小路,往城隍廟后的一個山坳走去。
在前身的記憶里,城隍廟后有一條小溪。
在蘇燦拐進小路不久,黃巖和鄭世龍就急匆匆的一路小跑而過。
來到焚尸塔后,看著火光沖天的塔內,黃巖一臉陰冷,來到盤坐著的老和尚面前。
惡狠狠的問道:“方才塔內是不是有一個小哥還活著?”
老和尚并不理會黃巖,敲了一陣木魚,念誦完經(jīng)文,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一把火,都往送西方極樂世界了?!?p> 聽到老和尚那么說,黃巖和鄭世龍這才松了口氣。
鄭世龍看了看天色道:“閉城門的時辰快到了,我們得趕緊回去?!?p> “走!~”
黃巖看了看石塔,又看了看老和尚,招呼了一聲,又往西城西門趕去。
返回西城門,黃巖又使了些銀兩,詢問了城門衛(wèi),是否看到一個滿頭是血的半大小子進城。
城門衛(wèi)搖了搖頭。
兩人進城后。
在離城門不遠的一處小食攤坐下,點了一份面疙瘩。
邊吃,邊看著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