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地，前面一里地慢跑，相當于熱身，后面六里地奔跑。相當于3公里的越野跑。
蘇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下來的。
當太陽升到山頂一掌的距離，第一縷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大地。
第一梯隊二十三人，率先抵達東進河畔。
大家呼吸急促，都跑的面色蒼白，有些甚至一屁股就坐在雪地上。
“呼！好賴跑下來了。”
“是啊，感覺腿都沒知覺了。”
“但是能拿到鐵槍和長弓，跑斷腿也值?！?p> “哈哈，是啊，前不久，我見到程鷹叔，在兩百步外試四石的長弓，三發(fā)全部命中靶心，真TN帶勁?！?p> “霧草，兩百步？真的假的？”
等待其他乞兒跑過來的期間，大家紛紛聊起來。
一個偏瘦，但是眼睛有神的乞兒一臉崇拜，述說起程鷹的豐功偉績。
“三日前，我?guī)拖P姐去后倉搬糧食，正好看到程鷹叔在后倉試長弓?！?p> “吾跟你們說，那軍需倉距離對面的糧倉，至少有200步?！?p> “程鷹叔在糧倉大門放置了一個靶子?！?p> “只見他這樣！”
那乞兒做了一個彎弓的動作，一臉興奮道：“接著“嗖”的一聲，對面的靶子上就插著一根箭羽?！?p> “接著，他連續(xù)又射了兩羽，全部命中。”
“唔！~那么牛？”
“話說，你怎么喊程鷹隊長叫程鷹叔？”
那乞兒一臉得意道：“吾當時頭腦一熱，就奔過去跪下，求他收吾為徒，吾姓程，嘿嘿。”
“他認你做侄子拉?”
“是啊，是啊，快說說，他收你做徒弟沒？”
那乞兒一臉遺憾道：“那倒是沒有，程鷹叔說，要是吾能拿到一把長弓，50步內(nèi)，射無虛發(fā)，他可以考慮收吾為徒?！?p> “切！~原來是一頭熱?！?p> 聽到是乞兒一頭熱，大家都鄙夷起來，那乞兒并不在意，他眼神里滿是興奮和向往。
第一步是先搞到一把長弓！
又過了好一會，隨著第一梯隊陸陸續(xù)續(xù)抵達。
前面有36人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抵達東進湖畔。
后續(xù)差了一些時間的乞兒們，只能無奈接受現(xiàn)實。
抵達東進湖畔后。
幾位狂風大隊的教官，開始操練隊形。
蘇燦休息了半晌，身體逐漸恢復過來，與大部隊開始操練隊形。
在東進湖畔的原野，乞兒們肆意的抒發(fā)著汗水。
三人隊律，九人互補，隊形快速切換，陣型精義講解，對練等等一一開展。
按狂風大隊的操練計劃，三日一小練，六日一大練。
今日就是大練的日子。
蘇燦這段時間，除了跟福伯習武，打熬身體，最多的時間就是跟著乞兒們練習隊列。
他在時，就是隊列中的核心，他不在時，會有他的兩個隊助，輪流擔任。
黃悍勇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一個叫方紀忠，束發(fā)在即，和黃悍勇身形壯碩相比，他就遜色了一些，但是他勝在靈活。
擅長快速補位。
東進河畔的六日大練，進行了一個多時辰。
結(jié)束后，大家例行摘野菜。
東進河屬于長江的分支，從京都東南側(cè)途徑三座大城，多個農(nóng)莊和村落。
得益于農(nóng)師的策略，沿途的人畜排泄全部倒進東進河內(nèi)，造成了東進河的河水特別的肥沃。
河岸的蕨類更是茂密。
是冬季最重要的青菜供應(yīng)之一。
蕨類微苦，只能吃它的嫩枝和嫩葉，而且它特別的吃油，沒有足夠的油跟著炒。
味道不怎么樣，還特別的剮胃，吃了嫩蕨菜，特別容易餓！
民眾大多拿來喂豬。
但是蘇燦的莊園，花生油管夠，加點蒜蓉，再弄幾片肥肉一起炒，美滋滋。
乞兒這邊雖然不能那么奢侈，把嫩蕨菜拿回去用水燙熟后，加入花生油剁碎，再加入肉沫包餃子。
那味道也是爽歪歪。
乞兒們每日拉練后，最開心的活動，就是采嫩蕨。
每人拿一個袋子，采夠當天的量就行，大幾百人一起行動，半盞茶的時間就能摘夠。
蘇燦沒有和眾多乞兒去摘菜，他站在東進河畔盯著水面出神。
這個時節(jié)，京都的氣溫不算太冷，大約零下五六度，這個溫度還不足以讓東進河面結(jié)冰。
看著河里時不時翻滾出魚的背鰭！
蘇燦對著一旁薛進軍問道：“薛隊，為何大乾的民眾不食魚類？”
薛進軍道：“非是不食魚類，而是不食鯉魚，海魚還是頗為盛行的?！?p> “......”
好吧！估計又是當今圣人姓李的典故。
蘇燦指著河里道：“那這東進河水美魚肥，為何不見捕撈？”
薛進軍的嘴角抽了抽道：“此河內(nèi)的魚蝦，受河神庇護，加之每日傾瀉污穢，固幾百年來，無人打撈?！?p> “......”
很好，很強大！
蘇燦剛才甚至看到一條成人大小的青魚，悠哉悠哉的游過。
他突然覺得，西城內(nèi)的乞兒，有餓死的，真是活該，YY的，都快餓死了，還管那么多干什么。
來到河邊，隨便抓幾條魚，說不定整個冬天就過去了。
蘇燦又問道：“朝廷沒有律法，限制捕魚吧？”
“無！~”
“那就行，今日回去后，弄些捕魚的工具來放置?！?p> 薛進軍欲言又止，但是他最后沒有說什么，像他們這種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多事情都看開了。
蘇燦看著河面，問道：“薛隊可知，為何野貓，虎豹，均可夜間捕獵？”
聽到蘇燦那么問，薛進軍和周圍幾個狂風大隊的成員，都是精神一震。
他們臉上帶著震撼，有些希冀的看向蘇燦。
期待蘇燦說出他們心中猜想的答案。
蘇燦微笑道：“那就是魚，長期食魚，可清肝明目，夜間視物?！?p> 薛進軍幾個聽聞答案，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像他們這種類似于特種作戰(zhàn)的隊伍。
太明白夜間能視物，有多逆天。
大乾的糧食品類雖然豐富，但是大多只是解決溫飽。
在營養(yǎng)不夠充足的情況下，加上長期缺乏維生素A，就會引發(fā)夜盲癥。
有夜盲癥的人，在光線不充足的地方，基本就是模糊一片。
聽到蘇燦肯定了他們心中的答案，薛進軍向身邊一個清瘦的漢子問道：“明泉，公子所言是否正確？”
被問的漢子，思索了一下，肯定道：“吾出身漢江河畔，阿耶打魚為生，吾的確一直食魚。”
“從小便能夜間視物。”
薛進軍有些興奮道：“那就對了！今日回莊就準備器具?！?p> 薛進軍臉上雖然有些興奮，但還是有些不自然。
蘇燦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又問道：“薛隊可是忌諱這人畜污穢？”
薛進軍臉上抽了抽，點了點頭。
蘇燦微笑道：“薛隊大可放心，這倒進東進河的污穢，皆被河岸與河內(nèi)的水草吸收?！?p> “魚是食水草長大的，就如乞兒們摘蕨菜食用一般。”
蘇燦如此比喻一番，眾人一想，都明悟起來。
最后一絲顧慮，也拋之腦后了。
現(xiàn)在剩下的都是興奮。
要是能培養(yǎng)出一隊夜間視物的長弓隊！霧草，那不是發(fā)達了。
那絕對是殺人放火金腰帶，攻城略地如劈材。
明白了能夜視的原因，薛進軍都沒有心思訓練了，等乞兒們把蕨菜摘好。
眾人開始返程。
這天早上，有大半人都超負荷，所以返回時，用走的。
不少人走到半路開始呲牙咧嘴。
蘇燦知道，這是肌肉拉傷了，其實他也有些隱痛。
但是，今天早上的疾行很值。
讓不少人都突破了極限，等養(yǎng)好肌肉拉傷，熟悉現(xiàn)在的節(jié)奏，以后疾行6里，應(yīng)該問題不大。
薛進軍說過，狂風大隊巔峰時，日行百里沒什么問題。
這還是負重的情況下。
按這個標準，乞兒們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