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秦月奴(求支持求追讀)
一想到這,楊辰心中原本的抵觸不知為何減弱了不少。
畢竟老爺子喜歡的東西自己接觸一下,沒毛病吧?
不接觸如何知道好壞,不知道好壞日后如何孝敬?
合理!
念頭紛呈間,眾人已經(jīng)穿過前院。
楊辰眼角余光掃過,見院子里栽著一株株他叫不上名字的樹。
邊塞干旱,與江南水鄉(xiāng)沒得比,不過這些樹倒是長得挺好,葉片湛清碧綠,竟沒有半點枯黃之意。
一個個紅色的燈籠懸掛在枝頭,遠(yuǎn)看倒是宛若這樹開出的鮮花一般。
前方的大廳內(nèi),笑聲與絲竹管樂之聲依稀可聞。方才在外頭聽不太清,可如今離得近了楊辰卻發(fā)現(xiàn),這里的音樂好像有些與眾不同。
印象中這種地方的曲子多半都是靡靡之音,勾魂攝魄,能讓人骨頭都給酥軟了。
可這會兒聽見的曲子,雖仍舊是以琵琶演奏,可聽著卻似是有一份鏗然,讓楊辰差點以為自己聽見了《十面埋伏》。
正詫異之際,領(lǐng)頭的龜公撩開了簾子,只見屋子里已經(jīng)坐了五六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正在那里一邊飲酒,一邊聊天。
屋子角落的炭盆里,燃燒著不知是何等材質(zhì)的炭火,驅(qū)散深秋寒冷的同時,更讓整個屋子都彌散著一股幽雅的清香。
見又有新客人到來,幾位公子紛紛轉(zhuǎn)過頭來,當(dāng)看到三人身上那黑色的巡城官服,原本輕松的神情不由得就是一僵。
帷幔之后那手持琵琶正在演奏的女子,也同樣受到了影響,琴聲嘎然而止。
是民都怕官,即便背靠各自家族,但他們也知道自己在家族里并不受待見。而他們平時干過的虧心事自是不在少數(shù),天知道有沒有哪個苦主去官府告過他們。
“諸位放輕松放輕松?!庇诒蛞姞罴泵[了擺手,“今日我們只是來找樂子,并非是為了公事。大家接著喝接著聊,姑娘,你也繼續(xù)?!?p> 聽聞此言,一眾紈绔這才稍稍安心。
帷幔后頭的姑娘聞言沖于彬微微欠身,隨即琵琶之聲再次響起,不過楊辰卻發(fā)現(xiàn)曲調(diào)柔和了不少,好像沒有了剛才那股子鏗鏘的味兒。
落座后不久,便有侍女奉上酒水、果品。
于彬取來三個酒杯,倒?jié)M后將其中兩個遞到曾、楊二人面前,然后舉起酒杯道:“來老曾,一起敬楊兄弟?!?p> 曾杭點點頭,舉起酒杯鄭重道:“兄弟,這第一杯是我兄弟二人的感謝,謝你的兩次救命之恩,請!”
“請!”眼瞅著氣氛都烘托到這份兒上,楊辰也不再與二人矯情。伴隨著一陣清越的捧杯聲,三人一飲而盡。
“嘶……”酒水入口,楊辰感覺有點燒得慌。
前世他倒也喝過白酒,但卻沒有這邊那么濃烈。
“怎么樣,口感不錯吧?”于彬笑呵呵道。
“挺好,莫非這是醉仙坊的酒?”
“那當(dāng)然,不是醉仙坊的酒在這種地方都拿不出手,只不過與真正頂級的好酒相比,還是差點意思,”說話間,于彬又將酒杯倒?jié)M:“第二杯,為楊兄弟接風(fēng)洗塵,從此咱們就是同僚,當(dāng)同進(jìn)退共生死,請!”
“請!”楊辰一抱拳,三人再次一飲而盡。
第二次再喝,那股灼燒之感便沒有頭一回那樣強(qiáng)烈,似乎多了一絲醇厚與回味。
他們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很快那幾個紈绔都有些沒心思聽琵琶曲,轉(zhuǎn)而來看他們?nèi)齻€大老爺們碰杯了。
楊辰?jīng)]去理會他們,見于彬又準(zhǔn)備給自己倒酒急忙捂住酒杯,低聲道:“于哥,實話實話吧,你今天特意帶我來這羌月樓,應(yīng)該不僅僅是為了給我接風(fēng)洗塵吧?”
“好好喝酒聽曲兒,別多想,”于彬掰開楊辰的手,給他將酒杯倒?jié)M,然后眼睛朝帷幔后瞟了瞟,笑道,“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裝糊涂,”于彬一瞪眼,“當(dāng)然問你人怎么樣!”
“這……這隔著帷幔也看不清??!”楊辰無語。
這帷幔是一層薄紗,雖能看清里面女子那婀娜的身段,但面相是確然看不真著的。
“別急,一會兒彈完她就會出來,”于彬抿了口酒,神秘兮兮道,“好好看,好好體會?!?p> “看啥,體會啥?”
“忘了老爺子的三大愛好了?”
“臥槽!”楊辰一激靈,難不成自己還猜對了,老頭真好這一口?
之前自己孝敬他一袋煙,花了十兩銀子,雖不算頂配但也算得上高配。至于醉仙坊的酒,價格也差不了多少。唯獨就是看妞的價格沒打聽。
可若是他老人家喜歡來這里,自己這花銷還不得蹭蹭往上漲?
正驚愕間,琵琶聲歇,那婀娜的身形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撩開帷幔來到了眾人面前。
楊辰抬眼一看,內(nèi)心再次大呼臥槽。
這妞……真勁??!
她并非中原人,而是身懷羌胡血脈。
她沒有江南水鄉(xiāng)女子的溫婉柔美,卻有著塞外美女所特有的野性與魅惑。
修長的黛眉輔以那渾然天成的卡姿蘭大眼睛,以及眉宇間那與生俱來的撩人風(fēng)情,任何男人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會感覺心跳加速。
她的膚色并不白皙,相反帶著幾分淡淡的古銅;身材也并不纖弱,反而很是飽滿結(jié)實。
一件薄紗、半露的香肩、若隱若現(xiàn)的溝壑,以及兩條健美的長腿。
套用楊辰前世網(wǎng)上的話來說:流量的密碼這妞是拿捏得死死的,高慕英和她相比就輸在矜持二字。
當(dāng)然仔細(xì)品評的話,顏值好像也稍遜一分。
畢竟雖說中原女子與羌胡女子的美各有不同,但就視覺沖擊力來說,楊辰自認(rèn)后者要更為驚艷一些。
中原女子的美大多要用心,甚至深入交流才能體會到。
“噔噔噔!”
楊辰正兀自欣賞著,忽覺有人踢自己的腳,猛然回神,就看于彬正樂呵呵地瞧著自己,一副“原來你也是這種個人,剛才和我裝什么假正經(jīng)”的表情。
“干嘛?”楊辰?jīng)]好氣道。
“怎么樣,這妞不錯吧?”于彬笑道。
“咳咳,”楊辰懶得接他話茬兒,轉(zhuǎn)而道,“她是這里的花魁?”
“沒錯,是花魁,姓秦,花名‘月奴’。”于彬道。
“月奴?這羌月樓的名字,不會與她有關(guān)吧?”楊辰好奇。
“說反了,”于彬一笑,“是來這里的姑娘都會起一個帶‘月’的花名?!?p> “那這個‘羌’字呢?莫不是這里的姑娘都是羌女?”
“差不多,”于彬頷首,“駿馬與美人,歷來都是西域諸國的特產(chǎn)。譬如那幾匹戰(zhàn)馬,就都來自西域?!?p> “中原這邊培育不出么?”楊辰不解,畢竟中原地帶也不是沒有妖蠻。
“具體我也不知道,”于彬搖搖頭,“但如果真能培育得出,歷朝歷代帝皇為啥要大動兵戈?”
“倒也是!”
于彬舉起酒杯,三人再次一飲而盡后他又道:“不過么,前朝帝皇雖屢有征伐,可卻始終未能將他們征服。而真正做到這一點的,乃是我朝太祖!”
“據(jù)說當(dāng)年秦國公就曾經(jīng)西征,建立功勛無數(shù)?!痹疾辶艘蛔臁?p> “沒錯,”于彬談性盎然道,“我朝當(dāng)年的輝煌,那可是萬邦來朝。每年西域諸國進(jìn)貢的戰(zhàn)馬、美女各種珍寶不計其數(shù)。因為太祖定下規(guī)矩,戰(zhàn)馬不得私養(yǎng),所以京城達(dá)官顯貴都以能得到皇帝賞賜的羌胡美人為榮。我玉陽城關(guān)本就是西北門戶,此間多羌胡美人也不足為奇。”
“原來如此。”楊辰頷首。
這個說法之前的確聽說過。
羌胡美人善歌舞,也善器樂,再加上渾然天成的美貌,一直都是上層社會的心頭好。也不知道這位月奴花魁的姿色放在京城,又會是什么級別?
正思忖間,秦月奴已然在一眾婢女的簇?fù)硐聛淼奖娙嗣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