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為什么不批？

　　第二天，周成林辦公室，周成林一邊喝著茶，一邊審閱著昨天各小組提交的研究方向。覺得可行的直接批了，覺得有問題的，就打回去讓該小組再琢磨琢磨。

　　韓誠作為專家組成員之一，也在陪同審核。

　　剛剛審批完一份方案，喝上一口茶，周成林繼續(xù)打開下一份。

　　“陳凡?！?p>　　看到這個名字，周成林印象很深，“那個敢在面試上來真格的年輕人?！?p>　　打開方案一看，周成林又是一樂，“有意思?！?p>　　“老韓，來看看，有意思的年輕人?！?p>　　“哦？”韓誠一聽有意思，就趕緊走了過去，“我看看哪個年輕人這么倒霉，被你覺得有意思，八成沒什么好果子吃?！?p>　　“去去去，少來這一套?！?p>　　“先來看看?！敝艹闪终f道。

　　韓誠把椅子搬近一點，然后朝著周成林的屏幕看了上去，這一看，就看到陳凡申請在一個月內和王峰公平競爭的事情，他也樂了。

　　“這是真杠上了啊。”

　　“而且，這個叫陳凡的年輕人，有點意思啊?！表n誠笑吟吟說道。

　　“是挺有意思的。按照我的評估，陳凡的底子，是不如王峰和葉清雪的。想過陳凡會惱羞成怒，想過陳凡會直接以組長的身份強行通過自己方案。”

　　“只是沒想到，他會這么做，占據(jù)權利優(yōu)勢的情況下，和王峰公平競爭，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p>　　韓誠點點頭：“是有點意思?！?p>　　“周老頭，你覺得誰會贏？”

　　“誰會贏？”

　　“清雪這丫頭，一直喜歡低調，但內心可傲氣的很，絕不是那種隨波逐流的性格。她沒發(fā)表意見，那就是最明顯的意見，他顯然是同意其中一位的方案。”

　　周成林說道，“所以……”

　　周成林瞇了瞇眼睛，然后對上了韓誠笑瞇瞇的視線，兩人異口同聲說道：“陳凡?！蓖醴逯苯泳捅凰麄儍蓚€給排除了。

　　“哈哈哈哈……”兩人開懷大笑。

　　“能讓葉清雪認可，這個陳凡，看上去不簡單啊?！?p>　　“我對這個年輕人，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敝艹闪中Φ?。

　　韓誠點點頭：“是挺有意思的，不過，更有意思的，是他提交的這份方案?！?p>　　“不是嗎？”

　　韓誠說到了關鍵點。

　　周成林聽到韓誠這么說，也變得嚴肅起來，有趣的事情可以打趣，但是上升到具體研究上來，那是絕不會馬虎的。

　　“這份方案……”

　　“總結起來，就幾個字，大膽，有創(chuàng)意，有靈性，還有高風險。”周成林評價道。

　　“所以，你批不批？”韓誠有意問道。

　　周成林聞言一瞪眼：“批？為什么不批！”

　　“這年頭，干什么沒風險？”

　　“咱們這干科研的，誰能有百分百的把握？”

　　“而且更重要的是，咱們最怕連搏的機會都沒有?！?p>　　“高風險，往往意味著高回報，除去這小子在方案里描述的性能指標，還有這么推理，邏輯的合理，就值得一試?！?p>　　“人生難得幾回搏?！敝艹闪峙陌宓?。

　　“那批了？”韓誠問道。

　　“批了！”周成林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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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下午。

　　陳凡收到了申請通過的通知，想了想，頓時拿起電話打了過去。

　　王峰這邊正在外面租住的房子吃飯，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王峰一看，眉頭一皺。

　　“峰哥，誰的電話？”趙曉魚問道。

　　“陳凡?！?p>　　王峰想了想，想起昨天的事情，接通了電話。

　　“王教授，昨天遞交的申請，周教授通過了?！?p>　　通過了？

　　王峰腦筋差點沒轉過來，那么離譜的申請，竟然讓周成林給通過了，拿研究課題打賭……

　　“我知道了……”王峰狠狠平靜內心，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電話很快掛斷。

　　看著趙曉魚的目光，王峰只能撿點能說的說說：“我昨天和你說過和陳凡打賭的事情?！?p>　　趙曉魚點點頭：“怎么了？”

　　“我事后也覺得不可能，沒想到通過了。”

　　“通過了？”趙曉魚問道。

　　“嗯，所以，只要我在一個月內做出的成果比他厲害，那么，我就還有機會?！?p>　　王峰心思急轉，這下坐也坐不住了，“曉魚……我……”

　　“去吧，快去吧?！?p>　　“這是你事業(yè)最重要的時刻?！壁w曉魚善解人意。

　　王峰滿心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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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張的競爭轉眼就開始了。

　　得益于周成林的支持，雖然沒有給多余的經(jīng)費，但是，在實驗室的支持上，多多少少給了點方便，不至于讓兩個人需要競爭設備使用。

　　王峰為了趕進度，咬著勁，也是拼了命的努力。

　　而陳凡，則是礙于安排實驗的復雜性，步驟，順序實在太多，一個人的工作量實在太大，而且，上一次獲得的資料很大，光實驗都有十幾個。

　　他不可能每一步都直接像單個實驗那樣直搗黃龍，那也太離譜了。

　　必要的經(jīng)過還是需要有的，否則，缺乏嚴謹?shù)倪^程邏輯，那就不叫科學研究，那叫玄學算命。而且，他現(xiàn)在還沒那么權威，所以，工作必須細致，這一細致，這強度也不小。

　　至于小組另外一人，葉清雪在這段時間，也申請借調了來湘南大學，有空的時候，就在兩個實驗室看看，順便打打下手，做做體力活。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葉清雪去陳凡的實驗室時間越來越多，最后干脆沒去王峰的實驗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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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王峰和陳凡的實驗都在一步步的推進。

　　兩人除了基本的教學活動，其他的吃喝拉撒睡，全部都放在了實驗室。

　　晚上十點鐘。

　　趙曉魚如常一樣來到實驗室大門口，不久后，王峰匆匆趕了出來。

　　“拿著?！壁w曉魚遞過手中的夜宵，“我能做的，就是這些?！?p>　　“加油。你是最棒的。”

　　王峰滿心的話說不出口，只能重重點頭，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這一幕，剛好被葉清雪看到，看了看自己手中提著的東西，忍不住努了努嘴巴，“我是正常的同事關系?！?p>　　數(shù)分鐘后。

　　葉清雪來到了陳凡實驗室，在試驗區(qū)的外面，放下了夜宵，透過透明的玻璃，葉清雪看著沉浸在實驗中的陳凡。

　　專注，認真，才華橫溢。

　　短短這幾天實驗室的相處，葉清雪發(fā)現(xiàn)只能用才華橫溢來形容陳凡。

　　天馬行空的想象，嚴謹一絲不茍的邏輯，野獸般對實驗的敏銳嗅覺。課題研究的進度，快的飛起，一個個看似很難突破的難關，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輕易的暴力闖過。

　　這種天才的世界，葉清雪找到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