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你現(xiàn)在交出這個人,我可以當做你沒有來過。否則的話,今晚這件事,必然會鬧大?!?p> 黑人臉色鐵青,緩緩道。
他知道孟心雨的名字,對這個女人有一定的了解,她是個錙銖必較的人,不是萬不得已,黑人并不想真正得罪她。
“交出十字教廷的戰(zhàn)士,否則的話,我會立即通知教皇,向十字教廷傳達你宣戰(zhàn)的意圖!”
傳教士也在一旁施壓。
“不可能?!泵闲挠甑?,她在決定出手這一刻,就已經(jīng)沒有再顧及任何后顧。
“你為什么一定要得到這個人?他一直都呆在海國,應該不會有惹到你的機會吧?”
黑人壯漢有些疑惑地問道。
“因為他誘導我的兒子,讓他繼承了鎮(zhèn)妖師的傳承。”
孟心雨的眼睛都在噴火。
“鎮(zhèn)妖師?”傳教士和黑人壯漢都是一愣。
黑人壯漢最先回過神來:“那個古老的,不詳?shù)穆殬I(yè),居然又開啟了傳承的序章?”
“不錯?!泵闲挠甑溃骸版?zhèn)妖一脈,命中該絕。這是注定的事情,與我無關。但我一直想方設法,讓我兒子擺脫成為鎮(zhèn)妖師的宿命,但沒想到,他還是成為了一名鎮(zhèn)妖師?!?p> 黑人壯漢皺眉:“這個被詛咒的職業(yè),面臨過多次劫難,也帶來了許多劫難,但每一次,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孕育出新的傳承,就是這么的詭異。我在海國,都有所耳聞。
你兒子成為鎮(zhèn)妖師,是冥冥中注定的事情,沒理由無能狂怒,找我們海國人的麻煩吧?!?p> “冥冥中的因與果,已經(jīng)全部被我斬斷,這是有預謀的迫害。你好好看看,這是什么?”孟心雨寒著臉,甩出了那封信。
到了黑人壯漢這種境界,腦力開發(fā)幅度,遠超常人的想象,他幾乎通曉世界上所有國家的文字和語言,所以信封上的漢字,他也認得。
“這……”
黑人壯漢瞬間就在這封信上,感知到了幽靈的氣息。這封信上,牽扯到了幽靈的因果,做不了假。
這封信,確實和幽靈有關。
“我并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的話,我會阻攔的?!焙谌藟褲h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幽靈這件事,做得實在不地道。
“我丈夫已經(jīng)死了,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他也不會長命?!泵闲挠甑溃聪蚴纸掏⒌膫鹘淌浚骸拔蚁M隳芙o我一個說法。”
傳教士此刻也傻眼了,他作為十字教廷駐海國的最高教首,自然知道鎮(zhèn)妖師這個職業(yè),以及它背后的詛咒。
幽靈讓孟心雨的兒子繼承鎮(zhèn)妖師這個職業(yè),比將她的兒子給殺死還要嚴重。
核武級別的高手,至親遇害,孟心雨選擇低調出行,調查兇手,這已經(jīng)很給他們面子了。
“我可以保證,十字教廷,沒有參與到這起事件中去?!?p> 傳教士的額頭,冷汗直冒。這件事如果處理不當?shù)脑?,會給教廷帶來可怕的后果。
十字教廷是厲害,但更多是因為它的盟友眾多,如果道義上落了下風,失道寡助,失去了盟友的援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與不是,不是你說了算。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調查真相?!?p> 孟心雨一把抓起幽靈,黑人壯漢和傳教士,面面相覷,并未阻攔。
孟心雨問道:“我問你,為什么要針對我兒子?是跟我有仇,還是背后有人指使?!?p> 孟心雨一字一句地問道,她的聲音,似乎在這一刻,充滿了某種神奇的魔力,讓人根本無法作假。
傳教士緊張地看著這一切,神情駭然,若是幽靈真的回答了什么對十字教廷不利的消息,那可就真完了。
幽靈嘴巴緊閉,竭力避免開口。
“不愿意說么?那就讓我親自揪出幕后黑手。”
孟心雨也不廢話,再度祭出時間長河,長河逆流,幽靈的過往,緩緩呈現(xiàn)。
時間緩緩逆轉,畫面很快過度到幽靈將信封交給流浪漢,讓他轉寄給王陽這一幕。
再往前,應該就會牽扯到幽靈做這件事的動機。
但讓三人都有些錯愕的是,時間線往前推移,幽靈的生活,卻都很是普通,孤身一人,一日三餐,就像苦行僧一般。
他寄信的原因和目的,仿佛是憑空生出,沒有任何緣由一般。
“不可能。”
孟心雨一怔,幽靈的行為,顯然不符合邏輯。
她洞若觀火,忽然看到平靜的時間長河,忽然在某一個時間節(jié)點,泛起了浪花。
有人篡改了時間線。
孟心雨站在浪頭上,她在浪花翻滾處,看到了一塊頑石。
這是能在時間長河中駐足的石頭,不是大神通者,無法施展這樣的手段。
孟心雨背后浮現(xiàn)出獅子圖,怒吼著一掌將石頭拍碎。
時間線,瞬間恢復了正常。
但她回首望去時,臉色卻變得古怪了起來,因為幽靈,已經(jīng)死了。
“孟,它的死亡,和我們無關,你可不要誤會?!?p> 黑人壯漢和傳教士趕忙擺手,撇清關系。
“我知道?!?p> 孟心雨望著時間長河,眉頭緊皺:“它的性命和那塊石頭綁定在了一起,如果有人解封他被鎮(zhèn)壓的記憶,它就會死去,是很高深的手法?!?p> 她望向了二人:“這人試圖在時間長河中,隱藏自己的身份。但我還是尋找到了一些線索,我會繼續(xù)調查下去的。不管背后有什么勢力,我都會將它扒出來。不能讓別人以為我丈夫死了,我們孤兒寡母,就好欺負。希望不要被我調查到,你們和我兒子的事件有關?!?p> 孟心雨說罷,扭頭,緩緩離開。
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緩慢,但不過兩三步的距離,就走出了兩人的視線范圍,到了數(shù)千米之外。
“這個瘋女人,愿上帝能原諒她?!眰鹘淌客谋秤?,不住搖頭。
“家人,是我們這些人的底線,我可以理解她的憤怒。”
黑人壯漢略帶遺憾道:“鎮(zhèn)妖師,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亂世之中,但也必然會死在亂世之中,即使是孟,也保不住他。她的兒子,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