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快點過來扶我!”
小三子哼哼唧唧地抱怨著,一邊催促道:“真是見鬼了!”
“別亂說話!”
男人有點不滿,呵斥道。
“你……”
小三子正要反唇相譏,就見那個男人身子一歪,軟綿綿地就往旁邊一倒,手中的柴火也落在地上,火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他不由就嗤笑了一聲,“……有本事你也別摔呀!”
可是半天沒聽到男人的聲響,就著最后一點豆大的火光,小三子瞥見那男人大睜著眼睛,張口結舌,倒像是中了邪一樣。
“哎?啊——”
小三子一個激靈,就是一聲嚎叫,手腳并用地撲騰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
“撞撞撞——中中中中——”
小三子想說撞鬼了,又想說中邪了,可是驚嚇之下,舌頭也不聽使喚了,話也說不清楚。
“去看看!”
老太婆眼神犀利起來,一邊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一邊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人。
一連三個人都摔了,這事也太蹊蹺了,這下子,剩下人都如臨大敵,面色凝重起來。
除了何貴田和老太婆,其余三個男人都撥出刀來,緩緩起身,從一旁拿了火把,伸到火堆點著了,戒備走過去查看。
小三子估計嚇著了,又摔得七葷八素地,撲騰半天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倒是連滾帶爬,往火堆這邊爬過來了一點。
“有人?”
“有有有,鬼……”
小三子抖得像是在篩糠。
“有你娘的鬼!”
一個男人沒好氣地罵道,趁著夜色,悄悄在小三子屁股上踢了一腳,這小子就會拍須溜馬,大家都不待見他。
“摔暈了?怎么這么巧,兩個人都摔暈了?”
三人舉著火把,四下照了照,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的,就那兩個昏過去的男人躺在那里。
“先扶回去吧!”
一個男人說道,一邊往四周看了看,被小三子那么一咋忽,他的心里也有點毛毛的。
“哎喲,我槽!”
另一個男人剛剛彎下腰把昏了的老狗拖起來,就感覺到自己的左腳踝一痛,像是崴著了一樣,身體就歪了歪,差點沒摔倒。
“還特么邪門了,崴了老子腳!”
“我呸!邪特娘的門!你怎么不說自己蠢!”
……
這些人都是些渾人,張口就罵起來,那邊老太婆坐不住了,站了起來,也拿了個火把,往這邊照著過來。
小三子剛剛翻滾到她身邊,上前就抱住了她的大腿,“干娘,痛死我了!”
“滾!”
老太婆勁不小,抬腿就給了他一下。
“留心點,這事……不對勁!”
果然是老江湖,能混到這把年紀,心眼可比一般人多。
“娘,你快過來,小心……”
何貴田嚷了起來,沒想到,他和老太婆還真是母子。
語音未落,就聽見一聲巨響——“嘭”!
不知是什么東西,猛然砸到火堆上,火星亂濺,炭火亂飛!
何貴田眼前一黑,就覺得身上臉上,被炭火煙塵撲了個滿身滿懷,又是嗆又是燙,頭發(fā)也被炭火給燎到了不少。
一時間,驚叫聲,痛呼聲,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聲,也亂成了一團。
火堆的火只有散落在各位的幾個火炭明明滅滅,火把也熄了幾個,就老太婆手里的還在燃著,偏偏那小三子,被嚇得不輕,雖然被踢到了一邊,還是奮力來抱老太婆的腿,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塊浮木,死死抱著不放手。
這幾個人雖然都是出來混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甚至有幾個手上還沾過人命,按說不會被輕易嚇到,可他們壞事做多了,別的不怕,這碰到神靈之事,多少還是心里會有點嘀咕,一時之間,心里都又驚又疑起來。
他們一個個心神不寧,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一個黑影,快速從他們身邊躥,就只感覺好像一股風吹過,身上就一痛。
這下子,更是被嚇住了,一個個鬼哭神嚎起來。
等到秦芷悄然離開的時候,這群人已經(jīng)都被放倒在地下了,她沒下狠手,死是死不了,但活罪可少不了。
回營地的時候,秦芷的速度就快多了,但大約還有一里多地的時候,她就停了下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閃身進了空間。
擦了擦手,她便拿起剛才吃了幾口的燒雞,繼續(xù)吃了起來。
晚飯她基本沒吃,長平郡主的廚子手藝還行,但與超市里的熟食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剛剛又消耗了不少體力,得補充補充了。
這力氣大的人,果然消耗的食物不少。
半只燒雞很快就沒了,就連骨頭也被她咬碎吸食了骨髓。
秦芷動作不停,又接著炫了一只烤鴨,油水飽滿的肉下了肚,終于有點感覺了,接著,幾個饅頭和包子也進了肚子,她才滿足地打了個嗝,停了下來。
團了一包程祁的行李,她半歪著倚在上面,躺了一會,養(yǎng)養(yǎng)神。
雖然時候已經(jīng)過了零點,但今天她沒有那么著急進超市。
吃的基本可以撐上幾天了,而且剛剛又從何貴田那幫人身上,搜刮到不少東西,其中干糧自然是少不了的,再加上如今有了長平郡主這個金主,至少這幾天不用愁吃的了。
進超市的機會,還是先留一下,看看明天的情況,以防萬一。
秦芷之前在馬車上睡了一覺,這會兒雖然有點累,但還不太困,她養(yǎng)了下神,便出了空間。
長平郡主的守衛(wèi)不少,但并不能難住秦芷。
很快,秦芷就找了個空子,溜了進去。
秦芷他們的馬車被安排在了營地的外圍邊,與護衛(wèi)、下人們的營地混雜在一起。
秋風漸起,天氣已經(jīng)比較涼了,尤其是夜深露重,更是寒氣凍人。
能坐馬車的畢竟是少數(shù),很多人都是只能步行,晚上也不一定能有帳篷睡,只能燒個火堆,圍在邊上輪流著打個盹。
秦芷很快就找到自己的馬車,這會兒,估計幾個娃娃已經(jīng)睡熟,路天和與那個蒙大叔正坐在火堆邊上,一人打著盹,一人守著夜。
程祁坐在他的馬車車轅上,閉著眼睛,也不知睡著了沒有。
另一輛馬車的車轅上坐著的,則是蒙大叔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兒蒙承義。
秦芷遲疑了一下,悄然摸到程祁的身邊,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