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陸仁這邊是揚(yáng)長而去,渾然不管背后發(fā)生了什么。
另一邊,那位突然冒出來打劫的白衣青年卻是尬住了。只見他看了看笑容僵硬的岳未央,又看了看周圍。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些啥。
直到身上的小型傳心玉簡里,一位男子的聲音傳來:“還愣著干什么?按照原計(jì)劃,你上去繼續(xù)打劫!”
“?。坷^續(xù)?”白衣青年聞言眼珠子一轉(zhuǎn):“師兄,我覺得你這招不是很靠譜啊。別說是大師姐了,就算是酒樓的其他路人都沒有把我當(dāng)回事啊?,F(xiàn)在這幫人就看著我笑,場面一度很尷尬啊?!?p> “看著你笑?”
男子聞言頓時一愣:“怎么可能,這些凡人都不怕打劫的?我讓你帶的鬼頭刀呢,拿出來嚇嚇?biāo)麄儭!?p> “什么鬼頭刀?!?p> 白衣青年咧嘴一笑:“這可是大師姐當(dāng)面誒,我肯定是換上了最好的衣服,拿上我家最好的劍出來....”
“什么???”
男子聞言頓時氣急敗壞道:“那是我該做的事情!你是負(fù)責(zé)搶劫的,我才是負(fù)責(zé)英雄救美的好不好!”
“可是....”
“沒有可是!給我在原地站著,我這就過來!”
傳心玉簡里的聲音漸漸消失,而白衣青年則是呵呵笑了倆聲-----他當(dāng)然不是傻子,這副明顯不像打劫的模樣,就是他故意做出來的。至于為什么這么做,這就不得不提到他們的目標(biāo)和身份了。
他們和岳未央一樣,也是合歡圣宗的弟子。
只不過他們是紅塵道那一脈的弟子。
而他們之所以會來這里,理由也很簡單:找到游歷紅塵的極樂天女岳未央,然后設(shè)法俘獲她的芳心。
“站住~!”
沒過多久,就見一位英俊瀟灑的青衣男子手持一柄寒光爍爍的寶劍,渾身正氣地出現(xiàn)在了酒樓門口。
“呔~!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然還敢搶劫?”
“你以為穿的帥就沒問題了么?”
“劍來!”
青衣男子話音剛落,就直接舉起了手里的寶劍。卻見劍鋒剛起,還沒碰到人呢,白衣青年就發(fā)出了一聲慘叫,然后整個人騰空而起,空中翻轉(zhuǎn)三周半,最后撲通一下砸在地上,模樣好不狼狽。
青衣男子:“???”
“混賬!這也太假了,師弟你玩我?”通過傳心玉簡,青衣男子的心聲直接在白衣青年的心里響起。
“哪里的話,我都是按照師兄你說的來演啊。”白衣青年委屈道。
“我怎么說的?”
“你說你一出劍,我就倒下啊?!?p> “我這還沒出劍呢!”
“喲,這不顯得你劍法準(zhǔn)么~”
說到這里,青衣男子仿佛終于是按捺不住了,直接上去一腳把白衣青年踹了起來:“你這特么是攪戲!”
“起來!”
“好嘞~”白衣青年順勢就爬了起來,臉上笑呵呵的。
兩人臉皮也是厚,眼看沒戲了,當(dāng)場就收起武器,仿佛剛剛打劫的不是他們一樣,在酒樓里其他客人們怪異的注視下直接走了進(jìn)來,來到岳未央所在的酒桌前,齊齊拱手:“見過未央大師姐。”
喲,這還是同門?
酒樓里的一眾看客有些回過味來了,這是同門師兄弟垂涎大師姐的美色,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小伙子,不是很熟練啊。”
“演的這么蹩腳,還想抱得美人歸?”
“哈哈哈!”
白衣青年和青衣男子自然聽到了周圍的嘲笑聲,然而面對那些看客的視線,兩人也只是在心里冷笑。
一群單身狗,懂什么東西。
自家大師姐,岳未央是何等的修為?
別說英雄救美了,就算是傳心玉簡這種可以傳遞心聲,極度保密的法器,恐怕也是瞞不過岳未央的。
換而言之,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這出戲能夠讓岳未央有什么觸動。
不如說,他們本來就打算把這出英雄救美的戲碼給演成喜劇。而之所以這么演,理由其實(shí)只有一個。
----逗岳未央笑一笑。
只要岳未央笑了,好感無形間就起來了,這時候他們再主動上來打招呼,表現(xiàn)出兩個憨憨的模樣,就很容易和心情好的大師姐建立起友誼?;蛟S只是點(diǎn)頭之交,但總歸是邁出成功的第一步了。
計(jì)劃很完美。
然而現(xiàn)實(shí)很殘酷,岳未央非但沒有笑,反而臉色愈發(fā)難看,目光更是始終注視著楚陸仁離開的方向。
就這樣走了?
“.......”
岳未央氣得鼓了鼓臉頰,隨后突然轉(zhuǎn)頭看向了那對師兄弟。誠如這兩人所想,他們的計(jì)劃瞞不過她。不過必須承認(rèn),在這么多打她主意,來她面前表現(xiàn)的男人里,這兩位的套路是最有新意的。
而能讓他們?nèi)绱松闲摹?p> 說明她依舊很有魅力。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那個家伙真的走了?我長得如此國色天香,又是主動求助,他居然就這樣走了?
“.....肯定是欲擒故縱。”
“現(xiàn)在主動離開,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然后過一段時間再和我意外偶遇....哼,你已經(jīng)被我給看穿了!”
這點(diǎn)微末伎倆。
作為茶葉化形的茶精,我岳未央會上當(dāng)么?看我將計(jì)就計(jì),等你假裝和我偶遇之后再無情地拆穿你!
“未央師姐.....“與此同時,那一對師兄弟還在天南地北地找話題,還時不時提到合歡圣宗的近況。
“哦?!?p> “抱歉,我要休息了?!?p> “去洗澡?!?p> 岳未央隨口一個三連打發(fā)了這對師兄弟。
她決定這兩天在江南城里多走幾圈,方便那個登徒子找上自己,到時候自己一定要狠狠嘲諷他一番。
...........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
一晃,三個月就過去了。
“為什么還沒有出現(xiàn)???”岳未央終于繃不住了,三個月來她風(fēng)雨無阻地在江南城里四處亂竄,還故意營造了幾個氣氛很不錯的,適合久別重逢的場景,結(jié)果那個登徒子卻始終沒有再出現(xiàn)過。
白瞎了她三個月!
偏偏那家伙還卜算不了,不管怎么起卦,最后的卦象都是桃花紅加上血紅,過一會兒還會變成綠色。
看得人不明所以。
“豈有此理!”岳未央胸口一陣起伏,只覺得一股悶氣憋在心里。轉(zhuǎn)念一想,那家伙好像是黃天派的。
說起來,自己的那位便宜徒弟也是黃天派的弟子。
那位徒弟可不一般,據(jù)說和大興皇室有關(guān)系。因?yàn)樗邳S天派,自己才會常年待在江南府方便照應(yīng)。
“莫非這也是他的計(jì)劃?”
“....肯定是這樣!”
“他應(yīng)該是早就算到了我和我徒弟的這一層關(guān)系,所以才三個月不來和我偶遇,就等著我去見他呢!”
從頭到尾,岳未央都沒有把楚陸仁“不近女色”的說法當(dāng)回事。
畢竟你大老遠(yuǎn)跑過來,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就為了找到我,喝我的洗手水?,F(xiàn)在你和我說不近女色。
你以為我會信?
我要你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