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宅子（求追讀）
原本在后面的來的弟子拿走了丹藥，給了他兩顆金豆子之后，趙巖是打算走的。
只是想到那二先生讓他在這里等著，他又沒敢走。
畢竟不去城門值守還有好友替著他，運氣不差的話是出不了啥事的。
可萬一惹惱了二先生，那不出意外的話是肯定要出意外了。
誰不知道長生殿的二先生脾氣最為喜怒無常，暴躁多變？
即便人家還不至于出手對付他一個小小的城門司百戶，到時候也有的是人要幫忙做這種臟活累活。
長生殿殿主的親傳弟子，即便在這帝都之中，那也是最頂尖的權貴，完全不是他能得罪的。
就在他忐忑不安時，卻看見才進去不到一個時辰的張?zhí)蹙尤蝗毴驳淖吡顺鰜怼?p> 身后還跟著一個恭恭敬敬的侍女。
趙巖一愣，隨即便是眼睛一亮。
見到這種情景，他哪能還不知道，張?zhí)踹@絕對成功進入長生殿了？
作為城門司守門的，別的他不敢說，眼力這塊他自問是沒問題的。
因此在判斷張?zhí)跻呀?jīng)進入長生殿后，隔著老遠便連忙在門樓下恭敬的躬身道：
“恭喜張先生，拜入長生殿，從此便是平步青云，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啊！”
張?zhí)貂獠阶呦聵翘荩粗ЧЬ淳吹内w巖，又想起之前他在城門口時那淡定中夾雜著囂張的樣子，不由得想問一句：
“將軍為何前倨而后恭？”
不過考慮到對方畢竟跟老爹認識，也算是長輩，這句話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來，只是平靜道：
“走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先生您盡管問，小人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壁w巖連忙抬頭諂媚道。
“......”
張?zhí)鯎u了搖頭，也懶得理他，徑直穿過廣場，通過樓梯往山下的馬廄走去。
趙巖亦步亦趨跟上，心里也終于是松了口氣。
畢竟這次是長生殿的弟子開口讓他走的，現(xiàn)在再走，也就不用怕二先生遷怒了。
兩人從馬廄里將馬牽了出來，張?zhí)鯇⒄拥牡刂放c趙巖一說，趙巖這個帝都的地頭蛇立馬便知曉了方位，帶著張?zhí)醪贿^片刻便來到了長生殿送的宅子前。
看到這位于內(nèi)城的龐大宅子，趙巖不由得到倒吸了口涼氣，駭然看向張?zhí)醯溃?p> “這......敢問賢......先生，這是考核成了幾等弟子？”
他雖然不懂的長生殿不同等級的弟子到底都有些什么待遇，可大致的甲乙丙丁等級劃分規(guī)則他還是知道的。
且他還知道方才讓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腳都不敢挪一下的二先生，便是長生殿殿主的親傳，甲等弟子。
“乙等！”張?zhí)跎锨扒昧饲么笤汉陚サ闹扉T，漫不經(jīng)心答道。
“竟是乙等？”趙巖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可再看見眼前這座大宅子，卻又不得不信。
“乙等，乙等......是了是了！若不是乙等，如何能配這么大的宅子？聽聞長生殿乙等弟子不僅有宅子送，還有爵位和官職在身，這至少也是五等爵以上了吧......”
趙巖心中想著，看張?zhí)醯纳袂樵桨l(fā)恭敬了起來。
作為曾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的人，其實趙巖也是有爵位的。
不過在二十等爵中，他只是區(qū)區(qū)第三等罷了。
在這帝都之中屬于是路人甲級別。
二十等爵真正有含金量的，還得是從第五等開始。
五等爵，名為大夫。
可以開始擁有食邑，領朝廷的爵俸，不管是多是少，那終究是與五等以下不一樣了。
五等以下的爵位，也就是賜些田地罷了。
遇到個鄉(xiāng)下來的普通人，他那爵位還能算是貴族老爺?？稍谶@帝都中，這點爵位和芝麻大的官職，跟普通人本質(zhì)上沒啥區(qū)別。
趙巖心里這些彎彎繞繞的張?zhí)踝允遣恢馈?p> 敲門之后等待了片刻，便有個穿著粗布衣衫的青年打開了大門。
青年看了眼張?zhí)酰挚戳搜鬯砗蟮内w巖，恭敬道：
“此處是長生殿的宅子，暫時還無主人，二位大人可是有何事情？”
“以后宅子就是我的了?！睆?zhí)跄贸鲩L生殿的腰牌和房契給他看了一眼。
那青年只看見腰牌，連地契都沒看，便連忙跪地道：
“小奴方狗兒，見過主人！”
畢竟在這帝都里，估計還沒有誰狗膽包天，敢來白嫖長生殿的宅子。
張?zhí)醢櫫税櫭迹?p> “起來吧，通知所有人，來前廳一趟?！?p> “誒誒！主人您稍等，小奴這就去！”青年連忙爬了起來，飛速往院中跑去：
“所有人都快出來?。≈魅藖砹?！”
原本平靜的院子，頓時便是一陣雞飛狗跳。
“......”
片刻之后原本空曠的前院里便跪滿了人，一邊是穿著粗布的仆役，皆為男子，剛好二十個。
另一邊是鶯鶯燕燕的一群女子，穿著的衣服倒是比仆役要精致些，卻也不繁瑣，剛好十個。
見人全都到期了，張?zhí)踹@才道：
“起來說話?！?p> 一群人聞言連忙站起了身子。
隨后便看見張?zhí)跏掷锬弥话奄u身契道：
“你們的賣身契皆在我這里，有誰想離開的，可以過來將自己的賣身契領了去?！?p> 此言一出，一群人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又跪了下去。
剛才開門的方狗兒急切道：
“主人，我等待在這院子里，有吃有喝，比原先強了不知多少，是受了長生殿天大的恩惠的！如今好不容易等來了主人您，心里只想著如何好好侍奉，哪里敢有離開的心思？”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張?zhí)跽苏故菦]想到會有這種場面。
還你自由身不要，非得給人當奴仆，這是什么毛??？
一旁的趙巖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連忙小聲提醒道：
“先生只怕不知，雖然他們這些奴仆多多少少都有一技之長，婢女也都有幾分姿色。可像這種仆役婢女，基本都是從外地受災的地方搜羅來的，在這帝都中便是無根浮萍。你給他們自由身，他們在帝都中也難以安身立命?！?p> “且即便是有自由身，他們也無籍貫在冊，最多也就算流民，想要做工養(yǎng)活自己都不成的。最后多半只能落得乞討，或者再次賣身為奴的下場?！?p> 張?zhí)趼勓曰腥弧?p> 是他想當然了。
在他看來肯定是自由更重要，誰要踩在他頭上讓他喊主人，他非得一劍給人劈了不可。
這是他前世養(yǎng)成的臭毛病。
他之前所在的世界，即便人確實有三六九等，可也沒人敢堂而皇之的將這種事情說出來，大體上還是人人平等的。
因此養(yǎng)成這種思維慣性并不奇怪。
畢竟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嘛。
但這里不一樣。
對這些人因為種種原因活不下去賣身為奴的人來說。
自由？
比起吃飽飯活下去來說，一文不值！
你跟他們說二者皆可拋，他們只會覺得你是傻逼。
“咳咳......”
輕咳了兩聲來掩飾一下因為自己的傻逼舉動引發(fā)的尷尬，張?zhí)跎袂榫徍土艘恍B忙轉(zhuǎn)換了下思維，和煦道：
“起來吧，既然都不愿走，那我便說一下我的規(guī)矩。”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一言不發(fā)的靜靜聆聽。
“首先，這院里以后就不必見人就跪了，我見不得這個?！?p> 一群人連忙點頭應諾。
“然后就是以后見面也別喊什么主人了，我不喜歡聽。”
下面的人頓時遲疑了起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后，那方狗兒便硬著頭皮道：
“那不知小奴們該如何稱呼貴人？”
“叫公子就行?！睆?zhí)鯏[了擺手，隨意道。
眾人紛紛松了口氣，連連口稱“公子”。
張?zhí)觞c頭：“就這兩條，別的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想必不用我說你們也清楚，我就不多說了。府里應該有管家吧？”
聞言，那一堆女子中，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相比其她婢女略顯成熟的少女走了出來，恭敬道：
“回公子，奴婢因為能識一些字，便暫為管家?！?p> “那以后就是你了?！睆?zhí)醭槌鲆化B銀票遞給她道：
“府里缺什么你看著采買，我便不管了，沒錢了跟我說。對了，叫什么名字？”
“奴婢柳葉兒！”柳葉兒接過銀票，對張?zhí)踅o她安排的工作并沒什么異議。
畢竟她本來就是干這個的，總不能府里這么多仆役，些許瑣事還要家主操心吧？
張?zhí)躅h首：
“嗯，今日便這樣吧，我與朋友有些事情要聊，府里的事情你打理吧?！?p> “喏！”柳葉兒恭敬應命，隨后便連忙安排了起來。
張?zhí)蹩戳艘谎郾銘械霉芰?，本來他也不喜歡管這些瑣事，索性有人能操持，也免得他費神。
當即便帶著趙巖隨意進了間書房。
他把趙巖帶到這里來，自然不是單純只是要人家指路的。
而是要具體了解一下導致自己家人被下獄的那個寶庫失竊案的情況。
趙巖這種地頭蛇或許不知道什么內(nèi)情，但顯然對大致經(jīng)過是知道的。
想了解事情大概的來龍去脈，問他最合適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