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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王妃打算給你畫遺像

第八章 這人能處

殿下,王妃打算給你畫遺像 唯六尼 2648 2022-11-17 08:13:00

  屋內(nèi)說些什么的,井春也不想去聽,深呼了一口氣,橫坐在了欄桿上,一頭依靠在了柱子上,迷瞪著眼睛,又伸了伸懶腰。

  正伸著,視線內(nèi)猛然瞥見不遠(yuǎn)處的姜和瑾,井春嚇得連哈欠都沒打全,險些折了腰,好在護(hù)住柱子。

  見姜和瑾要往這邊走過來,井春知道自己是躲不過的,便慢吞吞地從欄桿上下來,畢恭畢敬地行了禮,道:“黎王殿下安?!?p>  可姜和瑾卻選擇了視而不見,眼神中充斥著冷漠與寒意。

  井春見著姜和瑾的神態(tài),先是愣了一下,但待姜和瑾走后,井春只覺得奇怪,這姜和瑾對旁人都是和顏悅色的,怎么對自己倒是板著個臉的。

  想來倒可能是井春職位不大,姜和瑾自然不愿搭理一個無名小卒。

  正想著,也不知宋一問從哪里冒出來,一身的官服還未換下來,便將井春拉到了一邊,瞧著四下無人,道:“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可是要事無巨細(xì)地說出來?!?p>  井春還一臉茫然,不知宋一問要問的是什么。

  宋一問又道:“黎王殿下都在這兒,你還想讓本官來個一問三不知嗎?”

  搞了半天,是要去邀功的。

  井春也不急,眼神中透著些許狡黠,只道:“那我預(yù)支月錢的事……”

  這事兒井春可是想了好幾日的,如今熟絡(luò)了,話倒是好開口了。

  “準(zhǔn)了!”宋一問大手一揮。

  你看看,這明日給李捕頭賣酒的錢不就有了嗎?

  “快說,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這案件另有隱情的?”

  井春不緊不慢道:“大人可還記得我們剛到閨房的時候,丫鬟燒的落紅墊子?”

  宋一問回憶了一番,點了點頭,道:“記得?!?p>  “我雖知女子對清白二字看中,但既然選擇了報官,重要的物證再膈應(yīng)自然也是要留下來的,而那丫鬟那么著急燒掉,甚至也不管陰雨天氣的濃煙,所以,我能猜到的便是那落紅可能是假。”

  “假的?”

  “不僅如此,梁小姐換了床單被褥,卻遲遲沒有換房間,大人不覺得可疑嗎?”

  宋一問眉頭一緊:“怎么說?”

  “簡單來說,就是梁小姐太過于鎮(zhèn)定,反倒能安慰起梁夫人,對事發(fā)地的閨房沒有半點厭惡,反倒還樂意住下去,雖說是不愿見男客,可我是作為畫工詢問的是細(xì)節(jié),回憶不好的事情多少是有些抵觸的,但梁小姐沒有……”

  “有些道理……那丫鬟口中所說的當(dāng)晚情形是說謊了不成?”

  “這些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既然只有那個丫鬟見過,多少是有些不可信的……”

  “這么說來,前夜梁小姐并未受到欺辱之事?那為何報官?”

  井春笑了笑,指著小屋道:“里面說的不就是這件事嗎?大人若是想知道,和梁老爺商議商議不就成了?這報假官可是要拘役個十日之久,況且梁老爺救女心切……大人日后還怕處不好關(guān)系嗎?”

  宋一問正愁著該如何緩解這樁案件,聽到井春這樣說,不禁眉峰一挑,換了一種驚嘆的眼神看向了井春,“得虧是招了個女畫工,若是尋常男子,心思哪能如此細(xì)膩?!?p>  井春忽而欣喜,“大人的意思是我的畫工之位保住了?”

  宋一問砸了咂嘴,“難說,但若是你能將黎王殿下伺候好的話……”

  什么叫“將黎王殿下伺候好”?

  井春下意識地護(hù)住了胸口。

  “想什么呢?”宋一問一句便打斷了井春的誤解,“就算本官愿意,黎王殿下也不愿意。”

  井春神情也略有些尷尬,宋一問怎么說也是京兆府中的京兆尹,以權(quán)謀私的事情定然是做不來的。

  井春訕訕一笑,“還請大人指教——”

  宋一問瞧了一眼四周,又壓低了聲音,道:“皇親國戚的案子想來難辦,都是有人撐腰的,不能得罪,不說別的,光是請進(jìn)府衙喝茶的證人就要好幾遭,容不得半點馬虎,誰也不想跟前跟后還受著氣,若是結(jié)不了,那本官說什么也會戴上一個辦事不力的帽子,但你若是能把黎王府的案子若是結(jié)了,那便萬事好說?!?p>  果真是混跡官場的人物,句句不待個怕字卻句句有個怕字。

  井春算是能懂了宋一問能夠到如今這個位置的秘訣了,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了下來,反正井春又不是麻子臉,還能被認(rèn)出來不成?

  可井春又問道:“大人就這般看中我?就不怕我辦砸了?”

  宋一問便道:“你怕什么,你是京兆府的人,官府也不是畏事的紙老虎,但凡把犯人給找出來,說什么也給你撐腰,機會給了,要不要是你的事兒?!?p>  這人能處,有事他能真上。

  宋一問還要去向姜和瑾匯報,也不多待。

  宋一問前腳剛走,井春便聽到小房內(nèi)傳出摔東西的聲音,井春見狀又不能進(jìn)屋,便只能躲在窗戶邊,透過細(xì)縫觀摩屋內(nèi)的場景。

  滿地狼藉,地上跪著的正是何越安和梁靈淑。

  只見梁夫人指著何越安氣急敗壞地對梁靈淑說道:“你嫁給他能有什么好日子過?區(qū)區(qū)種花匠有什么前途?難不成想讓你的兒孫都跟著他種花嗎?淑兒,你為何就不懂為娘的一片苦心……”

  梁靈淑骨子有股執(zhí)拗之氣,雖是低著頭,但腰桿卻是挺直,絲毫不畏懼梁夫人的厲色,道:“是,越安比不上任少爺富甲一方,比不上任府家大業(yè)大,先前我是因為他不肯帶我逃婚而生氣,可如今,擺在我面前的是他為了我甘愿把罪名都攬下來,連殺頭都不怕,我懂阿娘的苦心可誰又知道我的苦心?”

  梁老爺見了也是直接搖頭道:“就因為不肯嫁任府你就撒出這樣的彌天大謊,你丟了可是梁家的顏面啊……”

  梁靈淑也不氣餒,道:“面子永遠(yuǎn)比女兒的幸福重要,好,那我就再說一件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何越安的人了,我腹中已經(jīng)懷了何越安的骨肉,阿爹阿娘若是覺得面子重要,我便從此嫁于何家妻,此生不過梁府門。”

  聽著梁靈淑說的話,井春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著實沒想想到方才還淚潸潸的梁小姐現(xiàn)在能和自己的雙親叫板,現(xiàn)在的姑娘已經(jīng)這么敢的嗎?

  梁夫人氣得差點沒背過去,“這都是什么時候的事?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就懷上了孩子,淑兒你可千萬別為了故意氣阿娘說了謊話?!?p>  何越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可能何越安自己都沒想到會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

  “梁、梁小姐……”

  梁靈淑直接看向了何越安,絲毫看不出任何嬌弱的千金小姐的樣子,質(zhì)問道:“你就是我腹中的孩子的爹,你要還是不要?”

  這比刀架在脖子上更刺激了好吧,井春全然一副沉浸式看戲的模樣,這堪比五G網(wǎng)絡(luò)在線追劇,劇情絕不拖泥帶水。

  “什么時候的事?”何越安整個人都呆愣在地,“難道是躲雨的那天?”

  這都是什么大瓜?

  躲雨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p>  “所以、所以梁小姐才會說私奔的話……”何越安一臉愧疚,嗚咽道:“我真該死,竟辜負(fù)了梁小姐的心意,是我該死,是我該死……”

  梁靈淑猛然間捧起何越安的臉,問道:“我原先本不想拿孩子威脅你,但現(xiàn)在你也知道了,這孩子你要不是不要?”

  “……要……”何越安憨憨地點了點頭,臉上難藏喜色,道:“要要要,當(dāng)然要,不管梁小姐生了什么,我都會要……”

  言罷,何越安又在梁老爺和梁夫人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道:“梁老爺梁夫人,我與梁小姐是真心相愛的,我何越安在此提親,我發(fā)誓,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今后絕不餓著梁小姐和孩子,我定然全心全意對待梁小姐,視其堪比我命,若有傷之,越安絕不獨活?!?p>  這不比那個肥腸滿肚的任少爺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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