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隨意的扯了扯領(lǐng)口,一把拉開椅子,自在的翹起二郎腿,嘴角似乎掛著笑意——
視線一點點在周圍人的身上劃拉了一圈,指尖撥動著從領(lǐng)口硬薅下來的扣子,不緊不慢的把玩著。
眼前女子的個人信息漸漸浮現(xiàn)——
?。坌彰阂λ棘帲?p> ?。廴宋锝榻B:偵探社成員骨干,擅長推理,行事作風(fēng)嚴(yán)謹(jǐn)至極,疑心重,典型的事業(yè)型女強人]
隨即,在女子剛要說話的前一秒,打斷了她:“來的最晚就有嫌疑?你不覺得你說的話本身就很不嚴(yán)謹(jǐn)嗎?”
“若要是等到下一回,晚來的是在坐的某一位、甚至就是你,也要這么玩嗎?”
女子有那么一瞬的僵硬,對上對面男人那雙淺淡的眸子時,那種似乎帶著某種洞悉一切的感覺,讓她心里有些發(fā)涼。
——應(yīng)該,不會那么巧…吧?
云知指尖的紐扣被把玩的十分順溜,花里胡哨的動作不斷吸引著她身邊的小姑娘們。
將其輕輕拋起又拿回到手心后,繼續(xù)不緊不慢的說著:“這種事情,講究的還是貨真價實的證據(jù)——”
然后坐直了一些,視線極具壓迫感,滿不在意說完還沒說完的那半句話:“以及,一份合情合理、符合邏輯的推理,而不是你一上來就若有若無、具備帶偏人們思維的話語?!?p> “畢竟——”
云知輕笑,繼續(xù)道:“我若真如你所說的‘自證清白’,那么以后的每一句話你都會有合理的理由進(jìn)行懷疑,畢竟我是順著你的思維說下來的,自然也是你最想看見的?!?p> “到時候,那才真是有理說不清吧…”
姚思瑤踉蹌了一下,腦子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云知卻也沒有抓這一件事不放,假寐了起來。
眾人像是被按了消音鍵,就連喬也那個混小子也只是埋頭吃著食物,似乎對這一切都不關(guān)心。
云知瞇了瞇眼,指尖重新?lián)軇悠鸺~扣,眼前的畫面再一次碎裂…
無數(shù)風(fēng)鈴在搖晃,濃郁的花香在一點點滲透著些什么,尖利的囈語在喃喃自語。
碎裂的畫面一幀幀閃過,晃神間,眼前的場景一點點變得熟悉起來——
熟悉的發(fā)霉天花板,熟悉的老舊電視機、熟悉的綠布沙發(fā)…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抬腕間,那里空空如也,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似乎又回歸正常了。
云知手忙腳亂的拿起手機,看著上面熟悉的日期,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很熟悉的,2044年7月24日,中午12點32分。
云知跑向床邊,在那里停留了許久許久,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閉了閉眼,云知緩緩攥緊了拳頭——
不,一定是有哪里自己忽略了,一定是!
視線突然被窗外的顏色突然吸引,那是一株很亮眼的花…
等等!花?
花香!
是荊棘花的花香、是那位紅桃K身上的香氣…那些都足以致幻!
黑暗驟然降臨,癲笑、瘋狂,無數(shù)囈語在她耳邊不斷放大,一切的東西似乎都在扭曲——天空也好,家具也罷,一點點的不斷在旋轉(zhuǎn)扭曲著,地面在一點點坍塌——
太陽墜落,水漫金山,這一切混亂到不可思議…
眼前的場景一點點變換了回來,眾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看著熟悉的面孔,云知晃了晃腦袋,心里不斷念著清心咒。
隨著靈臺的不斷清明,云知繼續(xù)拋著紐扣玩。
將那些畫面的一寸寸連接,云知知道,一定有假的記憶給不明不白的混了進(jìn)去,在通過一定的手段,讓人逐漸模糊虛擬與現(xiàn)實的邊界,比如花香、再比如風(fēng)鈴聲,這一切都有可能只是誘因而已。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眾人依舊在沉默,無人投票。
“鐺————”
幽遠(yuǎn)沉厚的鐘聲再度響起,眾人邁著虛浮的步子回到各自的房間去了。
云知在返回的途中,總覺得這一切都怪怪的——
太奇怪了,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都特別糟糕,或許是因為那些酒水?
他們究竟是來調(diào)查事情去的,還是來享樂的?
云知快被最近事情折磨的快要瘋了,有那么一瞬間在后悔自己為什么這么著急進(jìn)這個副本。
疲憊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遙遠(yuǎn)的人造太陽在一點點升高,炙熱溫暖的金光落在每一個被光籠罩的地方,那種全身置于溫暖之下的感覺讓她有些著迷。
穿戴好再進(jìn)一步洗漱著自己,抬起了手腕,操控著進(jìn)入——
視線一下子放在了人數(shù)存亡一欄——
?。廴藬?shù)存亡:6/7]
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