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出發(fā),擂鼓山
薛慕華臉色灰敗,丁老怪心狠手辣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可他沒想到他竟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那時候你再殺了我,也沒什么大不的,反正我們八人一起死了便是,你就眼睜睜看著那個和尚死在你面前吧!”
聲音雖然顫抖,但薛慕華仍然表達了他的決心。
“我為什么要殺你呢?你第八句若是回答不醫(yī),我就去殺了一個自稱‘聰辯先生’的人!”
薛慕華臉色大驚,當(dāng)即大喊了起來。
“丁春秋,你膽敢碰我?guī)煾敢桓撩?,我就直接自盡!”
丁春秋輕搖羽扇,臉上帶著莫名的微笑。
“為什么不敢?星宿老仙辦事,向來說話不算話,今天說過的話,明天就忘了?!?p> “我雖然答應(yīng)過蘇星河,只要他從此不開口說話,我就不殺他?!?p> “可是,你不識抬舉,徒兒的帳自然要算在師父頭上,我想要去殺他,天下又有誰管得了我?”
一番話了,丁春秋冷笑兩聲。他已瞧出,這薛慕華的軟肋就是他師父,現(xiàn)在弱點在他的手里,還愁這薛慕華不聽話不成?
果然,話一出口,薛慕華心中亂成一團。
雖然知道這老賊逼迫自己醫(yī)治慧凈,定是要去尋找那胖和尚所中寒毒的罪魁禍首。
自己若是為其醫(yī)治,那就是助紂為虐,讓丁春秋一身毒功再強上一層。
可如果自己堅持不醫(yī)慧凈,不但七個師兄弟的性命不保,就連師父聰辯先生也必死在他的手下。
沉吟良久,薛慕華無奈點頭。
“好,我答應(yīng)你,只是在我醫(yī)好這胖和尚后,你不得再向這里眾位朋友和我?guī)煾?、師兄為難?!?p> 丁春秋臉上一喜,只要醫(yī)好這個和尚,他就能帶自己去昆侖山巔尋那奇異冰蠶,到時候自己的毒功便能再進一步。
“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饒了他們的狗命就是了。”
“大丈夫今日誤中奸邪毒手,死就死了,誰要你饒命!”
鄧百川大聲喝到,話語慷慨激昂,但沒有自身內(nèi)力做依仗,顯得中氣不足。
一旁的包不同大喊起來。
“薛慕華!你別上當(dāng),這狗賊自己剛才說過,他想來說話不算話?!?p> 薛慕華臉上一驚,當(dāng)即望向丁春秋。
“對,你自己說的,你說話不算話?!?p> 見這群人如此不知進退,丁春秋一抬右腳,虛空之中對準了康廣陵的太陽穴。
“薛賢侄,現(xiàn)在我問你第一句話,你醫(yī)不醫(yī)這個胖和尚?”
“不醫(yī)!”
康廣陵臉色漲紅,大聲向薛慕華喊了起來。
“你想我就此一腳結(jié)束你的狗命,怕也沒這么容易?!?p> 視線轉(zhuǎn)向薛慕華,丁春秋冷冷說道。
“你要不要借我之手,結(jié)束你大師兄的生命呢?”
薛慕華幽幽一嘆,神色凄苦。
“罷了,罷了,我答應(yīng)你治好這個胖和尚就是。”
一聽這話,躺在地上的康廣陵當(dāng)即罵了起來。
“薛老五,你這個沒出息的!這丁老賊是咱們師門的大仇人,你怎么能如此貪生怕死,竟然在他威逼之下屈服?”
薛慕華垂下頭顱,語氣無奈。
“他殺了咱們師兄弟八個也沒什么大不了??墒牵汶y道沒聽見他說,這老賊還要去殺了咱們的師父嗎?”
一眾函谷八友紛紛閉口不言,一想到師父的安危,他們這群人都是無話可說。
包不同本想開口大罵,剛從嘴里噴出來一個字就被鄧百川將嘴堵上,轉(zhuǎn)頭望去,就看到自己大哥對自己微微搖頭。
包不同素來對這位大哥有幾分敬畏,見此情景只能強忍怒氣,將那些罵人的言語吞回肚子里面。
“丁春秋,我既然答應(yīng)你治好那和尚,你對我的眾位朋友可得客客氣氣,不能有半點失禮之處?!?p> 丁春秋一門心思撲在冰蠶身上,對于這些瑣事毫不在意。
“好,一切依你便是。”
當(dāng)下,丁春秋便下令讓弟子將慧凈抬了過來。
薛慕華緩緩探查完慧凈身上的情況之后,出言問道。
“你經(jīng)年累月,親近厲害毒物,導(dǎo)致寒毒深入臟腑,那究竟是什么毒物?”
“是...是昆侖山巔峰的千年冰蠶...我的蠶兒...我的蠶兒?。?.....”
見這人思緒瘋癲,薛慕華緩緩搖頭,并沒有過多追問。先給他施過針灸,再取兩粒大紅藥丸給他服下。
隨后,他再替一眾傷者接骨的接骨,療傷的療傷,忙到東方天亮之時,這才將一切傷者醫(yī)好。
受傷的眾人分別躺在床上或是門板上休息,葉無心亦偽裝成受傷的模樣藏在眾人之中,薛家的家人做了面食出來供眾人食用。
丁春秋在接好身上斷折的左臂與骨骼之后,痛痛快快的吃了兩碗面,薛慕華的軟肋在他手上,也不怕他動什么手腳。
“算你識時務(wù),沒在這面中下毒?!?p> 薛慕華冷冷看了丁春秋一樣,語氣之中暗藏不屑。
“若論用毒,天下之中誰又能勝過你這一身毒功的丁老怪,我雖然有這個心思,但終究不敢在你面前板門弄斧?!?p> 丁春秋哈哈一笑,左手羽扇輕搖,神情怡然自得。
此番一戰(zhàn),他雖然傷勢頗重,卻一己將兩名少林寺老僧擒下,算得上是戰(zhàn)績斐然。
“去,叫你家人出去,給我雇十輛驢車來。”
“你要十輛驢車做什么?”
薛慕華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
“我干什么?也犯得著跟你解釋?”
薛慕華無奈一嘆,只能叫家人出去,雇了十輛驢車過來。
身為一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醫(yī)生,薛慕華在這附近的人緣可以說相當(dāng)不錯,雇十輛驢車對他們家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日頭升到了正當(dāng)中時,十輛驢車已到。
丁春秋見此,笑著一揮羽扇,口中的話卻令薛慕華一陣驚怒。
“將車夫都殺了?!?p> “你說什么!”
星宿門下弟子個個手起掌落,啪啪幾聲,十名車夫已然橫尸當(dāng)場。
“丁老賊!這些車夫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竟然下此毒手?”
“我星宿派要殺幾個人,難道還要論是非道理不成嗎?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給我走進大車里去。一個也別留下!”
“薛賢侄,你有什么醫(yī)書藥材,隨身帶上一些,我可要燒你的屋子了。”
薛慕華心下大驚,當(dāng)即開口咒罵起來,但一想罵了也是白罵,也只能趕緊將屋內(nèi)積攢多年的藥膏傷藥一一收拾干凈。
不久之后,一個個星宿弟子押著那些想要報訊卻逃不出去的僧人走了回來,一把大火點燃了薛慕華的宅子。
數(shù)十人被星宿門下弟子分別給塞入十輛車之中,車上帷幕給人拉了下來用繩綁緊,車中全無半點光亮,更看不到外面情景。
玄難等人心中起疑,不禁猜想丁春秋要將眾人帶到哪里?
他們也知若是出口詢問,徒受星宿弟子欺辱,肯定得不到答案。
只能暫且忍耐,到了地方就自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