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都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喬喬現(xiàn)在的脾氣怎么這么大?!?p> “畢竟她現(xiàn)在才是紀太太,我……我……”方歲然垂下頭,委屈的要掉下淚來。
“好了,”紀淮出言溫聲安撫,“不要緊。”
說完,便拉著方歲然往電梯方向走去。
林司喬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頭泛起一絲苦澀。
這就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總是可以這樣毫不掩飾的忽視她。
自己的老公,孩子的父親,心里想著的,手里拉著的,都不是她。
正出神,前方紀淮的身影一頓,微微偏頭,冷聲道:“還不走?”
林司喬有些怔楞,腳步略有遲疑地跟了上去。
走到路口處,轉(zhuǎn)身朝奶奶的病房走去。
奶奶還沒醒,病房里只剩下紀淮的母親孟文妤。兩個人互相安慰了幾句,她便被趕著回去休息。
林司喬想了想,還是去了趟婦產(chǎn)科。
但醫(yī)生說因為她懷孕時間太短,不適合頻繁地進行B超檢查,只囑咐她多臥床休息。
站在醫(yī)院門口,林司喬又接到了母親問她要錢的電話,她神色不耐地掛斷后,便站在路邊發(fā)起了呆。
家里的窟窿總是堵不完。
母親和弟弟把她當成提款機,父親雖然心疼她,但現(xiàn)在在家里卻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
她大學一畢業(yè)就嫁給了紀淮,這三年沒有工作,也已經(jīng)三年沒拿畫筆了。
她也做不到一直向紀淮伸手,她也要臉,更何況他們連真正的夫妻都不是。
現(xiàn)在方歲然回來了,她也該回到自己的位置和生活上去了。
林司喬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注意,一輛黑色的卡宴悄然停在了不遠處。
微風輕輕吹動著女孩的頭發(fā),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身影顯得落寞而單薄。
卡宴緩緩起步,停在林司喬身邊。車窗降下來,露出了紀淮冷硬帥氣的臉。
林司喬看到紀淮,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剛才他明明是跟方歲然一起走的,為什么又出現(xiàn)在了這里?
“上車?!?p> 紀淮的語氣帶著一貫的霸道。
林司喬猶豫了一下,打開車門上了車。
近日的江城有些冷,林司喬不自覺地搓了搓凍得有些僵硬的指尖。
車里安靜的有些尷尬,林司喬幾次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過了一會,車里的溫度好像在慢慢提升,讓她覺得舒服了一些。
“離婚的事,過段時間再說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車里變得暖和,連帶著紀淮的聲音聽起來都沒有那么冷了。
林司喬沒出聲,只是向紀淮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開著車的紀淮雖然沒有轉(zhuǎn)頭,但似是有所感應,解釋道:“奶奶的情況雖然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但是也不好再受刺激。醫(yī)生也說她需要靜養(yǎng)。她最是喜歡你,所以……過段時間吧?!?p> 林司喬了然地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道:“那方歲然那邊……”
話還沒說完,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紀淮的氣場又忽地冷了下來。
“歲然很懂事,我和她說過了,不用你操心。”
林司喬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聳了聳肩,“你是甲方,你說了算?!?p> 接下來的幾天,林司喬一直在老宅和醫(yī)院間往返。
奶奶的情況雖然已經(jīng)有了好轉(zhuǎn),只是畢竟年紀大了,身體受心臟所累,已經(jīng)脆弱不堪。即便請了護工,紀家人也還是不放心,林司喬便和孟文妤交替著陪護。
紀爺爺也每天雷打不動的在病房陪著奶奶,直到傍晚被奶奶趕回家。
林司喬很羨慕他們的感情。
她從家里帶了飯過來,催著孟文妤回家休息。一邊擺著飯菜,一邊陪著二老聊天。
“喬喬啊,別怪奶奶多嘴,可能是這人上了年紀,還是總想著家里能熱鬧一點?!?p> 林司喬明白了奶奶的意思,擺飯菜的手頓了頓。
見她沒有接話,奶奶給爺爺使了個眼色,爺爺立刻說道:“啊對,喬喬啊,你看你們結(jié)婚也三年了,什么時候才考慮生個小娃娃呀?”
林司喬擺好飯菜,轉(zhuǎn)身笑著對兩個老人說道:“爺爺奶奶,你們年輕著呢,我和阿淮也還年輕,也不著急嘛,人家還想多做幾年小姑娘,不想做人家娘?!?p> 她嬌嗔的樣子惹得兩個老人哈哈大笑,奶奶點著她的鼻子,寵溺地道:“你啊,奶奶可不年輕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
正說著,紀淮推門走了進來。二老立刻又把火力轉(zhuǎn)向了他。
紀淮最是孝順,很快便招架不住,“爺爺奶奶,放心吧,也不是喬喬說不想要就不要的,畢竟生不生孩子,也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p> 林司喬的臉頰飛快地染上一絲紅暈。
站在門外的方歲然聽著屋內(nèi)的其樂融融,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她是陪著紀淮來看他奶奶的,還特地準備了很多補品。
沒想到紀淮根本不讓她進病房,說現(xiàn)在老太太受不得刺激,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要委屈她一陣子。
聽著他們的談話,雖然知道是在老太太面前演戲,方歲然還是覺得嫉恨,畢竟紀太太的位置本來應該是她的。
只是聊到孩子的事情就讓兩個老家伙這么開心,要是知道林司喬的肚子里真的揣著一個,恐怕和紀淮離婚的事情就要告吹了。
好不容易才回了國,回到了紀淮身邊,她不能允許出任何意外。
林司喬肚子里的孩子就像一個定時炸彈,她無法置之不理。
吃了午飯后,二老都已經(jīng)睡下。林司喬和紀淮一起退出了病房。
剛一出門,紀淮整個人就冷了下來,林司喬也和他保持了距離,絲毫不見剛才“恩愛夫妻”的模樣。
看到紀淮,方歲然扭著腰身迎了過來。對著林司喬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便體貼的詢問紀淮奶奶的病情,一副對兩人的關(guān)系絲毫不介意的樣子。
林司喬懶得看他們秀恩愛,轉(zhuǎn)身準備出去走走。剛一抬腿,就被紀淮叫住。
“晚上有個宴會,你跟我去。”
話音剛落,兩個女人都有些震驚疑惑地看著他。
“阿淮……”方歲然難以置信地顫聲喊道。
紀淮收回視線,轉(zhuǎn)而看向方歲然,解釋道:“這次宴會的主辦方是紀家的世交,點名要‘紀太太’參加,畢竟她現(xiàn)在頂著這個頭銜,只是應酬,不要多想?!?p> 林司喬自嘲地笑了笑,扔下一句知道了,便轉(zhuǎn)身離開。
快到宴會時間時,林司喬打了好幾個電話給紀淮,都沒打通。
為了不耽誤時間,她便自己開車去了宴會現(xiàn)場。卻不想走到門口,就被攔在了外面。
門外的保安禮貌地要求她出示邀請函,否則就不能進去。
不進就不進,反正她也不想來。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
“她是我的女伴,抱歉,是我來遲了?!?p> 林司喬訝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怎么來了?
還未及詢問,另一道低醇的男聲又響了起來。
“我倒是不知道,我太太什么時候變成了江先生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