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向發(fā)出聲音的方向望去。
就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正趾高氣昂地往這邊走來。
聽到聲音,林司喬的臉色一沉。
林希怎么會來……
林希一張臉色盡是得色,他本來是不愿意來這個什么破宴會的,無趣得很。
而且林司喬在紀家過得怕是也不怎么樣,他可不愿意來這看人臉色。
還不如多去泡幾個妞呢。
要不是父親非趕著他來,他才不愿意湊這個熱鬧呢。
結(jié)果他一進來,就聽到姐夫在說什么?如珠如寶?
他頓時心下大喜。
那他這段時間欠的錢,豈不是又有著落了?
林司喬警告地瞪了林希一眼,林希這才有所收斂。畢竟他再渾也不能絲毫不顧場合。
此時有人出來打圓場,一場鬧劇就這樣散場了。
林司喬把林希拉到一邊,低聲問,“你來干什么!”
林希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當然是來賀壽啊。不然能來干什么?林司喬,你什么時候成了紀家的寶貝了?”
林司喬懶得理林希這個混不吝,“往年都沒來過,今年為什么突然來賀壽?”
為什么?
要不是媽說什么上次紀淮在家很是護著林司喬,不像是要離婚的樣子,讓他過來露個臉討好一下,能得好處,他才不來呢。
但是這話可不能說。
“媽說了,紀老爺子生日咱們家不來人于理不合,就讓我過來了。”
林司喬狐疑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只得作罷。
只是警告他,不要做出什么不合時宜的事情。
到了宴會廳,紀淮發(fā)現(xiàn)很久沒看到陸星帆,給他打電話也一直無人接聽。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一般都會幫忙招呼一二的。
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玩起了消失。
紀淮吩咐傭人在宅子里找一找,便先進入宴會廳招待客人。
方歲然被孟文妤安排在靠在角落十分不起眼的一桌,冷著臉看著林司喬跟紀家人一起招待賓客。
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原以為今天來了這里,紀淮會陪著她一起。
甚至將她介紹給親朋好友。
沒想到最后反倒看了一場她和紀淮伉儷情深的戲碼。
方歲然有些恨恨,林司喬,既然你不肯主動放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一場宴會下來推杯換盞,林司喬也免不了喝了一些。
但她酒量實在很差,兩三杯下來便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
紀淮扶著她,打算先動她去旁邊的客房休息一下。
誰知快到門口時,就被紀柔攔住。
她一到宴會廳,看到紀淮完好無缺地在這里招待賓客,就知道事情出了岔子。
本來按照之前的安排,這個時候紀淮應(yīng)該是跟新月在客房才對。
紀淮在這里,那客房的是誰?
見他們要往客房走,紀柔有些著急。
“姑姑這是做什么?我用紀家的客房,還要得到姑姑的允許嗎?”
紀柔有些訕訕,“那倒不是,只是我剛才喝了點酒有些不舒服,也打算過來休息一下的。你們總要尊個老吧?”
理由實在蹩腳,引得紀淮眉頭一挑,“我紀家就只有這一間客房?”
紀柔剛要開口,就聽門里傳來一聲怒喝。
“滾出去!”
不多時,客房的門被打開。
裴新月狼狽地站在門口,對上門口的幾人,有些怔楞。
一臉陰沉宛如羅剎般的陸星帆走到門口,看到紀柔,整個人的氣場更加冷了下來。
“居然算計到我頭上了?用這樣無趣的女人來算計我,怕是要失算了。”
聽了陸星帆的話,裴新月小臉立刻白得近乎透明。
她好不容易才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穩(wěn)住聲音開口道:“陸少請放心,不過一晌貪歡,就算是酒吧偶遇的陌生人都尚可一試,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p> 說完,拖著破碎的身體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目睹這一切的紀柔,在一旁十分不滿地開了口,“陸少,你這可就不對了,你也不能白白睡了新月吧,這事兒,你總得給紀家一個交代?!?p> “給紀家一個交代?”陸星帆語帶譏諷,“裴新月什么時候改姓紀了?什么時候裴家的人,都敢以紀家人自居了?”
紀柔正要回嘴,瞥到紀淮冷漠地眼神,瞬間訕訕地閉了嘴。
原本靠在紀淮身上已經(jīng)半醉的林司喬,看到這個場面,酒都瞬間醒了兩分。
裴新月是怎么跟陸星帆睡到一起去的?
不知怎么,腦子里突然浮現(xiàn)起了裴禹辰之前將她手里的酒杯抽走的畫面。
她之前就已經(jīng)覺得很奇怪了,為什么裴禹辰好端端地阻止她喝酒,還拿走了酒杯。
帶著迷醉的眸子微微一瞇,聲音慵懶,“姑姑之前想算計的,是我?”
乍一聽到這話,紀柔心里一驚。
隨即又冷靜了下來。
只要她不承認,別人也沒有證據(jù),那就拿她沒有辦法。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奔o柔晃著頭說道。
可下一秒,卻讓她腿軟得差點跪下來。
“姑姑可還知道,這里是誰家?可還記得,這里是誰做主?”
紀柔心頭一跳,雖然她怕被人發(fā)現(xiàn),是自己親自動的手,但是今晚人多眼雜,要是真的被誰看到,那……后果確實不堪設(shè)想。
她此刻突然有些后悔沒有聽兒子的話了。
“之前一直念你是長輩,你幾次三番的言語挑釁,并不放在心上。如今卻做出如此下流的勾當,看來我紀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p> 紀淮的怒氣不停地向外翻滾,整個人已經(jīng)臨界暴怒的邊緣。
這是他最見不得的手段。
因為他當年就是被這樣的手段設(shè)計,才有了跟方歲然和林司喬三人之間的恩恩怨怨。
若不是當年……若不是當年……
想到這里,他的怒氣突然又斂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形的悲涼。
“新年之前,姑姑就請回老家吧?!?p> 一聽到這話,紀柔立刻不干了。
“憑什么讓我回去?要不是那個……”
要不是那個方歲然提醒我……
話還未出口,便被脆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