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黑色西裝,長身玉立。每走一步,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懾之力。
眾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聚焦在男人身上,紛紛竊竊私語。
“紀總?cè)绱烁哒{(diào)地來參加何小姐的生日宴,看來那個傳言是真的?!?p> “紀總很少參加這種宴會的,尤其是紀太太失蹤以后。今天能給面前來,就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了?!?p> “看來以后何家要更上一層樓了。”
周圍的議論聲一字不差地落入陸星帆的耳朵里。
今天這可真是沒白來,撿到大瓜了。
他不住地往林司喬所在的方向瞟去,卻發(fā)現(xiàn)林司喬坐在角落里昏昏欲睡。
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何晚詩站在臺上,向迎著他走來的男人看過去,心里也是抑制不住地激動。
不枉他在臺上拖了這么久的時間。
本來致辭可以早一點結(jié)束的,但是管家告訴她紀總的車已經(jīng)快到了,她才故意拖到這個時候,制造了這樣一幕。
盡管是巧合,她此刻還是心如鼓擂。
紀總實在是太有魅力了,可以把人無限吸引到他身上去。
紀淮端正的邁著步子向著何晚詩的方向走去,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走到何晚詩面前說點什么的時候,他卻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向著何世忠的方向走了過去。
“令千金生日,為表恭賀,禮物已經(jīng)讓聶凡送到您的辦公室。”
態(tài)度客氣疏離,絲毫看不出兩家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
說完,紀淮向著眾人禮貌點頭,便讓到一邊。
從始至終,看都沒有看何晚詩一眼。
何晚詩的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
從小父母就跟她說,讓她長大了嫁給紀淮??烧l知道中途殺出來一個林司喬。
四年前,何家和紀家的關(guān)系愈走愈近。父親花了很大的功夫做鋪墊,本以為就可以讓紀淮離婚娶她的時候,卻在泰勒夫婦的宴會上狠狠被打了臉。
那次的事情讓她在江城丟盡了臉面。
在何家都以為嫁進紀家無望的時候,林司喬卻失蹤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何家大喜過望。何晚詩也重新為嫁給紀淮做足了準備。
這四年間,眼見紀淮跟何家的關(guān)系回暖,她一定不能前功盡棄。
又說了幾句之后,何晚詩趕忙下臺,拿著兩杯酒趕到紀淮的身邊:“紀總,感謝您百忙之中還能來給我過生日?!?p> 說著,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紀淮。
紀淮用眼角瞥了一眼何晚詩手中的酒杯:“開車?!?p> 何晚詩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剛好有服務(wù)生經(jīng)過,何晚詩將兩杯酒都放到了服務(wù)生的托盤上,“紀總,不知道等會您可不可以陪我跳今晚的第一支舞?!?p> “沒……”
“來都來了,怎么就沒空了?!标懶欠朴频刈哌^來,打斷了紀淮的話。
紀淮蹙著眉看向他,眼中滿是警告。
“阿淮,你沒聽說過嗎?天大地大,壽星最大。人家何小姐今天好歹是壽星,邀請你跳一支舞而已,不過分吧?”
“不過分。”
紀淮的一句話,差點讓何晚詩笑出聲來。
她就說,最近紀總對何家態(tài)度十分溫和。父親何世忠?guī)еゼo家拜訪的時候,紀總的態(tài)度也不算冷淡。
紀總對她果然還是感興趣的。畢竟在上流的圈子里面,像她這種才貌雙全的高質(zhì)量白富美,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紀淮接下來的一句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但沒必要?!?p> 本來是想等等陸星帆,他今天一定會帶著姜可昕過來,紀淮想再問問那天的事情。
被陸星帆這么一鬧,他也懶得再問了,他自己也不是不能查。
紀淮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卻被何晚詩一把拉住。
不少人的目光紛紛向這邊投過來,但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
一時間,各種眼風在宴會廳飛來舞去,好不熱鬧。
陸星帆向之前林司喬所在的方向望過去,發(fā)現(xiàn)她只是好奇地跟著眾人看了一眼。但只一眼,便覺得無趣地轉(zhuǎn)過頭去了。
他現(xiàn)在真是打心底里可憐紀淮。
找了四年的人就在眼前不說,好像還對他興趣全無了。
這可真是一出好戲。
紀淮驀地被拉住,立刻不悅地皺起眉,眼底已彌漫著危險的怒氣。
注意到周圍的目光,何晚詩硬著頭皮沒撒手,反而向前兩步湊近了紀淮。
紀淮剛要后退,便聽到了何晚詩的聲音:“我有紀太太的消息?!?p> 紀淮剛要邁出去的腿猛然僵在原地。
他回頭看向何晚詩,眼里滿是質(zhì)疑和打量。
就在何晚詩快要承受不住這種威壓的時候,紀淮才開了口:“何小姐,你應(yīng)該知道騙我的下場。”
何晚詩故作鎮(zhèn)定:“當然,紀總。如果不是真的有紀太太的消息,我也不會貿(mào)然開口。”
“什么條件?”
這么重要的消息,以何家人的做派,是不可能不用來跟他交換好處的。
尤其是何晚詩。
“紀總不妨跟我到樓上休息室一敘?!?p> 不論何晚詩到底有什么樣的目的,紀淮都必須去一趟。因為不管怎么樣,他都不能錯失得到林司喬消息的機會。
紀淮跟在何晚詩身后離開,整個宴會廳像是炸了鍋一樣。
他們沒有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但是這二人一前一后地向樓上休息室走去,無論如何也沒法不讓人多想。
倒是沒想到,何小姐竟有如此本事。
陸星帆再朝林司喬那邊看過去時,已經(jīng)空空蕩蕩不見人影了。
有紀太太的消息?
他現(xiàn)在倒是很想看看,何晚詩這個彌天大謊,究竟要如何圓上。
另一邊,林司喬其實并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
她只是看到了一個熟人,便提前離開了宴會廳而已。
她跟著那人一路七彎八拐,但他也只是在銀棠繞圈。
繞了幾圈之后,便又往二樓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最后停在休息室的走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司喬靠在緊急出口的樓梯間觀察了一會,見他半晌都沒有下一步動作。過了一會,在他準備坐電梯下樓時才現(xiàn)了身。
“好久不見啊,趙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