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為何你找了四年都沒找到她?還有,孩子為什么會姓蘇?”紀云霆有些憂心地問道。
紀淮在沙發(fā)上坐定,答道:“她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當(dāng)初有人幫她出了國,掩蓋了蹤跡。想必是為了躲過我的尋找,才改名換姓用了一個新的身份。
這些事情她不想多說,我也就沒有多問。”
紀云霆點了點頭:“你們之間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處理。京城那邊怎么樣了?”
這幾年,紀家在紀淮的帶領(lǐng)下發(fā)展的勢頭越來越猛。前兩年開始,就已經(jīng)著手向京城擴張。
“進展還算順利。”
“嗯,跟葉家那邊怎么樣了?”
紀淮沉吟了一下才道:“跟葉家的合作不是很好推進。葉家現(xiàn)在是大公子葉文昭當(dāng)家,這個人不是很好接觸。”
“葉家是京城的世家大族,為人做事謹慎小心也是很正常的。擴展疆土這種事本身也急不得,也不用太過著急。國外那邊有新動向嗎?”
紀淮搖了搖頭:“最近沒有什么新動向?!?p> 父子倆的對話沒有持續(xù)太久,紀淮擔(dān)心蘇不晚在紀家不習(xí)慣,便去臥室看了看,沒想到小家伙已經(jīng)安然入睡了。
孟文妤守在旁邊,慈愛要從臉上溢出來了。
紀淮沒有打擾祖孫倆,安靜的退了出去。
在老宅玩了一天,到了晚上紀淮才帶著蘇不晚回了家。
回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林司喬還沒回來。
他記得林司喬之前提過一句,現(xiàn)在在江城,她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和社交。所有的時間基本都用在林氏和晚晚身上。
這么晚沒回來,想必是在林氏加班。
紀淮將蘇不晚交給周嬸和李嬸,驅(qū)車去了林氏。
“江言,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當(dāng)年的事情實在影響太大,而且如果不查個清楚的話,我的心里始終覺得過意不去?!?p>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紀淮便聽到了林司喬的這句話。
他的腳步立刻頓住。
江言輕笑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這么說。你上次讓翟米查的事情,她應(yīng)該也無從下手。所以托了人幫你查了一下?!?p> 說著,江言將手里的資料往前推了推。
林司喬拿起來看了一眼,欣喜道:“還得是你江言。等這件事過后,我請你吃飯。就去之前我一直說想去的那家吧?!?p> 門外,紀淮的目光黯淡下來。
確實,還得是江言。
他們之間,有年少時的情誼,有江言十年的追隨,還有在國外四年的陪伴。
他始終比不得江言。
想到這里,紀淮自嘲地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了林氏。
江言也沒有久留,將資料給了林司喬,兩人聊了些有的沒的,便也離開了。
林司喬打開資料看了看。
當(dāng)年萬景花園出事的那段時間前后,羅建中和羅家確實沒有什么經(jīng)濟上的問題。
第二天,林司喬便再次出現(xiàn)在了羅家門口。
今天羅成不在家,只有董曼華一個人。
見是林司喬,她準備立刻關(guān)上門,卻被林司喬的一句話攔住了。
“我知道你為什么不想讓我查下去了?!?p> 董曼華關(guān)門的動作立刻頓住。
她沉默了很久,才認了命一般地再次將門打開,便回身進了屋,坐在了那張小方桌的旁邊。
林司喬走進去,關(guān)上門,自己拿了個凳子坐下。
她也沒有著急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
最后,還是董曼華先頂不住開了口:“林小姐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林司喬這才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推過去,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查了四年前羅家的債務(wù)和經(jīng)濟情況。
羅家確實沒有什么問題。
就連房子和車的貸款也已經(jīng)都還清了。
羅建中這些年來兢兢業(yè)業(yè),也算是打下了很厚實的經(jīng)濟基礎(chǔ)。
要說是為了錢去做這種泯滅天良的事情,確實不合情理?!?p> 董曼華沒有動,也沒有看那份資料,只是坐在那,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林司喬說話。
林司喬也無所謂,繼續(xù)道:“只是羅家雖然沒有問題,不代表董家也沒有?!?p> 這句話說完,董曼華的身子猛然一僵。
她抬起頭看向林司喬,眼中帶著一抹驚恐。
“林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這種話可不能亂說?!?p> “是事實還是我信口胡謅,我想羅夫人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林司喬朝著資料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資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羅夫人不妨打開看看?!?p> 董曼華“騰”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語氣十分激動,帶著絲顫抖:“你們有錢人憑什么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們憑什么查我董家!這是我們家的事情,我要告你侵權(quán)!”
林司喬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向董曼華。
董曼華氣得渾身顫抖。良久,她才慢慢平靜下來,頹然地坐在凳子上。
她自知無法跟林司喬抗衡。
見董曼華平靜下來,林司喬才開了口:“你有一個弟弟,叫董義杰,對不對?”
董曼華的雙手握成拳,雙唇緊抿,沒有說話。
董曼華的弟弟花錢無度,經(jīng)常債臺高筑。而且仗著姐夫有錢,經(jīng)常像董曼華索要錢財。
房子,車,錢。
這些東西都沒少要。
董曼華的父母對她弟弟的這種做法也是默許的,甚至還幫著他要錢。
那些年,董曼華明里暗里往娘家貼補了不少。
羅建中對這種情況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知,只是沒有挑明而已。
“林小姐想說什么,不妨直說?!?p> 聞言,林司喬挑了挑眉,“羅夫人想通了?”
“呵?!倍A自嘲地笑了笑,“想沒想通又如何?如果我說沒想通,林小姐就可以放過我嗎?”
“羅夫人。”林司喬的聲音沉了下來,“不放過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這么多年以來,羅建中承受了多少,羅家承受了多少,羅成承受了多少?
你們擠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小房子里,也有人嘆息心疼過?
可董家呢?
他們付出了什么?
你確定還要一直這樣隱瞞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