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宿舍
褚連在路上給她們看的地圖嗎?
楚相蘊一時有些無言,不知道褚連到底花了多少錢……
“地圖可以掃描進手環(huán)變成電子版,這樣更方便攜帶。”游凈好心提醒道。
“畢竟凌霄府是真的很大啊?!眴烫J感嘆,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楚相蘊慎重地點頭,她還記得竹清之前的吐槽,據(jù)說凌霄府每年都有人迷路,所以她一定要隨身攜帶好地圖。
楚相蘊一邊想著一邊將地圖仔細疊好放進了背包側(cè)袋。
“不過如果真的迷路也不用擔(dān)心?!?p> “只要抬頭看,就能看見我們凌霄府門口最顯眼的地標——服常樹了。”
“順著那個方向走,你至少能回到出生點?!?p> 服常樹……原來三頭人的名字就是那棵樹的名字嗎?
只是一想到那棵樹,楚相蘊就忍不住想起那句突然出現(xiàn)在她腦內(nèi)的那句話。
什么叫逃離?
她的命運……又是什么?
只要一想到這個詞,她似乎就覺得頭痛欲裂,臉色也微微發(fā)白,她用手指按住了太陽穴。
游凈立即注意到了她的不適,有些擔(dān)憂地看她,“怎么了?不舒服嗎?”
喬蘆也是皺眉,想起楚相蘊今天爬了一天的山,又是最后一個到的,怕是走了不少的路,于是說道。
“重要的事也就這些,學(xué)妹你早點休息吧?!?p> “明天你會有一天的時間任意探索這所學(xué)校,如果有任何問題也可以隨時加我們名片上的手環(huán)聯(lián)系碼來詢問。”
“當然如果是我們的客戶,會得到更為優(yōu)質(zhì)的服務(wù)哦?!?p> 喬蘆最后眨眨眼,話語雖然有些勢利但并不討人厭,畢竟他們是確確實實等楚相蘊等到了深夜,盡心盡到了介紹的職責(zé)。
楚相蘊點點頭,聲音都變得飄忽起來,“謝謝學(xué)姐學(xué)長,我先上樓了?!?p> 二人看著她有些虛浮的腳步,不由擔(dān)心,這學(xué)妹還能爬上樓梯嗎?
游凈甚至開始思考要不要自己好人干脆做到底,帶著她上樓算了。
雖然他們本來是為了打廣告才自告奮勇接下了引導(dǎo)新生的任務(wù),不過這一晚上下來,這些青澀的新生卻讓人有些想起了剛進校園的他們自己。于是他們便又有些感同身受,想要再多幫幫他們。
不過顯然他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楚相蘊從小到大爬樹的時間說不定比她走路的時間還要多,這樣的坡度對她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在二人有些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楚相蘊就用她那輕飄飄的步伐如履平地般走了上去。
游凈突然將目光轉(zhuǎn)向楚相蘊走過的地面,突然開口。
“你剛才注意到了嗎?”
“什么?”喬蘆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停下,疑惑問道。
“她剛才走路幾乎沒有留下痕跡。”
喬蘆好像沒有聽清一般,重復(fù)了一句,“什么?”
游凈卻知道他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東院宿舍的地面材質(zhì)極為特殊,想要做到在上面不留痕跡不僅需要腳步極為輕盈,而且需要控制自身無意識散發(fā)的靈力。而這點,在凌霄府高年生中也很少有人能夠做到。
“我開始后悔沒有強拉著她加我們的手環(huán)聯(lián)系方式了?!庇蝺魢@氣,走出了東院一年生的宿舍樓。
喬蘆在原地呆愣片刻才追了上去。
“等等,她叫什么名字來著?”
……
楚相蘊上樓之后抬頭一看,大多房間門上都已經(jīng)掛上了使用者的姓名,她不甚在意地隨意看了看,便徑直選了距離樓梯最近的那間空置的宿舍。
或許是因為擔(dān)心靠近樓梯會太過吵鬧的緣故,這個宿舍被留到了最后。但楚相蘊并不在意這些,她現(xiàn)在只想趕快躺在柔軟的床上。
打開門后的燈,入目而來的是明亮干凈的臥室,與公共休息室相同的青色主色調(diào),不過都只有床與桌椅等最基礎(chǔ)的生活設(shè)施,看上去顯得有些空曠。
進門右側(cè)有一個小房間,應(yīng)該是衛(wèi)生間。
楚相蘊拖著疲憊的腳步在地毯上前行,感覺自己的鞋底都被磨平了,能感受到腳下軟乎的觸感,像是踩在了云端之上,只要就地躺下便能立馬睡著。
顧及背包里的啾啾,楚相蘊還是一步步走到床邊的沙發(fā)椅旁,將背包輕輕放在上面,之后全靠自己的意志做到洗漱打理,至于躺到床上后的事情她已經(jīng)沒有一點印象了。
萬籟俱寂的深夜,凌霄府這一屆的新生大多都已進入了他們在這所學(xué)校的第一夜美夢,只除了……一個人。
“覃老師,你不用一直跟著我的,我一個人可以的?!?p> 說話的少年背了個看起來極沉重的包,抬眼看去甚至?xí)X得包比人還要更大一些,更別提那重量已經(jīng)把少年壓地彎了腰。
再看那少年腰間竟然還掛了一柄重劍,不知是因為負擔(dān)太過還是武器沒有系掛好的緣故,那劍尖還時不時的往下掉,偶爾發(fā)出刺耳的拖地聲。
少年一手要托著自己的行李,一手還要時不時顛一下自己的劍,看起來十分辛苦。但令人意外的是,他說話的氣息竟沒有一絲不穩(wěn),呼吸綿長安定。
他所稱呼的覃老師則是個看上去極為俊美的青年,身著紅衣儀表堂堂,此時正不疾不徐地走在少年的身后,仿佛看不見他抓不住行李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我當然也不想跟著你。”覃鳳臺的語氣并不是很好,甚至帶了股怨氣,“但如果沒有我,你連校門口恐怕都進不去。”
“如果不是因為你住的地方太遠,連直通凌霄府的飛機都沒有,還要我去接你,我們至于這么晚都沒進學(xué)校嗎?”
說罷他又不滿地看一眼少年沉重的背包,“芒芒,我都說了凌霄府的宿舍什么都有,你又偏要帶這么多東西,現(xiàn)在這情況我是不會幫你的?!?p> 少年好脾氣地聽著對方嘮嘮叨叨的抱怨,重復(fù)自己在路上說了十幾遍的道歉。
“對不起覃老師,給你添麻煩了。”
“我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這都是村里的大家給的心意,我不好不拿的。”
聽他這么答話,覃鳳臺又覺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心中嘆息,又想起自己初遇這個少年時的情景,也不忍再對他多加苛責(zé)。
“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不過我現(xiàn)在看著你就有些來氣是真的。
覃鳳臺最終還是用腳輕輕踢了下面前少年的小腿,接著一展衣袖,化作流光遠去,空氣中只留下了他的話語。
“我在山頂?shù)饶?,天亮前我還沒看見你的話,你就給我下去重新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