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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她成了將軍的白月光

第十三章 陷害

  幾個郎君見她無性命之憂,簡單地寬慰了幾句。隨后轉(zhuǎn)過頭紛紛殷勤安慰呆愣在一側(cè)的蕭秀清,要在鎮(zhèn)國公府的九娘子面前刷刷存在感,其實才是他們的根本打算。

  姚蘊(yùn)在心底譏笑了一番,淡定地退了幾步,抬眸瞧見不遠(yuǎn)處的一位郎君也皺著眉頭盯著九娘這邊,可是卻沒有再往前一步。此人正是蕭秀清的心儀之人李琸。

  姚蘊(yùn)猛地呆怔在原地,死死地盯著他!

  不!不是!

  是盯著他的身后之人!

  原本明麗有神的一雙棕色清眸頓時紅腫濕澤,眼前模糊一片。她的右手微微發(fā)顫,緊緊剮蹭著左手掌心,就連劃破了皮、滲出了血也未曾察覺。

  她深深愛慕眷念卻不告而別的先生,此時就活生生地站在李竑身后。他穿著一身素色白衣長袍,白冠傲然如玉樹,明眸燦耀若星辰,依舊是三年前皎若明月、皓如星辰的正已先生。

  她微微抬起腳,艱難地挪到他身前,壓抑著滿腔的忐忑與期待,低聲道:“先、先生......”

  李端回望著她,目光流轉(zhuǎn),如星辰般耀眼的明眸里蘊(yùn)含著千萬種難于明說的情緒,似不安又似安心,似欣慰又似煎熬。他漠然道:“娘子你認(rèn)錯人了。”

  “七郎,阿耶正在尋你,快走吧!”

  “好、好的,四哥。”李琸不明所以地多看了幾眼四哥,只覺得古怪得很,阿耶怎么會在此時尋他呢。他懵懵懂懂地?fù)狭藫夏X袋瓜子,還是老實跟著他離開了。

  耳垂的刺痛再次涌上心頭,鉆心穿骨,疼得她如墜冰窟,疼得她終于回神過來,她輕輕抹了抹眼角委屈的淚水,匆忙護(hù)著九娘回了院子。

  姚蘊(yùn)簡單包扎過耳垂的傷口,故作嬌弱可憐的模樣,引著蕭秀清說出她想要知道的消息。

  “九娘,你可當(dāng)真想要嫁給李家七郎?我可以幫你,不過我得先知道李家......”姚蘊(yùn)一臉真誠地問道。

  蕭秀清依舊有些驚魂未定,聽到她提到李琸,終于回過神來與她細(xì)細(xì)說來。

  她與先生同吃同住了十年,到如今才終于知道正已先生的大名。李端,李端,是當(dāng)今兵部尚書李虞仲的第四子,人稱長安明月李四郎。雖然他早已年過三十有余,可惜至今仍未娶妻,是長安娘子們心目中唯一的明月夫君。

  十年前,李端不知為何突然問道修仙,從此不知所蹤。三年前又突然回了長安,圣人很是器重他,如今已經(jīng)官至禮部左侍郎的位置。

  李端回到了屋子里頭,勃然大怒道:“怎么回事?她為何還會出現(xiàn)在此處?”

  李淳心驚膽戰(zhàn)地匍匐在地,發(fā)著抖哆嗦道:“回主公的話,屬下反復(fù)確認(rèn)過,禮部的名單的確已經(jīng)沒有姚娘子的名字,姚娘子是、是被蕭家九娘偷偷帶進(jìn)來的。”

  “把那膽大妄為的射箭之人找出來!”李端注視著遠(yuǎn)處,目光陰鷙幽深,寒若冰錐,誓要把人千刀萬剮才解氣。

  此時在西邊的另一處院子里,也有兩位娘子驚慌失措、驚悸不安。

  宋國公府的十娘子白慕青緊緊地拽著身旁娘子的衣袖,惶恐道:“七娘,你說、說她有沒有看到是、是我射傷了她?”

  蕭秀盈體貼地輕撫她發(fā)顫的手,眉頭微蹙,滿眼皆是焦急擔(dān)心她的真切模樣。

  然而她的擔(dān)擾和體貼卻不達(dá)眼底,心底很是嫌棄這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蠢貨白娘子。她很是惋惜,只恨姚蘊(yùn)當(dāng)時微微偏了頭,那把利箭若是能夠直接毀了她的那張白皙臉蛋該多好。

  “可是、可是當(dāng)時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小心摔倒松手了,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當(dāng)時是蕭秀盈故意在背后用力推她,使她手滑松了弓箭。不過真正射傷姚蘊(yùn)之人,卻是她暗地里另外安排在近處的人手。

  她假惺惺地故作擔(dān)憂道:“十娘,當(dāng)時山林里人很多,場面如此混亂,應(yīng)該是無人看到的,你且先放寬心?!?p>  蕭秀盈寬慰了她幾句,很快便尋了借口回到了瀟湘院的屋子。見到貼身丫鬟茯苓笑吟吟地迎著她,她便知此事已成,幸好她還留有二手。明晚的簪花宴,必能看上一場好戲。

  姚蘊(yùn)再次進(jìn)屋之時,便看見屋子里滿地狼藉,九娘的兩個貼身丫鬟茴香和沉香正在翻箱倒柜,焦頭爛耳。

  “茴香姐姐,你那邊有嗎?”沉香焦急問道。

  茴香眉眼緊蹙地?fù)u了搖頭,只怕是要大難臨頭了。

  “你們二人在尋什么呀?”姚蘊(yùn)不解問道。

  茴香哭喪著臉,都快要哭出來了,啞聲道:“姚娘子,不好了,九娘子的簪花盒子不見了?!?p>  姚蘊(yùn)目光一沉,冷靜問道:“是何時不見的?”

  “用過晚膳后,九娘子說要試一試制作簪花,女婢便來取簪花盒子,可是就是不見了。下午的時候女婢明明還看見的?!?p>  姚蘊(yùn)覺得此事頗為蹊蹺。她回了自己屋,細(xì)細(xì)觀察屋中的陳設(shè),一物一件,果然不出她所料,床頭下方的柜子微微打開著,似被人打開過的痕跡。

  她輕輕拉開柜門,一個熟悉的簪花盒子赫然躺在木柜子里。可是盒子里的彩紙、金絲和萱草早已被撕破揉碎,滿是污跡,殘破不堪,定然是用不上了。

  “咚”的一聲巨響,廂房木門被猛地踹開,是沈朝蕓怒氣騰騰地沖了進(jìn)來。

  她一眼瞧見柜子里的簪花盒子,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姚娘子,原來真的是你。你不僅偷了九娘的簪花盒子,還蓄意毀了它,你到底欲意何為?好狠的心呀,來人......”

  姚蘊(yùn)淡然自若地抬眸與她對視,無畏道:“大娘子且慢。其一,今日小女一直與九娘待在一起,方才才回了屋子,又怎么有時間能夠毀壞簪花盒子。其二,若是小女當(dāng)真做了如此齷齪之事,又怎么會蠢到明目張膽地將簪花盒子放在自己的屋子里惹人懷疑呢!此事必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大娘子您一向聰慧果敢,還請大娘子明察秋毫。”

  沈朝蕓尷尬地輕咳幾聲,其實覃媽媽方才已經(jīng)提點過她,此事的嫌疑的確是完完全全指向了姚蘊(yùn),甚是古怪。可是簪花盒子被蓄意毀壞是大不敬之大罪,定是要推一個人來承擔(dān)責(zé)罰的,最合適的背鍋人選就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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