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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她成了將軍的白月光

第六十四章 惱怒

  “姚娘子,這金滿城不比帝都長安,沒有什么正規(guī)聽戲說書的茶館,只能請姚娘子稍微將就于此了?!?p>  “崔郎君客氣了。小女聽聞這紫陽毛尖是庭州的特產(chǎn),只取帶有白茸茸毫毛的細嫩茶尖來制茶煎茶,茶葉條形緊結勻稱,外形碧綠油潤,是一等一的好茶?!?p>  “沒想到姚娘子對茶還頗有了解。不過這里是個小茶攤,自然是比不上長安的頂級茶水的?!?p>  交談之際,茶攤主已經(jīng)端來了兩小壺熱騰騰的清茶,一同端來的還有形形色色的裝滿茶湯配料的小茶碟。有鹽、糖、蔥、姜、花椒、大棗、桂皮、橘子皮、薄荷葉等各式料物,香氣撲鼻,均可按照自己的口味喜好添加到茶湯里頭。

  薛淮未曾多想,直接埋頭夾取了些許碎姜、桂皮和薄荷葉等喜愛之物到茶湯里頭。他利落地攪渾茶湯,猛地灌了一大口,熱熱辣辣的,煞是舒心暢快。

  然而姚蘊和那位崔郎君卻似極有默契一般,同時端起茶碗,先是直接淺嘗了一口清茶。兩人無意間相對而視,不禁齊齊淺笑出聲。

  “原來姚娘子也喜愛先飲上這樣一口清茶。”

  “原來九郎也是如此。清茶質樸無雜質,更能品出茶底的鮮和清。”

  沖泡出來的茶湯清澈晶瑩,清香順滑的淡淡氣味沁人肺腑,她小口啜飲,還能感到清淡之中有一種甘香柔美。

  “這紫陽毛尖果真是清冽沁人的好茶,就連這小小茶攤里的茶水也甚是可口。九郎,小女就單刀直入了,不知九郎要詢問何事?”

  “姚娘子,是這樣子的,在下近日在讀《尚書》中提到了田糧鹽鐵之稅法,也覺得北庭地區(qū)的鹽價實在是高得離譜。如此一來,窮苦百姓只會越發(fā)羸弱無力,若是再想盡辦法南遷,這北地人煙只會越加稀少,長久以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不知姚娘子可有什么見解?”

  “九郎,庭州臨近伊州,其實不缺鹽田鹽地,路程運輸亦不是難事,可是為何此地鹽價一直高居不下呢?”

  “為何?”崔長霖目光一沉。

  “庸官亂政胡為,缺乏主事之人。北庭遠在大周的西北角落,山高皇帝遠,府衙里的官員們怠政散漫、荒誕行事,因此這鹽價還仍然是十年前的暴漲鹽價。若是要變,必須還得從根源上去做改變?!?p>  姚蘊慢悠悠地說完了話,復又低下頭去飲茶。

  男人滿眼皆是欽佩贊許,一個娘子竟然有如此眼界和高度,實在是難得難得!可是她說給他聽的這番話,似乎不像是說給一個尋常讀書人聽的!

  “聽君一席話,在下豁然開朗。多謝姚娘子?!贝蘩删Ь吹爻欢Y,心中已有想法。

  姚蘊低著頭咕嚕咕嚕地就飲完了一整碗茶湯。

  待她再次抬眸時,突然笑盈盈地望著他:“不知崔九郎可有聽說過江南道通州刺史柳宴的名諱?請九郎自行去尋找答案吧!”

  崔郎君呆愣愣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猛拍自己的腦袋瓜子,他竟然忘記詢問小娘子的住處,不知日后是否還有機會再次相見。

  姚蘊曾經(jīng)幫鏢局私下繪制過大周的大運河輿圖和漕運路線圖,偶然間在運送鹽貨的文書中看到過通州刺史柳宴的大名。于催九郎而言,也許會大有用處。

  一行人繼續(xù)兜兜轉轉了整個金滿城,直至天色暗淡下來,才慢悠悠地回到了北庭都護府。

  甫一進家門,姚蘊便瞧見守在門口的管家陳叔目光急切期盼,看到她回來仿佛就像是抱住了天大的救命稻草。

  “姚娘子,你可算是回來了?!?p>  “陳叔怎么了?府中發(fā)生了何事?”姚蘊解了帷帽,神色迷茫地望著他。

  陳叔抿了抿唇,側過身低聲道:“姚娘子,那念念姑娘來尋了小人很多次,都問道今夜是否需要她去都護跟前侍寢,小人沒法做主,還得請姚娘子您做主呢!”

  “她來尋了羅叔你多少次?”

  “回姚娘子的話,從晌午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來了不下四次了。”

  “好了,若是她還來尋你,你便讓她來尋我好了?!?p>  她笑吟吟地說完了話,徑直轉身回了拂云院。她換了一身衣衫,親自前往青松院。

  青松院。

  蕭二瞧見一道清麗身影悠然前來,目光一亮,大松了口氣。

  “蕭二侍衛(wèi),還請麻煩你通傳一聲,妾身有事尋都護?!?p>  “都護,姚娘子回來了。”

  蕭二面朝里頭大聲稟告,可惜里頭卻一點聲響兒都沒有。他抿著唇朝她皺了皺眉,雙手在胸前微微比劃了一個“不”字,還不忘眼神示意她。

  姚蘊挑了挑細如彎月的小俏眉,盈盈一笑,眼神回復他莫要擔心。

  “都護,妾身擔心你呢,妾身就進來了!”

  姚蘊瞧見他正斜倚在窗邊的胡榻上翻閱著兵書,面色卻有些愁如烏云、冷若冰霜。

  她瞇了瞇眼,心道不應該呀,昨夜如此折騰行樂,今日他不應該更是神清氣爽、舒心暢快嘛!她在心底竊喜,難道說是昨夜縱欲過度了,真是活該!

  “都護,妾身回來了。妾身今早來呢其實是想問您,那思思姑娘她......”

  “今日逛得可開心?”

  蕭承毓幽幽打斷了話頭,陰沉著臉抬眸看她。

  “都護,這金滿城比我想得要繁華得多,而且呀我還遇到個有趣的郎君,我瞧著他身份不一般,都護你可知庭州如今的鹽價漲得可厲害了......”

  蕭承毓見她談笑自若地說著今日的種種趣聞,意氣風發(fā)、眉飛色舞,似乎完全不被昨夜的傳聞和今早的痛罵所影響。

  他心底莫名堵得更慌了,那堵鐵墻似再被焊上了好幾把繁雜枷鎖,令人無法掙脫。

  “過來!”是他在冷聲下令。

  姚蘊撮了撮玉唇,不情愿地挪著小步湊到他身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都護,又怎么——呀——”

  男人伸出壯臂一把嵌住她的婀娜細腰,天旋地轉之間,她已被男人粗魯?shù)貕涸诹松硐拢?p>  這胡榻底板堅硬,竹席涼薄,翻身之時磕得她后肩胛骨和后臀微微吃痛。她不禁蹙了蹙眉眼,這男人是有什么變態(tài)毛病嗎?老是突然來這一出,難道今日還欲求不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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