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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她成了將軍的白月光

第八十五章 春雨舊憶5

  “二位郎君,此時感覺如何呀?”

  兩人陰鷙發(fā)狠地瞪著她,心底悔恨不已,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娘子玩弄于鼓掌之間。

  “這茶壺里的茶水雖然單獨服用的無毒,不過若是與那烏雌鳥唾液所制的線香混合在一起,便是絕佳的鎮(zhèn)定藥劑了?!?p>  蕭承毓微微松了口氣,捂著胸前傷口走到小娘子身前,脫口而出關(guān)心道:“小娘子可有受傷?”

  姚蘊輕輕搖頭:“我無事。”

  他撿起被拍落在地、歪歪扭扭的幃帽,用手撣了撣上面的灰塵,再親自為她重新戴上幃帽。

  她身形一顫,正要往后閃躲,卻是被身前的男人猛地扣住了肩膀。

  “莫要亂動,馬上就系好了?!?p>  她呆愣在原地不敢隨意亂動,不禁舔了舔干澀玉唇。男人的粗糙手指輕柔劃過她的冰涼下顎,口中呼出的熱氣時不時噴灑在她微涼的玉頸前,如輕鴻羽毛略過心間,劃得她心底狂顫。

  “多、多謝郎君。郎君到底得罪了何人?他們二人可是來殺你的?”

  蕭承毓不置可否地微微頷首,往前邁步,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二人。

  地上二人更是氣得急急喘氣,眼眸子咕嚕咕嚕地瘋狂打轉(zhuǎn),似乎都將滿腹怒氣噴射在自己的白球眼珠子上了。

  “他們二人的確是來追殺在下的,不知小娘子會如何處置這二人?”

  姚蘊見他沒有反駁,被遮住的棕色麗眸中多了幾分探究與不解。

  她清了清嗓子,堅定朗聲問道:“他們二人為何會一直追殺郎君你?”

  蕭承毓早已準(zhǔn)備好一套說辭,侃侃而談自信道:“小娘子有所不知,在下本是瓜州武將之子,他們二人是來尋我打聽軍中秘事的......”

  姚蘊心底透徹,揮了揮手,無奈地嘆了口氣。

  “郎君不必編造故事來糊弄我了。我既然能讓他們二人不知不覺服下毒藥,自然也有法子對付郎君你。”

  蕭承毓一怔,微微抬眸盯著身前的娘子,幽黑深眸澄亮如鉅。

  “娘子此話是何意?”

  “郎君不必焦心,郎君若是想要害我早就動手了。我雖是鄉(xiāng)野女子,但是眼睛卻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這二人雖是一身漢人打扮,但是面頰的顴骨較為突出,鼻梁不高,唇齒會略微向前突出。更加明顯的是他們的那雙狹長眼睛,上眼瞼褶發(fā)達(dá),眼外角一般高于眼內(nèi)角,這可是典型的北狄人容貌?!?p>  姚蘊慢悠悠地說完了話,身前郎君的幽黑雙眸已然蒙上了一層審視之意。

  “娘子好眼力,想來娘子也不僅僅只是這單純樸素的鄉(xiāng)野娘子?!?p>  姚蘊莞爾一笑,朝他拱手行了個虛禮:“承讓承讓。郎君身姿矯健動如脫兔,手上的佩劍亦是價值不菲,定然也不會是尋常的武將之子了?!?p>  “不知娘子會如何處置這二人?”蕭承毓抿了抿唇,盡量忽視掉她語氣中的試探與打量。

  “哼,北狄韃虜殘殺大周邊境子民,掠奪北地八郡,這口惡氣我是一定要出的?!?p>  姚蘊取來了前日用上的木頭擔(dān)架子,垂眸瞪著地上二人。

  “后頭的深坑里是個天然的野豬窩子,我便親自送你們過去,也讓你們好好享受舒服一番,是死是活全憑你們二人自己的本事了?!?p>  身側(cè)的男人一愣,很是意外她的做法。

  “你要殺了他們二人?”

  “其一,他們是北狄人,就是大周的敵人,若能殺了他們,小女我也算是為大周,不,自然是為戰(zhàn)場前線上的蕭家軍分憂了。其二,他們方才是如何輕視侮辱我的,你都聽得一清二楚,有仇不報非君子。你若是不想幫我就莫要擋道?!?p>  若是說方才她揭穿他撒謊只是意外,如今她甚至還提及到蕭家軍,語氣中還多了幾分敬佩,猶如巨槌撞鐘如雷貫耳,震得他久久難以釋懷。

  不曾想這深山里頭的小娘子還有如此凌云壯志和開闊眼界。

  不過出于私心,為了他自己的行蹤和安全,這兩人也斷然是不能留下活口的。

  他爽朗大笑道:“小娘子好氣魄,在下佩服,這個忙在下幫定了!”

  兩人一同合作拖起極其沉重的木頭擔(dān)架,往東側(cè)深山里頭走去。

  才走了半刻鐘,恍惚之間就聽到某個方向傳來轟轟隆隆的動物嘶鳴,是十幾只野豬在轟轟嚎叫、嗷嗷待哺。

  姚蘊放下了擔(dān)架,笑盈盈地望著地上二人,仿佛只是在輕松愉悅地欣賞著一副絕美畫卷。

  “我們漢人有一句古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惹誰都好,就是不能隨便惹女人。”

  她斜著支起一側(cè)木頭架子,架子上的二人睜大了驚懼的眼眸子,就如同殘骸一般窸窸窣窣地墜入深坑之中。

  吱哩咔啦嘩嘩作響,洞口烏漆麻黑,幽深不見底,再也瞧不見任何蹤影。

  回到了小木屋后,姚蘊連忙喝下幾口新煮的熱茶,盡量忽視掉加速狂奔的心跳,抑制住發(fā)抖戰(zhàn)栗的白皙玉指。

  蕭承毓察覺出她的異常,知道她雖然看上去堅定從容,其實心底還是忐忑不安的。

  “小娘子,你要明白,今日如若不是他們死,日后被埋在那深山幽谷里的,就只能是你自己了。所以這一次,你沒有做錯?!?p>  姚蘊緊緊握著茶碗邊緣,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郎君你、你殺過人嗎?”

  “殺過,殺過很多北狄人,殺得都麻木無感了。不過他們都不是枉死,而是一命償一命。”蕭承毓毫不掩飾地脫口而出。

  姚蘊一怔,口中的苦澀酸涼漸漸消散開來。

  “我明白的,多謝郎君開導(dǎo)?!?p>  這一日夜里,春雨終于消停了,芳草清新,日頭明媚。

  兩人皆極有默契地對昨日之事避而不談。

  午后,一只白色信鴿嘰嘰喳喳地落在屋外枝頭上。

  姚蘊笑意燦然,歡欣雀躍地小跑出了屋子。

  看過信件后,她笑意愈濃,回了屋子麻利地收拾好幾樣藥材。

  “郎君,我要去山上送一趟藥材,你且先好好歇著。”

  蕭承毓瞧著她伶俐歡欣地小跑出了屋子,不過一小會兒就不見了蹤影。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人,突然覺得心里莫名空蕩蕩的。

  不過片刻,屋外突然響起了極輕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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