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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她成了將軍的白月光

一百零四 逃出生天4

  “我的耳朵、本王的耳朵......呀呀呀,流血了,來人啊,流血了......”

  他的左側(cè)耳廓被利箭戳破,不過嘛,其實只是擦破了一丁點兒皮肉罷了!

  姚蘊看他矯情造作、大驚小怪的忐忑模樣,不禁在心底翻了無數(shù)個睥睨白眼。

  “一個大男人的,就只是擦破耳垂的一點兒小傷口罷了,有必要如此哭天搶地要生要死的嗎?”

  “你、你、你這個賤婦,本王我——”

  拓跋延都的滿腔怒氣都還未發(fā)作出來,兩側(cè)屋頂上本已垂下手的弓箭手頓時齊刷刷挺立起手中弓箭,虎視眈眈、蓄勢待發(fā)地盯著屋下的敵人。

  蕭承毓對此置若罔聞,轉(zhuǎn)身取下小娘子手中的白羽弓箭并且親自包扎好,還欲要伸手來握住她的手腕,可惜面色卻依舊昏沉陰翳。

  “蘊娘可解氣了?過來——”

  姚蘊猜不透他在作何想,不露痕跡地躲開他伸過來的掌心,順勢將雙手收回到衣袖之下,淡然笑之。

  “大庭廣眾之下,都護可要謹言慎行。先前妾身的確很是怨恨,如今出了氣倒是覺得甚感無趣??旖Y束了這事端,我們二人一同歸家去吧!”

  蕭承毓一怔,原本是不爽快她回絕了自己的親昵好意,但是一聽聞“一同歸家”幾個字,心中悶氣頓時又消了一大半。

  他轉(zhuǎn)過身來,冷眼望向鐵盾后的猙獰男人,頗為不耐煩道:“三箭已落畢,拓拔王子還不走,如今是想主動送死嗎?”

  拓跋延都頻頻抬頭緊盯兩側(cè)的弓箭手,神色猶疑,身姿微傾,金邊刺繡長靴欲邁不邁,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蕭賊,你、你最好先把那屋頂?shù)墓侄汲返?,本王我自?.....”拓跋延都的語氣突轉(zhuǎn)急下,倏然像個長滿了利刺的滾地刺猬,轉(zhuǎn)眼就命前頭眾人肅然戒備,慌里慌張、進退不得。

  “蕭承毓!你、你出爾反爾、不得好死!”

  蕭承毓和姚蘊回頭望去,皆是一愣!蕭承毓看向姚蘊的目光暗沉下來,更是摻雜了燎燎燃起的慍惱不悅。

  眨眼之間,小巷前頭倏然涌現(xiàn)出了兩隊密密麻麻的府衙官兵!乍眼一看是金輪城的官衙官兵,細瞧之下卻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穩(wěn)健有力,比起尋常府衙官兵更加氣勢洶涌、殺氣騰騰。為首領兵之人先是望向姚蘊,隨之瞅向一旁面色不虞的都護,欲言又止、面露難色。

  “姚、姚娘子,屬下來遲!”

  姚蘊無奈地捂了捂額頭,是她心軟大意只下了小劑量的迷藥,不曾想李淳如此快清醒過來甚至還搬來了救兵!這下可就惹來大麻煩了!

  朝中位高權重的文官豢養(yǎng)私兵本就已是死罪,更何況是蕭承毓本就不待見的李端。若是被蕭承毓拿捏住了把柄,先生恐怕會有危險。

  “李淳,你可是連夜趕路都糊涂了,都護在此,還不快快先跟家主行禮問安!”她瞇了瞇眼朝他使個眼色,苦思冥想著如何自圓其說才好。

  李淳從小就與姚蘊玩鬧打成一片,自然明白她意有所指。他立馬半蹲下身恭敬行禮道:“李、屬、屬下見過都護,屬下來遲,還請都護責罰。”

  姚蘊側(cè)過身子,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嬌嗔道:“都護,李淳自小跟著我討食玩耍長大,您也才收了他不久,難免行事會出差錯紕漏,如今妾身安然無恙,這折辱之氣也出了,責罰下人之事回府后再細說可好?”

  蕭承毓冷眼瞅她,漆黑眸子晦暗不明,只是淡漠地應了聲好。

  姚蘊轉(zhuǎn)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前畏頭畏腦、橫眉怒目的拓跋延都。

  “拓跋延都,莫怪妾身沒有提醒你,方才都護已派侍衛(wèi)將解藥送去給蘇勒家在金輪城的暗哨處,若是蘇勒大首領知曉了你早有解藥卻依舊對蘇勒娘子見死不救,不知大首領會作何想呢?”

  拓跋延都心底一驚,蘇勒娘子沒了可以再娶,蘇勒大首領手中的精兵強將卻是求之不得的。而且瞧著這蕭賊的面色愈發(fā)陰鷙難看,不知是何處出了岔子,生怕他出爾反爾,再晚些恐怕是再難逃脫了。

  “姚娘子,日后我們必定會再相見的。列陣,走!”

  此話一出,緊緊戒備著的北狄將士立馬變換陣型,組成五角陣護佑著中間牢不可破的三面鐵盾,一步一步謹小慎微地往后退去。

  不過片刻,那簇擁著的五角陣型漸行漸遠,先是慢慢挪行,隨后慌張奔竄,再也見不著任何蹤影。

  姚蘊目光遠盼,終于是長舒了一口氣。

  她朝蕭承毓轉(zhuǎn)過身來,面色如變色龍般自在變換,溫婉笑意漫上唇角,親昵地拉住蕭承毓綁著軍袍袖帶的手臂,溫聲軟語道:“都護救命之恩,妾身感激不盡。妾身還有一事要向都護坦白,這李淳啊其實是妾身的舊時玩伴......”

  蕭承毓挑了挑眉,神色淡漠,猛地甩開了她的手,在眾人面前倒是一點情面都沒留給她。只有在她有事相求的時候,她才會委曲求全、卑躬屈膝地稱自己為妾身、喚他為都護。能屈能伸、狡黠伶俐,這股狠勁倒是一點都不輸給那拓跋賊人!

  “來路不明的一群官衙將士,只怕是引狼入室養(yǎng)虎為患了。來人,把他們都關進北庭都護府大牢,日后再審問!”

  李淳眉眼緊蹙,發(fā)覺蕭承毓對姚娘子粗魯野蠻的行徑本就不悅,如今更是不禁氣勢洶洶地一躍而起:“都護,我們并無殺燒搶掠犯了罪責,卻要堂而皇之關押我們,都護這就有點不饒人了——”

  姚蘊猛地抬手拉住他的肩膀,冷聲打斷了他的沖動話語:“李淳閉嘴,日后我們姐弟二人還有多多仰仗都護呢!”

  “姚娘子,我......”

  李淳被她死死壓制著動彈不得,不得不將滿腔怒火吞入腹中,日后只好等著先生來救他們了??上壬缃裾χ匾虑?,不知會不會還要拖延上十幾日呢。

  蕭承毓將他們二人的親密動作收入眼底,心底一股怒火莫然而生,卻又不能當面發(fā)作出來,似厚重烏云籠罩頭頂,積郁難散、陰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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