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剛要回頭,喉頭上忽的一麻,被人點了啞穴,發(fā)不出聲音了。
下一刻,她就被人套上了麻袋。
對方動作之快,易先生根本來不及看對方是什么人。
砰砰砰——
一陣拳打腳踢之后,易先生想要慘叫,卻發(fā)不出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易先生只覺得昏死了,又疼醒,昏死了,又疼醒。
足足兩個時辰后,她才發(fā)出了聲音,大聲叫著救命。
“打人啊,戰(zhàn)王府打人?!?p> 易先生痛哭流涕,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她當即就趕到了京兆尹,要擊鼓告狀。
“這位大嬸,你這模樣也不像是被人打了,可別亂說話?!?p> 京兆尹的衙役一臉為難,望著眼前披頭散發(fā),有些像瘋子的女人。
“我渾身上下,都被打了,怎么會……”
易先生也顧不上斯文,撩起自己的衣袖,想要讓府衛(wèi)看清自己身上的傷勢。
可這一看,她自己也傻眼了。
易先生的手上、臉上、腳上都沒有傷口。
對方下手也很刁鉆,居然都是內傷,外傷根本看不出來。
“瘋婆子,不知死活,連戰(zhàn)王都敢誣告?!?p> 衙役揮揮手,就要打發(fā)了易先生。
“我不是瘋婆子,我是易蕓,是幽州城有名的女先生?!?p> 易先生百口莫辯,她真的被人打了,還被戰(zhàn)王趕了出來。
恰好這時,京兆尹里有一人走了出來,那人膚色白皙,五官清秀而又溫煦,右耳上戴著一枚貓眼黑寶石耳環(huán),只是一身雅藍色的便服卻透著清貴。
聽到易蕓的話,那人腳下一頓。
“你是易蕓,那位小有才名的女先生?”
那人負手而立,嘴角的笑弧恰到好處,寶石耳環(huán)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抹幽冷的光。
“正是易某,您是?”
易先生眼力還是有的,眼前這位不是普通人,那周身的氣度,絕對是貴人。
“在下鳳域,方才你說戰(zhàn)王府的人行兇,還請借一步說話?!?p> 當今七皇子,鳳域!
易先生頓覺渾身的酸痛都不見了,她畢恭畢敬,跟隨著男子走進了京兆尹……
狠狠教訓了易先生一通,白曇頓覺神清氣爽,唐醉還是老樣子,輕易不打女人。
他不打,她打!
敢打她白曇的女兒,要不是怕連累到戰(zhàn)王府,她早就手起刀落了。
白曇一回到趙國公府,就見北竹院外白芷柔和她的婢女正在訓斥劍叔。
“你好大的膽子,敢攔著二小姐。”
白芷柔的婢女叉著腰,直翻白眼,府里都說北竹院的新護院是個傻子,如今看來,還真的是個傻子。
“大小姐說了,不許進?!?p> 劍叔面無表情,任憑婢女怎么罵人,都是守著門,不讓人進去。
白曇為了于氏的安全,出門前就叮囑過劍叔,往后白日里,她若是不在,就不許放人進入北竹院,若是于氏外出,劍叔就一路陪同,不許人靠近于氏。
劍叔是個死腦筋,白曇的話怎么說,他就怎么做,在他看來,什么二小姐,哪怕是文良侯親自來了,也不能入內。
“妹妹,劍叔是聽我的命令,才不放人進去,多有得罪了。”
白曇笑著走上前去。
白芷柔牽強地扯出一個笑,親昵地拉著白曇的手。
“姐姐這是去哪了,讓我好等?!?p> “妹妹怎么突然到北竹院來了?”
白曇有些意外,自從拜了祝神醫(yī)為師后,白芷柔就忙碌了起來,不僅僅是保安堂,聽說幽州城里不少世家和官宦女眷們都想要請白芷柔上門。
畢竟無論在南幽還是在其他國家,女大夫的數(shù)量都屈指可數(shù)。
白芷柔的醫(yī)術在白曇眼里看著不算什么,可比起城里的一些名醫(yī)的確要好一些。
為此,文良侯和薛氏這幾日樂得合不攏嘴,畢竟趙國公府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風光了。
“姐姐,之前你在保安堂賣的那些藥,我看賣的不是很好。你手頭還有的話,我可以幫幫你?!?p> 白芷柔笑著說道,心里卻是暗忖著。
“真也沒想到,白茉葉做的膏藥居然真的有奇效?!?p> 昨日,董菀菀臉上不適,邀她上門。
她給董菀菀開了一些藥,董菀菀就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說是白芷柔得了太子妃的賞識,讓她趁著這個機會,送一些膏藥給太子妃,她還告訴白芷柔,她從左相夫人那得知,皇長孫將來很可能會成為儲君。
得知這個消息后,白芷柔喜憂參半。
喜的是,太子妃對她很賞識。
憂的是,董菀菀說的什么膏藥,她壓根就不清楚。
她回府后又細細想了一通,頓時想到了白茉葉制作的,送到保安堂的地攤貨膏藥。
白芷柔偷偷讓人去保安堂買了一份膏藥,看似簡單的膏藥,她卻愣是沒法子辨認用了多少種草藥,無奈之下,她只能來找白曇。
“妹妹居然對我的膏藥有興趣?那些都是些不入流的,還是不勞煩妹妹了?!?p> 白曇把白芷柔神情間的微妙變化看在眼底,暗暗好笑。
“那怎么行,我們倆是親姐妹,要相互幫扶才對。北竹院的日子不好過,我也心中不安,姐姐手中還有多少女方,五百文一副,我都要了。”
白芷柔生怕白曇不賣膏藥,忙讓婢女取出錢。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手頭還有五十副。”
白曇回了一趟北竹院,把前幾日做的次品全都拿了出來,這些次品,看上去和成品沒啥兩樣,就是功效差了一半不止。
白芷柔聞著氣溫和外觀和早幾日的一樣,心中暗暗嘲諷白茉葉蠢,這么好的巴結上太子妃的機會,都給錯過了。
她給了白曇二十五兩銀子,就滿面春風離開了北竹院。
易先生走后,白曇沒有急著去戰(zhàn)王府,手令被拿回去的事,白曇還惱火著。
她心知,唐醉一定不會縱容唐小夕的胡鬧,會先找其他的女先生,只不過,以唐小夕的脾氣,只怕整個幽州城都沒女先生適合她。
又過了幾日,戰(zhàn)王府的人還未上門,白曇先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卻是個壞消息。
“戰(zhàn)王府的小郡主忤逆恩師,還把人打傷了趕出了戰(zhàn)王府,如今整個幽州城的先生,都不敢上門給戰(zhàn)王府當先生?!?